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项氏兄弟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静立一旁。
“噗哈哈,呼噜噜”
“什么?!”项氏兄弟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种关头竟然有人敢笑,而且还是搞怪的笑?
他们寻声望去,只见躺在地上的徐道人正闭着眼睛咧着嘴,兴许是做了什么美梦,脸上乐开了花。
“这该死的老头,什么时候笑不好,偏偏这种时候笑,岂不是找死!”项氏兄弟心中一紧。
三长老面色铁青,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心中的盛怒已经到了极点。
“好,很好!”三长老反而笑了起来,“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们三个,先把他们的手脚都砍下来,如果还是搬不动,也不必顾着留活口,就地解决!”
项氏兄弟赶忙称是,由项名操刀,其余两人抓住手脚防止挣扎。
他们决定先处理江不过,徐道人刚才不合时宜的笑已经触怒了师尊,肯定要“特殊对待”才能让师尊稍微消气。
项功和项利分别抓住江不过的头和双腿,项名掏出一把解腕尖刀,对着江不过的双腿就砍了上去。
眼看刀刃就要割到江不过身上,后者却忽然动了起来。他的双腿毫无征兆地一蹬,犹如兔子蹬鹰,蹬飞了项利手中的尖刀,也顺带把项名蹬飞了出去。
“啊”项名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踹飞两丈之远,摔在地上。
“什么?”项利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根本想不通自己抓着江不过双腿为何他还能动,直到那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不可能”项利看着自己的双手,小臂处软弱无力,两只手臂已经全部断掉。
江不过右手轻拍地面,整个人翻转而起,不经意间一巴掌拍在傻了眼的项功身上,后者滴溜溜转了个圈,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江不过再次躺下,正好枕在了项功的身上,而到现在,他依旧没有睁开眼。
三长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已经完全乱了心神。
他终于明白过来,江不过根本没有中灭功散,而刚才的一切,都是他在戏耍自己。
就在三长老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江不过打了个哈欠。
“啊呜”
江不过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先环顾了一圈周围,然后疑惑地道:“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江不过的确中了灭功散,不过症状较轻,所以产生了记忆错乱?”三长老眼睛一转,慌忙跑到江不过身前跪下,在地上磕着头说道:“项臻水救援来迟,万望宗主恕罪!”
“项臻水?”江不过似乎想起了什么,“哦,你就是那个想得美的爹吧!”
项臻水:“……不错,犬子正是项德嵋,没先到宗主还记得犬子的名字。”
“那当然了,对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几个人都躺在地上?”
“宗主,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项臻水心中一动,再次磕头说道:“都是我教徒无方啊,恳请宗主惩罚!”
“这三个都是我的徒弟,却心迷鬼窍想要绑架您,都是受了别人的蛊惑,幸亏我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项臻水言语恳切,意为圣蛊宗内有叛徒,而他的三个徒弟受奸人蛊惑,欲要谋害宗主。
江不过轻轻点头,说道:“这么说来倒是多亏了三长老,我才能活下来。三长老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项臻水连连摆手,道:“宗主说的哪里话,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
江不过不解地道:“不过什么?三长老直说无妨。”
项臻水迟疑片刻,还是说道:“想必宗主已经对宗内现在的情况有所了解了吧。”
“这个嘛,略微知道一点,但不是很清楚。”
项臻水痛惜地道:“谁能想到四长老沙正看起来老实本分,实际上包藏祸心,趁宗主去天光参加比剑大会的时候发难,不但设计杀了冯长老,还网罗收买了一群为他卖命的弟子,我圣蛊宗正陷入百年不遇之危局,稍有不慎就将分崩离析啊!”
江不过很惊讶:“竟然是四长老!不过他做这些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呢?”
项臻水很神秘地凑近,低声道:“好像是为了培育神蛊!”
“神蛊?”江不过有些困惑,“神蛊不是刘岩兆刘长老一直推崇的吗?怎么变成沙正对此上心了?”
项臻水愣了一下,眼神略有躲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既然宗主回来,那么此事自然会得到完美解决,眼下您尽快回宗稳定人心才是啊!”
江不过点了点头,忽然突兀地问道:“项长老,不知你对神蛊是怎么看的?”
“我?”项臻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我自然是全力拥护宗主的决定。”
“这样啊”江不过看了看天,说道,“其实我觉得培育神蛊也不错,这样一来我们圣蛊宗就能称霸四圣宗,进而统一天南,以后武林一统也未必不可能啊!哈哈哈”
“什么?”项臻水傻了眼,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江不过不同意神蛊计划,但是如果江不过同意了,他们暗地里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宗……宗主,您说的可是真的?”
江不过回过头来一笑:“你觉得呢?”
项臻水咽了咽唾沫,说道:“宗主你以前都是反对的啊,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江不过拍拍他的肩膀,叹一口气说道:“既然你都知道,那还演什么戏呢?”
“嗯?”项臻水心漏跳了一拍,“宗主你……”
“谁是你的宗主,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了吗?睁大你的眼睛看仔细了,你的宗主有我这样帅吗?”
“江不过”朝脸上一抹,摘下一张人脸面具,原来这个江不过竟是付豪假扮的。
“你!?”项臻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幕,这个年轻人竟然骗过了他。
“当然,你可不止是认错了江宗主,还认错了徐宗主,哈哈!”
项臻水回头一看,就看到原本倒在地上昏睡的“徐道人”此刻站了起来,他的手上也有一张面具,真正的面容又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
“师叔,我说你之前拿这个面具有什么用,原来用在这个地方,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