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62章 冰凌意境(1 / 1)古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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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他都对火狐狸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反射,只要已接近火狐狸三丈内,便感觉极度不舒服。

经过这数百年,小狐狸已经彻底蜕变成了人身,他现在已经无需再回复本体了,便可以幻体一直存在。

对于这一点树老很是羡慕,他也想这样,只可惜他受制于迷林规则,根本无法做到。

若不是在百年前,他甘愿将一节本体做成了行舟,他也不可能以幻体和她们见面。

此时站在行舟之上,他们就像是在树老树洞中一样,只是不同之处,这艘树舟掌控权并不属于树老。

以树舟行走时间长河,似乎可是缩短时程。

这一点无论是火狐狸还是树老都有清晰的感知。

不过对于几千年的时间长河来说,这一点点加速还是杯水车薪。

火狐狸现在修为已经到达了七级冥兽。

若是返回黑森林,至少可以打败第二围的所有冥兽。

只是这种实力还不足以进入黑森林内围。

更不可能直接面对十八王,他们可都是九级冥兽的存在。

火狐狸修炼这几百年,虽然修为进展快速,但是却少了一些实战积累,更没有大量的冥丹补充,这让他的战力只回复到了成为冥王之前三成左右。

火狐狸修为到达七级冥兽,便苏醒了一些冥术和冥咒,其中这种穿越时空汲水法便是之一。

还有另外一种灵魂困锁术,他将之施展在树老身上,由此他无需再用藤蔓困锁之,让他发挥更快速率来赶路。

树老在这几百年内,也逐渐放弃了反抗,他似乎已经任从了火狐狸为主人。

事事都遵从他的指令,这也让三人之间少了一些隔阂。

平时三人便在树舟之上聊天,树老将早年在迷林中通过哪些树精口口相传的一切秘事都将给二人听。

宦海也热情给树老描述黑森林内的一切事情。

彼此就在这种既枯燥,又十分具有温情的画面中熬过了数百年。

在这期间,三人也参悟了许多迷林的法则。

原来迷林就像是一个时空椎体,从上往下时间呈现出宽面,自然很轻松便进入底层,然后从底层反向,则要穿透大量的狭窄的时间通道,哪里充满了流速窜急的时空乱流,这也是从迷林进入只需要几日,走出去,则需要几千年的原因所在。

还有对于迷林规则参悟,那便是迷林内根本不可能产生高等物质实体,因为时间流速太快,以至于物质结和传递能量方式太缓慢,如此一来,那些低等生命还未构造成高等智慧体,便会被分解。如此只有这些木本精灵才是最高形式的结和。

这一点也让树老原本闭塞的思维,豁然开朗,因此他也明白了当年道人所指真实涵义,并非让他吞噬他们,而是要跟随着二人走出迷森林,到时他的精灵体便拥有更高速度时间的流速,他也就可以脱变本体,彻底化成人身了。

树老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走出大树本体束缚,他便激动不已,因此现在甭说让他做行舟,就算是让他毁掉自己半截树身,他也毫不犹豫。

树老凝视着站在舟旁,俯瞰时空流云的火狐狸和宦海,内心莫名升起一丝羡慕。他自从具备了灵智之后,便未从想过有朝一日可以找一个精灵相伴。不过在迷之森林内,这样的想法也很可笑,他们所谓的相伴,也只不过是将意识球随意抛出去,被某个千年古树捕获,到时便可以产生心灵融和,达到短暂心神想通,这便是迷之深林内树本精灵进化成的一种性别传承方式。

对此树老根本就没有兴趣,因为他自从被道人点拨之后,便在内心生出一种高贵念头,鄙视所有木本精灵。这也让他在数千年中,只是每日仰望着那两个人影不停转变,却未曾找到另外一半。不过眼下他却有些懊悔,他情不自禁回头瞥了一眼下方的迷之森林,他知道这一次它将彻底离开,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这也许便是为了一个梦境必定要付出的代价吧。

