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只是不死人一个人的诡计,可是眼下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七彩宗可亏待你们七大家族?”执律院长老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质问他们说。
“这种人还跟他啰嗦什么,大家一起出手灭杀了他再说”不死人自然不会让他多言,立刻首先发起了灵术打击,随后那些七大老祖也相继出手。
执律长老此时此刻彻底震惊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七大老祖会听从不死人的命令,并且还和他一起联手来诛杀自己。
可是事实便是事实,执律长老已经无法回避。那些灵术已经打在他的身上,无数灵光就像是一记记重锤将他原本就负伤的身躯打的口喷鲜血。直到他灵体都有些破碎时,他再也扛不住,竟然不惜一切撞破了界空,冲向了时空乱流内。直到他的身躯彻底淹没不见之后,不死人才讪讪转身冲着七八个老头微笑着点头说:“这老儿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剩下的便不需要前辈操心,晚辈便可以处置这些七彩宗余孽”。
七八个老头彼此对视一眼,便微微点头,转身踏空离开了七彩宗。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世俗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若不是为了家族最后的生存,他们也不会亲自出来。只是他们所知道那一切,都只不过是南宫岳和不死人营造出来的假象而已,当他们得知这一切时,那时的七大家族早已不复存在,他们也被强大帝国军队驱逐出地球维度。
不死人站在七彩宗执律殿内,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便从他身上展现出来。他现在已经是五宗之主,只要他愿意,立刻便可以率领着五宗门徒杀入踏虚,到时整个踏虚便也是他的天下。他和南宫岳合作,那只是一种托词,实则他的野心也是无止境的。
至于南宫岳,在他眼中,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蝼蚁而已。
不死人自然不会去帮助那小蝼蚁去做那称霸踏虚的黄粱一梦。
他在打扫干净的大殿内摆上了巨大座椅,然后转身坐下去,一种君临天下威势,让无人门徒都不敢凑近他三丈内。
就在不死人陶醉于权力带来享受时,一个微弱身形飘忽进来。他带着一张银质面具,嘴角带着一抹冷酷笑意说:不死人,还记得本使者吗?。
不死人闻声,惊愕的抬起头,当他目光和那人瞳孔触及时,顿时整个人都像炸毛一般收缩起来。
他脸颊抽搐良久,便起身走到那人面前单膝跪地说:“参见特使”。
“嗯,很好,你还记得”那人十分阴冷口气回道。
“不知特使来此,所谓何事?”不死人一脸木然的盯着特使问。
“去帮助南宫岳”特使只说出了短短几个字。
“什么?”不死人怔了一下,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怎么你有意见?”特使阴冷目光射到他脸上。
“没有,没”不死人颤抖着说。
“好,那我回去交旨了”特使轻蔑的转身,接着便化身一团烟雾不见。
大殿内只剩下一脸呆滞的表情的不死人,他楞了良久,才发出一声狂吼:“南宫岳,我ri你祖宗”。
巨鹿城外。
随着一小队魔兵冲入防御大阵,巨鹿之战也相继展开。
巨鹿城向东百里,便是这一战主战场。
为首的将领便是刚刚师从司徒狄的功勋二代洪老四的嫡子,洪呈。
