日复一日的学习、体能锻炼、内功修炼,转眼间又一个月匆匆而过。
夏季的夜空,星光璀璨。
小屋之中,沈云刚刚修炼完一轮周天,就睁开了双眼,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自言自语道:“奇怪,也不是没增加,只是为什么就这么一点点?”
昨天夜里修炼时,就发觉真元力几乎没增加,感觉奇怪,这才在今天修炼时,仔细感应了一番试试。
这一轮周天运转完毕,才发现真元力总量并非没增加,只是仅有一丝丝,就好像容器到了临界点,已经装满,很难装进去的感觉。
“又没教习指导,只能再试试了。”轻轻叹息,再次闭上眼睛。
又两轮周天之后,沈云摸着下巴,神情惊疑不定。
丹田之中,如同多了一层薄膜阻隔,每次周天之后真元力纳入丹田,受到阻碍,进入的就显得极少了。
不过每轮修炼下来,真元力居然会对薄膜形成一定的冲击力,只是冲击力度不足,薄膜并未破开,就好像容器就那么大一般。
“瓶颈?”沈云眼睛一亮。
瓶颈是“赤炎诀”上提到的一个名词,一旦修炼至一层巅峰,便会感应到瓶颈,突破第一层的瓶颈,才可以开始修炼第二层功法。
沈云顿时激动起来,就连外面嘈杂的蛙鸣也显得悦耳起来。
遇到瓶颈,意味着“赤炎诀”一层的功法,已经修炼至巅峰,只要突破,就能进入二层修为。
一脸欣喜笑容,又平缓了一下情绪,这才按部就班的开始运转心法。
随着时间流逝,九轮周天完毕,沈云再次睁开双眼,脸上分不清喜怒。
每次周天之后,虽少,但依然会有部分真元力被丹田吸纳,可惜,这几次周天对瓶颈形成的冲击,总量依然太少,还不足以突破。
看了看窗外,现在时辰尚早,外面漆黑一片,黎明即将来到。
忽然扳了扳手指,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还有五天就是六月份了,不知道五天能不能突破到二层境界。”
六月初一,便是自己试药的时间,如果能突破二层,自然更不怕毒药的后遗症。
似乎只缺那么一点点,就可以破开瓶颈。
沈云一咬牙,闭上双眼,运转心法引导灵气灌顶,这是第十次周天。
猛然之间,一阵剧烈的疼痛从经脉中传来,仿佛浑身经脉马上破裂开来一般。
沈云脸色大变,慌忙停止心法,然而,那股灵力可不听他的,即使停止引导,可灵力依旧顽固的按照既定路线,在他的经脉之中左冲右突。
沈云痛的直打哆嗦,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挂落,瞬间连衣衫都湿透。
心法停止运转后,灵力逐渐消散,疼痛感也变的越来越轻微。
“呼!”
长长的吐了口气,揉着浑身酸痛的肌肉经脉,大骂自己:“真是该死,秘籍上明明说了,每天修炼不宜超过九次啊,真是笨死了。”
典籍自是不会乱说,九次应该便是常人经脉所能承受的极限。
沈云抹了一把汗,暗暗警告自己,以后不能再这么乱来了,会死人的。
这次好在吸入的灵气量少,不然经脉尽裂,变成废人也未可知。
……
五天之后,沈云吃完晚餐,就紧张的坐在房间里,胡思乱想。
连续几天的修炼,明明感觉只差一丁点,就能破开瓶颈,可偏偏就差那么一点。
真元力的总量,也不是没有提升,只不过增加的总量实在太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倒是感觉真元力精纯了不少,沈云知道,如此下去,总有一天这层瓶颈会被突破。
随着时间流逝,沈云越是紧张,连掌心都泌出汗来,滑滑湿湿的。
全副精神都在注意门外的动静,不过除了夏蝉尖利的叫声外,就只听到远处农田中的无数青蛙的鸣叫。
“嗒、嗒!”