树老怅然一声,便不再忧伤,重新转向苍穹,看着那逐渐接近于自己的梦幻世界,他内心充满期待和满足。

谁知就在此时一道明亮的电光划破了天际,带着一声巨大闷雷炸响。

树老苍暮的眼神,已经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他整个人都在战栗,甚至连腿脚都在打颤。

他一步跨越了树舟,来到火狐狸身后,以惊悚语气说:“快跑,这是惊雷季”。

火狐狸此时也微微皱起眉头,转身盯着树老询问:“何为惊雷季?”。

树老颤巍着解释说:“惊雷季一共有六十年左右,时间虽然比骄阳季短一些,却极度危险,在每一个惊雷季节,都至少要烧毁几千亩的迷之森林,这也是迷之森林每个几百年都会遭遇一次天劫惩罚”。

火狐狸闻言,却不以为然的说:“不就是一些雷电而已吗?我们早已是半神之躯,岂能畏惧之”。

树老急忙摇头说:“主人你有所不知,此雷暴绝非寻常,它们可是穿越了时间隧道,从高时间流速区轰击下来的,你可以想象每一个流速产生一道惊雷,若是速度乘以千万倍之后,那凝和在一起的雷电是多么可怕吗?”。

火狐狸闻听此言,立刻也领悟到这里雷电可怕的不是雷电本身,而是高速时间降维之后的恐怖能量叠加态。一念及此,火狐狸便警觉着朝着身旁挺着大肚子的宦海望了一眼,他又转向树老问:“可有方法躲避?”。

即便是他自己不畏惧雷电,却不能让宦海受到任何伤害。

树老想了想,才苦笑着解释说:“在每一个惊雷季到来之时,我们所有树精都会联和在一起,将整个迷之森林连成一道灵力屏障,虽然不足以和雷暴相抗衡,却也能阻挡大部分雷电轰击,才不至于整个迷之森林被摧毁”。

火狐狸闻言,皱起眉头说:“难道要和那些木精联手?可是我们早已离开了几百年,还能和他们产生感应吗?”。

树老摇摇头说:“现在即便去联系也来不及了,眼下雷暴已经反击下来,相信不到一刻钟便会到达这个时区,至于击打到迷之森林也不过半日之后,因此我们必须想办法在整个迷之森林做出反击之前,抵挡住雷暴至少半日,到时或许可以借力迷之森林来躲过这场轰击”。

火狐狸想了想,把宦海拽回树舟内,交给了树老说:“你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她的安危,我来对付雷暴”。

一句话,火狐狸便展现出一种王者气势,立刻让树老原本恐惧的心情,略微镇定一些。他楞了一下,就拽着宦海走进树舟深处,哪里是他本体最坚固的所在,即便是遭受雷击,也至少可以抵挡一段时间。

至于火狐狸,则是摆开一副意欲天斗的姿态,冲着苍穹展开了冥王气势。那火红色的冥力,就像是烟雾一般护住了整个树舟。

南宫儒站在十里坡,神情暗淡,目光微微凝聚东南方向。

在哪里便是巨鹿城所在。此时的巨鹿城宛如孤悬于汪洋海中一座小岛。在他四周绵延数百里防御大阵,几乎覆盖了一整片荒原。

凝视着那片光之海洋,南宫儒心中沮丧到了极致。他哀叹一声:“大势已去也”,随后便纵身上马,一骑绝尘向着正北方向狂奔。

南宫儒此时心情无比复杂,他现在可谓众叛亲离,自己部下为了巨鹿和太乙城的事情,纷纷疏远了自己。巨鹿之败,也让躲在幕后那些长老会和供奉们耐不住性子,向他发难。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也正是因此,南宫儒的主帅以及族长老身份都被人撤换了。并且内族还向他下达了召回令。

这一去,南宫儒自知生死难料,尤其是这几年他对于内族打压,势必会让某些人怀恨在心。

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南宫儒此时对于自己命运依然看淡,这一切自从他决定倾兵去攻打四方族时,就已经注定。