这小子出身于炼气世家,却并未子从父业,而是对战阵产生了兴趣。他的战将天赋在功勋二代中也算是佼佼者,因此被狄帅收为徒弟,传授战阵之术。
洪呈现在已经具备了六级战将气势,因此便在军中做了一个冲锋将军。
这一次原本不会让他来巨鹿城来作战,可是他却请出了几个四方功勋老人一起为他作保,才勉强说服了司徒狄,让他跟来巨鹿。
洪呈骑乘着一匹枣红色战骑,远远望去,和司徒狄火麒麟有些相似。
他跨马冲到防御阵前,手臂一挥,便展开了战将气势,朝着魔兵杀了过去。
在他身后一小队黑骑军也尾随而行,这便是司徒狄为了保护他的安危,特意从黑骑军中抽调出来的护卫军。
在之后便是洪呈的前锋骑兵。
这是一只轻骑兵,行动敏捷,行走如飞,在战阵初期,主要作用便是侦探敌情,并非和敌人厮杀的主力。
前锋骑兵飞快穿过了防御大阵之后,便看到那一片黑影窜动的魔骑兵。他们就像是自地面之下猛地冒出来,战骑纷飞,气势逼人。
洪呈用力勒住了战马,侧目瞅了一眼身旁的将领,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说:“兄弟们,给老子冲过去,若可以冲垮敌阵,每人奖励一副玄甲”。
闻言整个轻骑营都沸腾了,要知道玄甲可是只有头领一级才可以穿戴。
洪呈仗着有一个掌管兵器战甲的老爹,出手便可以拿着玄甲送人,这也只有他才有这样的底气。
其实现在轻骑营,已经算是在轻骑中装备最奢侈的。
在强大诱惑力号召之下,轻骑营便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对面魔兵冲杀过去。
虽然洪呈这一次主要目的是试探,可是他却不想放过这一次在战场发挥的机会,准备漂漂亮亮的打一仗。
洪呈拔出腰间佩刀,双腿一夹战骑,风也似的冲向对面那黑色洪流。
这样的战争,不仅仅发生在巨鹿城东,还有西城。以及霄城,郾城。
这便是一场跨度踏虚,绵延数年的帝国战争拉开了序幕。
战争犹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已经平静数百年的踏虚,从这一刻起,到处烽烟遍地。
在这场持续数年帝国战争中,无数人建造了不朽功勋,也有许多人埋身化骨。几个帝国纪元之后,人们再谈论起这一场战争时,也都将巨鹿城东这一战作为整个帝国战争拉开序幕的索引。
战争是残酷的,血腥的。
无论那些丰碑多么辉煌,人们还是怀着沉痛的思绪去缅怀那些惨死在战争中的人们。
这便是帝国祭祀上,作为帝国七代继承人所写下的寄语。
战争的硝烟对大多数普通人是可怕的恶魔,但是对于战争之神来说,这便是他的主场。
司徒狄站在城头眺望着远方,虽然巨鹿城外烽烟四起,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只是开胃菜。
他期待地是一场真正实力比拼和较量,在他身后,那数万黑骑军手里钢刀已经饥渴难耐,它们泛起一抹抹寒光,就像是黑夜中毒狼的牙齿。
巨鹿城城门开启,无数探马穿梭其内,把整个战局的消息纷至沓来。
作为这一场战争的主帅,司徒狄也感受到肩上责任的重量。
“参谋长在哪里?”接过手中的情报,让司徒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对于这个战争之神来说,战争便像是吃饭一样寻常,可是眼下这场战争却让他有些陌生。
不久之后,一个年轻的军官被侍卫领上城头。
“这是最新情报,参谋部也有应对之策?”司徒狄十分审慎的眼神盯着那个军官。
年轻军官,接过情报看了一眼,便胸有成竹的回道:“无论是魔族还是雪域族单凭自身战力都无法在这场踏虚逐鹿中有把握获胜,他们的战力在四方战力中区域弱势很明显,为了消弭这样的差距,他们必须先对四方族或者南宫岳其中之一发动突袭,从而引起另外一方和他们形成一种联手之势,共同削弱那一方,之后他们便会保留实力,从战场撤走,坐等两虎相争,坐收渔翁之利。可惜让他们意外的是,南宫岳却没有因为雪域族和魔族对四方族下手,也加入反制四方族的阵营。他一直都在按兵不动,只有派出很少量的兵力从左右两侧去骚扰雪域族和魔族。看起来似乎在帮助四方族,其实他真实目的,确是想让魔族和雪域族无法撤兵,从而借助于他们两族战力去消耗四方族的兵力”。