轻微节奏的脚步声,落在沈云的耳朵里,顿时令他汗毛倒竖,思维停顿。
“咚咚咚!”随着敲门声,陈绪推开门走了进来。
沈云脸色发白,眼睛直愣愣的。
“我让罗园通知你,和你说了吧?”陈绪一脸疑惑。
“说了……”沈云这才如梦方醒,站起身来,就是手都不知摆哪好。
“那跟我走吧。”陈绪微微点头,安慰道,“不必担心,没什么危险。”
沈云忙应了,满脑子里如同塞满浆糊一般,呆呆的跟在陈绪后面。
吴长老的房间,位于药童宿舍的斜对面,一连三间房屋。进门便是大厅,左侧是卧室,右侧则是工作室。
工作室里有一张单人小木床,一张小桌子,数把椅子,外加几个布满抽屉的药柜,一个摆满了瓶瓶罐罐的木架,还有三具人体模型。
吴长老今年六十多岁,个子非常矮小,仅比孩童略高,头发花白,一张老脸就如同老树皮一般,遍布皱纹。
工作室内,巨大的牛油巨烛照的亮如白昼,刚刚跨入,一股干草药混合着腥臭的怪味,迎面扑来。
而一身洁白长褂的吴长老,正摆弄着木架上的瓶罐。
沈云连忙上前几步恭敬施礼:“吴长老。”
吴长老转过身来,烛光下,黝黑的脸孔挤出一丝笑意:“坐。”说着继续转过身去,拨弄他的玩意。
在陈绪的示意下,沈云坐了下来,脸色阴晴不定。
会不会就此大病一场?或者意外送掉小命?我有神功护体应该没大碍吧?
心跳的好快啊,仿佛随时蹦出胸膛,连外面刺耳的蝉鸣也顿觉遥远。
微风吹入,数根巨烛晃动下,地上好几个影子跳来跳去。
吴长老磨磨蹭蹭,折腾良久,总算忙完,转过身来就坐于沈云对面的椅子上。
“沈云是吧?”吴长老咧嘴一笑,模样分外吓人,“不用担心,没什么危险。”说着又交给一旁静立的陈绪两枚药丸。
这样的安慰,毫无作用,特别是吴长老树皮一般的老脸,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不怀好意。
尽管十分害怕,沈云依然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心中默念,快了、快了,就快好了。
“不过,你必须把服药后身体的感觉记牢,还有服用解药后的感觉也记住。”吴长老面容一肃,声音充满威严,“明天都要告诉我,明白吗?”
“是,长老。”沈云吃了一惊,赶紧回道。
在吴长老的示意下,陈绪将一枚药丸递给沈云,语气平淡:“记住吴长老说的,把这个吞下去吧。”
沈云无法抗拒,接过那枚暗红色的药丸,顺手拿起桌上的凉开水。闭上眼睛,猛一咬牙,将药丸往嘴里一丢。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直冲心肺,入口苦涩无比,灌了口水,药丸便顺着喉咙滴溜溜的滑入肚子。
心中腹谤不已,这么难闻难吃,怕是无法骗敌人吞服吧?
只片刻功夫,猛地感觉小腹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传来。
就好像肚子里有一把刀子,正在不断的搅动。顿时疼的直咧嘴,双手忍不住抱紧肚子,直哼哼的呻吟起来。
疼痛越加厉害了,想偷偷的骂人都没精神。
脑门上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不断的滚落,只能听到自己的呻吟,外加几声咳嗽,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地上有斑斑血迹。
“完了!完了!吐血了!”
沈云的意识有点模糊,猛然想到真元力,强忍住剧疼,将真元力运转至小腹。
仿若一阵暖洋洋的暖流流过,疼痛感顿时减轻了不少,只是真元力消耗的好快啊,瞬间见底,怎么办?
朦朦胧胧,疼的迷迷糊糊的沈云,忽然感觉嘴角被谁捏开,紧接着一颗药丸被塞入嘴里,稀里糊涂的就吞了下去。
须臾,小腹中又是一股热流流过,虽然疼痛依旧,不过却轻微多了,他甚至发现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水打湿,沈云昏昏沉沉的眼睛一闭,就此晕倒。
“是不是剂量太多了一点?”临昏迷前,沈云好像听到陈绪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