南宫儒心境还算是坦然,只是他不太放心自己的几个徒弟,以及那些门客的安置。

他们无论如何也会受到这件事情的牵扯,若只是被夺走了外族身份也就罢了,万一因此南宫儒在离开十里坡之前,就已经给弟子发出了千里讯。

南宫儒纵马在原野中狂奔,短暂的时间内,他想了许多事情,也回顾了自己这一生的功过成败。

虽然他自认算不得好人,但是绝对算到上堂堂正正。他做事就像是手中君子剑一样,绝不会搞阴谋诡计,他尽量让自己做出每一个决定都出于理智,而不是欲望。

南宫儒手中这把君子剑乃是他的恩师所赠,当年恩师就被人称之为君子剑,莫大可。无论做人还是做事,都堪称人中典范,南宫儒受其影响,也以君子秉持,可惜他毕竟不像师尊那样出身单纯,没有任何家族纠葛,因此他无法像师尊那样孑然一身保存着君子之风。他已经尽力去模仿师尊了,可惜仍旧无法从家族恩怨纠葛的旋涡中脱身。

南宫儒将手里君子剑捧起,从怀中摸出一件衣衫包裹之后,郑重其事的说:“君子剑从今日起封剑,师尊,弟子回将君子送回你陵寝”。

南宫儒十分庄严做了一套封剑手势,便开始封剑。就在此时,却从他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封剑?你欠下的血债岂能是一把剑可以化解的”。

闻声,南宫儒警觉转身,他心中暗呼大意,自己竟然会沉浸内心忘记感知四周环境。对方若是趁机偷袭,恐怕自己早已死去多时了。

南宫转身之后,看到一个黑色人影,全身都被一个宽大斗篷包裹,他的身形看起来很清瘦,那件斗篷穿在他身上,就像是一个布口袋。阴恻恻的冷气透过他那只血红的眸子射向南宫儒。

看到这只眼睛,南宫儒立刻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他正是荼毒了太乙城的雪域族公子。南宫儒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返回内族之前,还有机会亲手了解仇敌,看来上天对自己不薄啊。

南宫儒目光凌厉一闪,便拔出身后长剑,做出了空灵剑起手式。

然而就在此时,另外一个灰色人影也呼啸而至。他手里一条蜿蜒如蛇的长剑在虚空画出一道冰冷的弧度,带着一股冰寒之气落地。

冰凌九转。

南宫儒面色一颤,立刻明白了来人是谁。

当灰影落地,整个世界都被一股冰寒气势笼罩。此时冰凌九转已经无需产生雪花了,更不需要冰晶点缀,那种寒意直透人的灵魂深处。

南宫儒脸色瞬间有红变白,嘴角也开始凝固出冰晶。惊愕的目光瞪着面前的尹拓拔,他竟然已经修炼成了冰凌第八转。

冰凌寒意。

尹拓拔一如既往的孤傲神色,长剑随意指着地面,银白色的发丝迎风飘舞,看起来宛如一个仙人般出尘。但是他那双眸子却将人从飘然欲仙又带入了地狱。那充满杀戮和嗜血的目光,似乎要钻进南宫儒的意识中,吞噬他的一切自信。

攻心。

南宫儒惨然一笑:“没想到我这一次并未死在内族那些家族纠纷中,而是死在自己百年仇敌手中,这样也好,死得其所”。

甭说现在南宫儒已经将君子剑封禁,就算是君子剑在手,他也绝对无法破解冰凌八转势力。

南宫儒面部表情逐渐僵化,脸颊也被一层层冰霜所笼罩,他就像是一个雪人般轰然倒地,一动不动。

尹拓拔目睹着南宫儒倒下,他原本充满兴奋表情的脸上,瞬间冷却下来,不知为何,他此时竟然高兴不起来。难道是打败南宫儒来得太容易,让他内心仇恨无法宣泄?尹拓拔想不明白,他盯着那个躺在地面的冰人,心情无比复杂。

和尹拓拔不同,雪域族公子却没有因为南宫儒死去,而减低对于他的仇恨,他跨前一步,就要去毁尸。然而却被尹拓拔拦住。

“护法,他是本公子的仇人,难道你要背叛神教吗?”雪域族公子独眸发出猩红色的寒光,直勾勾盯着尹拓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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