“你说,这些都是在试探?”司徒狄听到参谋长的解释,顿时整个人都皱起眉头,他实在无法相信,他们付出这么多,只是为了试探。或者祸水东引,不过这便是参谋部的决策,他也只能遵从。
现在战争不再像之前那样,全屏司徒狄自己一股冲劲便可以左右战局的时代,他也要听取参谋部给出的作战计划。
对此司徒狄并没有任何抵触,他很清楚,战争形势在这半年有了明显变化,尤其是魔族和七大家族,他们似乎采取了一种智谋战略,很多次,司徒狄都被这样的战局搞得焦头烂额。这也是老萧头成立参谋作战室的原因所在。
只是在司徒狄内心中,对于这样的智战还是有些怀疑的,在他想来,任何战略最终都要落实到士兵在战场之上的战力表现,其他一切都是浮云。只是在战争初期,他也不能和参谋部搞得太僵化。因此他便在行动之前,事先争取参谋长的意见。
这个参谋长便是前些时日,他自军前提拔的人。这小子果然有些智慧,竟然在短暂的半年便成为整个参谋部的最高指挥者,此时即便是司徒狄见到他,也要客气说话。
“参谋部最新局势评估”接着参谋长又拿出一个册子准备交给司徒狄。可是司徒狄并未接手,他一脸无所谓摆手说:“我不看了,还是你来说吧”。
参谋长也知道狄帅脾气,便不再坚持,收回册子,继续说:“现在的战局还无需黑骑军出击,至于何时出征,还需要那些参谋评估战局形势。和上两次战争不同,这一次,无论是魔族,还是雪域族,还是南宫岳,都没有抱着仇恨和冲动来打仗,他们都变得极为狡猾,为了掌控战局优势,他们都采取智谋战略”。
“好吧,我服从参谋部决策”还未等参谋长说完,司徒狄便打断他继续说下去。他一挥手拽着缰绳,便纵身跃上火麒麟,然后抖了抖披风,催动着战骑便纵跳着奔出了城门。
望着司徒狄远去的背影,参谋长脸色也极为难堪,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如果没有狄帅,他绝不会有今日的成就,可是这一次战争,乃是事关整个四方国的大局,决不可义气用事。他最后只能冲着狄帅背影深深鞠躬说:“狄帅,等大战之后,我会亲自负荆请罪的”。
其实司徒狄和参谋部的嫌隙早在数月前已经存在了,当时作为参谋长的他便极其为难。一面是知遇之恩,一面是职责所在。
现在参谋部已经不再隶属于军嗣,而是单独划归帝国作战室。受帝国长老团直接委派,职责便是限制将领们的义气战争,避免大规模的军略错误带来的损失。
这也是一套现代化的军事管理制度,发起者便是老萧头。
可是在军队方面,尤其是这些老帅们,却十分不习惯被参谋部指挥作战。最终军方和参谋部对立局面也形成了。不过大家都还顾忌着脸面未撕破脸,这样一来对于这场战争胜败,指挥权力划分便极其重要了。
若是这一次以参谋部的智战有效阻击了南宫岳的计划,那么之后老将和老帅们也就接受这样的结局了。相反,老将和老帅们便会重新夺回指挥权,参谋部便只能重新成为军方的幕僚。
也正是这样的内在因素,才让参谋长和狄帅之间交谈也变得十分别扭,尤其是事关彼此界线问题时,便更加尴尬了。
“狄帅!”。
就在司徒狄骑乘着战骑冲出城门不久,一道黑色战骑从侧面追上来。他便是巨灵族人。
“原来是巨灵将军,你来的正好,詹城如何?”。
闻言,巨灵族人脸色也变得极为难堪。他苦笑着摇头说:“智战,我还能说什么”。
说完,两个老帅便彼此相对无言苦笑。
“一句智战,便让我们这帮老帅无用武之地了”。
“不得不说,这帮崽子很会算计人啊”。
“难道我们这样的战略真得不适合新的战争形势了吗?”。当他们一起跨出了筑墙之后,发现那似曾儿戏的战局,相对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