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
这一次柳依依再也克制不住了,反手一击耳光,把他打翻在地。
接着又踹了他一脚。
柳依依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草包,一个灵阶修为,竟然还抵不住自己一巴掌。
“你敢打本公子?你们还站着干嘛,给本公子捉住她”那家伙竟然躺在地面,发起泼皮来。呜呜哽咽之声不绝于耳。
一声令下,那公子身后十几个护卫猛地冲出来,将柳依依团团围困。
“闪开”柳依依已经被激怒了,左手按住腰间箭囊,右手扶弓,随时都准备发起攻击。
那些守卫壮汉似乎也感觉到柳依依身上阵阵杀意,不有着前进步伐顿了一下。只是他们摄于那公子淫威,不敢不听命令,于是便继续冲向柳依依。
嗖一声,箭光破开虚空,便是一连串的血光喷溅。当柳依依那一道箭矢回归手掌时,对面十几个壮汉已经纷纷倒地。这一幕直看得那个躺在地面的青年公子目瞪口呆,同时他也慌乱的想要遁走,无奈腿脚已经发软,下腹之下还有一滩不明液体。
“你不能杀我,你可知道本公子身份?”被柳依依那种杀人眼神逼迫之下,地面那公子有些怂了,再也没有什么色欲心思,现在只想保命。他原本只以为对方是一个柔弱的小娘子,谁知确实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罗刹。
“晚了”柳依依并未停下脚步,随着她手掌箭矢再次搭上弓弦,那贵公子几乎是一种哭丧的声音喊道:“救命啊”。
也正是这一声惨叫,使得柳依依心神一滞,手中箭矢并未射出。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人怎么如此怂包。
不过想起刚才他那丑陋嘴脸,柳依依还是不想放过他,于是再次搭箭,刚要射出,却听到一句阴冷的话语。
“阁下好毒辣的手段,射伤了我十几个属下,还不满足,竟然还想杀我们少宗主?”。
闻声,柳依依急忙转身,发现一个身穿紫衫的中年人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站在她身后。
一见来人,柳依依便感觉到他身上那种强大压迫感。甚至隐隐要超越自己的师叔。柳依依自持不是此人对手,但是她在气势之上却不会服软。
柳依依一转身,将箭矢对着中年人问:“像他这样的无耻之徒,就该如此”。
“好一个就该如此?小女孩,你若将外弓诀修炼至灵阶之上,老子确实不是你的对手,可惜你没有机会了”那中年人十分阴森的口气说。
“传琅,快帮本公子杀了她”此时那贵公子似乎也恢复过心神来,竟然张牙舞爪想要杀人。
“不,先活捉,等本公子玩弄够之后,再杀”这家伙一旦感觉不到危险,色心便又重生。
闻听那贵公子公鸭嗓一般吼叫,中年人微微皱起眉头,从他那双清澈眼眸中,柳依依看到一丝深深厌恶,可见这人并不喜欢那个贵公子。只是或许是因为职责,他还是继续朝着自己走来。
柳依依也很清楚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她运转外弓诀,做出全力射出的准备。
也就在此时,一个身影落地,拦住二人即将爆发战斗。
“你是?”那中年人微微一怔,盯着对面的男子。
“天地遑遑,任我悠哉”说话间,对面男子拿出一块腰符。
“逍遥宗?”中年人脸色一滞。
“今日之事就此罢手可否?”对面男子目光凛然的盯着他问。
“这”中年人陷入了深深思索中,他回头看了一眼公子,也知道这事情起因是他挑起的。为了这件小事,挑起两大宗族的嫌隙,那也太不值得了。
可是那贵公子却一副不依不饶的说:“不行,她打伤了本公子,岂能如此不了了之?”。
中年人再次深深皱眉,良久之后才冲对面男子一抱拳说:“还望赐予名号,在下也好向宗族有个交代”。
对面男子也向其点头说:“燕南山”。
“好,燕兄,在下传琅,就此别过”说完,中年人便收拾那些受伤的弟子,带着那心有不甘的贵公子离开此地。
当人都走光之后,燕南山才转向柳依依语气严肃的说:“难道你忘记我的叮嘱吗?为何还要惹事?万一干扰了宝儿疗伤之事”。
“师叔,弟子知错了”柳依依自从燕南山一出现,便已经提不起任何底气了,在被师叔责问时,她也极为恭顺的认错。
“好了,回去吧”看着眼下柳依依这样的态度,燕南山也不便苛责过甚。
“师叔,宝儿伤势如何?可有好转?”柳依依神色一轻,便贴在燕南山身旁追问。
“大体已经无碍,只是眼下正是关键时刻,不可掉以轻心”燕南山盯着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无奈摇摇头。
“师叔,你放心,依依保证,在宝儿师弟没有康复之前,我绝不会再偷跑出来”柳依依信誓旦旦。
“嗯”燕南山满意点了一下头。师徒二人便沿着一条蜿蜒小路,冲回到那个地下溶洞内。
炽热气息依旧,可是柳依依却似乎比之前耐受力增强了许多,硬是熬着跟随师叔进入了地窟内。
她也想亲眼看看宝儿才安心,当他们转过弯,进入最后一个地窟时,忽的嗅到一丝血腥气。柳依依和燕南山彼此对视一眼,急忙加速冲进地窟内。
宝儿师弟呢?进到地窟内,柳依依整个人都傻了,原本安置宝儿的床铺消失不见,地面还有几具尸体,那都是雇佣的苦力。
“师叔”柳依依一脸绝望眼神盯着燕南山。
此时燕南山也是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从这死人身上找线索。
他细细观察了许久,忽的从其中一人的小腹处,找到一枚暗器。
拿起之后,柳依依也凑近来看一眼,只是一眼,她便发狂一般冲出洞窟。
燕南山也急忙追了上去。
又是他。
现在柳依依简直快气炸了,刚才那个公子调息自己的怒火,再加上掳走宝儿,相互叠加在一起,使得她根本没有理智去思索这所有的事情,她现在只想找到那个公子,一箭将其射杀。而燕南山却不相信事情会是表面这么简单,尤其是时间也对不上,刚才那天灵宗少主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即便是他暗中安插人,也不对。再次之前,他绝对不清楚柳依依的底细。总之这分明是有人栽赃嫁祸。
燕南山可不想柳依依因为一时冲动,射杀了那个天灵宗少主。要知道,天灵宗也是八大宗族之一,势力虽然比不上逍遥宗,却也根基数千年,绝非一个柳依依可以抵抗的。尤其是相传天灵宗主子嗣传承不旺,这天灵少主更加招惹不得。
燕南山急速追赶,可是柳依依借助于翠玉弓的速度,竟然让他无法追赶。随着那一道绿色影子逐渐隐没之后,燕南山也感觉到一种无力感。
就在燕南山穿越过几个地炎之后,终于再次看到柳依依,只是此时在她对面还有一个中年人,二人正在彼此搏杀。
燕南山急忙追了上去,接着他便看到极度不愿意见到的画面。只见刚才那个贵公子已经倒在血泊中,他的胸口还插着一只羽箭。
“你们为何却复返,还要出手行凶?”那中年人声色俱厉的怒吼道,这一次他作为公主要护卫,竟然失职让公子被人射杀,这份失职,已经足以让他一生都在天灵宗的地牢中度过。
“哼”柳依依却不给任何解释的,拼命搏杀。她现在还在那种被仇恨支配状态下,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说话。
燕南山见事已至此,无奈只能冲上去,和柳依依联手抵抗中年人。他可不想柳依依再被人斩杀了。
中年人果然强悍,以一人对阵二人,还是有些略战上风。这让燕南山和柳依依都颇为震惊。只是中年人似乎有些心绪不宁,这样也让他时不时露出一些破绽,才让双方一直在这种焦灼状态之下,一直持续了很久。
“算了,既然我无力擒获你们,就让我独自一人回去承受家族怒火吧”中年人似乎放弃继续追杀他们,转身撤回去。
盯着那中年人落寞的背影,燕南山猛地跨前一步,解释说:“这位传兄,或许这事情还另有隐情”。
闻听此言,中年人再次转身,冲着燕南山道:“有何隐情,不就是这小子调戏了姑娘之后遭到报复吗?”。
燕南山继续说:“这件事不像传兄想的那么简单,我们似乎都被人算计了”接着,燕南山便将整件事情前因后果向中年人描述一次。
中年人听闻之后,一直默不作声,但是从他眼神中,燕南山可以看出,他正在思索整件事的线索。
最后他猛地抬头冲着燕南山一抱拳说:“还望燕兄可以对公子始于援手,再下去办点事情”。
燕南山冲他也一抱拳说:“义不容辞”,接着他便走向那个公子开始为他止血疗伤,虽然这些手段似乎都不在起作用,他还是一丝不苟的照做了。
“师叔,你为何,他们还未交还宝儿”见到中年人走开,柳依依依旧不依不饶的说。
“依儿,别任性,宝儿不是被他们劫走的”燕南山的一句话,立刻让柳依依有些愕然。
“不可能?除了他们,还有谁会使用哪种暗器啊”柳依依再和那几个侍卫交手时,就打落了几枚,因此她才会一口咬定是贵公子所为。
“依儿,你怎么不考虑一下,你和他乃是萍水相逢,他只是贪慕你的女色,却并不认识你,他又怎么会知道宝儿在这里疗伤呢?”燕南山的一句话,立刻点醒了被怒气冲昏头脑的柳依依。
“啊,师叔,我”柳依依张口结舌的盯着地面那个奄奄一息的天灵公子,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还是大祸事。
“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尽力弥补,若是天灵宗真要怪罪下来,就让他们来找我好了”燕南山此时便像是一个长辈般呵护着柳依依。
“师叔,弟子”柳依依内心是既感动,又懊恼。不过她的话还是被燕南山打断了,燕南山指了指出口处说:“你帮我护法,我最后在努力一次”。
“是”柳依依转身走到入口处,十分紧张握住翠玉弓为燕南山护法。
地窟。
一个疤脸汉子凝望着外面,眼眸中带着一抹深深的恨意。
天灵宗。
是你们夺走了宝灵一族的仙宝,是你们灭绝了宝灵族最后的希望。
今日我便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让你们知道宝灵一族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汉子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使得整座地窟都在摇晃。
疤脸汉子转身走回洞窟,目光随意扫了一眼躺在地炎中的宝儿。
脸上又莫名浮现出一种激动和期望之色。
“少主,你真的是宝灵族的少主,你快些苏醒,让我看看你”。
疤脸汉子做梦也没想到,他无意间掳走的人,竟然会是自己寻找多年的宝灵少主。
当时他只是想借助这个病重的家伙来家伙给天灵宗,从而挑起天灵宗和逍遥宗之间恩怨。这样一来他便可以坐山观虎斗。
然而在他掳走这小子之后,才发现他身上竟然有宝灵气息。于是他便好奇查看了宝儿身上的特质,才发现了那枚上古宝灵族的印记,以及他体内混元鼎散发出来的热力。从这一刻起,他再也不怀疑这人的身份,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宝灵少主。
疤脸汉子为了寻找宝灵少主可谓费劲艰辛,这些年他一面要承受伤患的痛苦,还要跋涉万里,都是为了寻找他。
疤脸汉子也看出宝灵少主体内中毒,于是便将其放在地炎内祛毒。
就在疤脸汉子刚刚为宝儿运转了一次气息之后,他猛地起身,冲向洞窟入口处。就在此时一个阴冷的身影滑进来。他一双明亮的眸子只盯在疤脸汉子面颊之上。
“你是当年那个藏宝阁的云夜?”对面的中年人眼神如电,瞪着疤脸汉子。
“没错,我就是云夜,可惜你知道有些晚了”疤脸汉子一转身,手掌飘忽出一道光线,接着便是数十道飕飕声响,每一道都几乎贴着中年人脸颊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