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半年内,他们部落都不需要外出狩猎了。这一来他们便节省下大量时间为仙人修建营地。接受了上一次教训,他们这一次把营地竟然修到半山腰处。在一处山体内凿开,借助于山体来躲避异兽迁徙。虽然明知道异兽只有一次大迁徙,他们还是固执这样做了。
老萧头也知道这些野蛮人是向自己等人表忠心,他们也不好拒绝,只能顺受了。为此他们也给了野蛮人不少帮助,甚至还传给了他们其中一些资质不错的野蛮人一些法术。
这样一来,使得这些野蛮人成长很迅速,他们在不久之后,便从原始蛮力时代,进化到了超能时代。这样成长已经超越了文明基本发展轨迹,他们就像是被意外,改变了进化之路,弯道超车一般。
只是眼下他们还无法彻底摆脱蛮力,他们数十人扛着一根根巨大树木,又以藤蔓悬空,将其运送上悬崖峭壁的场面,让老萧头很是不忍心,想要用灵术帮他们。可是却被族中祭祀阻挠下来。他们解释说,神力只能用来做一些无法达到的事情,若是这些基本的劳作也要依仗仙人,他们便会蜕变回茹毛饮血的野人。
闻听此言,老萧头也略感有理的点了点头,他们之所以能进化出智慧,其本身便是和自然抗争的结果,尤其是在这无比残酷的异度空间内,这种考验更加残酷,如果给了他们便捷之后,若自己等人离去了,他们只能被残酷的生存条件淘汰,到时他们或许才是真正的悲哀啊。
想通了这一点,老萧头便不再强迫他们。而是转回峡谷内,走到一处山坡,和僵尸兄并肩而座。僵尸兄已经昏睡几日了,却没有一丁点要苏醒的意思。这一次他体内尸灵消耗太大了,以至于它的休眠也很难快速恢复。对于僵尸兄,老萧头从内心中感到愧疚,无论是之前自己几次三番给他带来的创伤,还是后来被萧黑山所伤,都是他老萧头对不起这个兄弟。虽然在别人眼中他只是一具尸体,可是在老萧头眼中它就是自己兄弟。
也正是这一点,老萧头才会不顾一切,将萧黑山驱逐出师门。对于萧黑山这个徒弟,老萧头内心还是无比喜欢的。只是他经历太过于坎坷,使得他一步步远离了之前那个纯良的少年。不过在老萧头内心,萧黑山还是那个淳朴的山中娃子。如果他能够战胜邪灵,老萧头还是愿意将其收回师门的。
这一切老萧头也已经和僵尸兄说过,他不知道僵尸兄为何会对萧黑山体内那股煞气那么敏感,只是他似乎觉察到僵尸兄之前肯定有什么怨气。尤其是当他体内尸气形成时,那股怨气便更加强烈。
老萧头虽然和僵尸兄有时可以心思想通,可是却无法真正解毒其内心。他也只能单凭猜测来武断。
或许有朝一日僵尸兄会以自己方式来告诉自己,不过老萧头无比期待这一日。
老萧头盘膝坐在僵尸兄身旁,之前他一直都在僵尸兄肩头的,这一次他不想再干扰他休眠。于是便并膝而坐。
“僵尸兄,无论什么样怨气,我都会和你一起去面对,就像是我们再神墓内一样,彼此相伴永不离弃”老萧头伸手抓出僵尸兄的手腕,语气真诚的盯着他那张死人面颊。
僵尸兄没有任何反馈,就像是一个真实的死人。
老萧头并不气馁,继续说道:“如果僵尸兄可以,就把你心中怨气告知我,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对于僵尸兄,老萧头很清楚,他现在一定可以听到自己说话。
僵尸兄还会一动不动,老萧头继续道:“无论他们有多么强大,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面对的”。
说道这,老萧头便不再说话,只是和僵尸兄一起静静地坐着,朝着西方那片微弱霞光望去。
夜幕降临之后,峡谷内点起苟活,那些野蛮人围绕着苟活,载歌载舞,他们手中高举烤熟的异兽肢体,组成人流,在峡谷内穿梭。那粗野舞步,以及摇摆身形,都平添了许多喜庆。
看着下面那些手舞足蹈的野蛮人,老萧头长吁一口气,似乎内心烦闷感也一扫而空。尤其是当几个黑灰色女蛮前来邀请他下场去跳舞时,他便忘记了一切烦心事情,也加入了这一场狂欢。
此时他在苟活旁,看到一张美若天仙的面孔,那就是白冰研,她今日穿着一袭湛蓝色胡裙,乌黑浓密秀发低垂在两间,在篝火映衬下显得无比妩媚动人。老萧头被人催动着,竟然穿梭了人群,径直凑到她面前。白冰研似乎并未发觉老萧头,不有着浑身一颤,便愣住了。彼此四目相对,似乎有千言万语,难以彼此倾诉。就在此时,一个冰冷面孔也插入队伍,敲好挡在他们之间。白冰研便被那人带着一些侍女给推走了。而白婧儿的狠辣目光,却让老萧头下意识退回到篝火左侧。
和这一面篝火中短暂尴尬不同,另外一面篝火外,人群气氛一浪高过一浪,尤其是被野蛮人围拢在中间二人,他们竟然彼此斗舞,一个犹如花丛中翩翩过,另外一个则像是一只斗牛,二人四目相对,舞步飞旋,眨眼间便引起一浪又一浪喝彩声。
那些野蛮人还未学会阴谋诡计,因此他们从不遮掩自己情感,那种炽热情感便犹如烈火烹油般。
老萧头此时看着那两个斗红眼的家伙,不有着想起了白冰研的话,难道他们真得是彼此欣赏,以这样方式调情?此时老萧头也似乎从二人那种痴迷和陶醉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那分明不是气,而是一种享受。他们是在享受这种斗气过程。
由于白婧儿掺和,使得老萧头失去了跳舞的兴趣,便沿着那些穿插蛮人走出营地。站在莹白色月色下,感受着异度时空的夜风。顿时有种异样的感悟,异时空的天,没有地球那样的璀璨星辰,多了一些说不清楚的彩色线条,以及一颗颗金灿灿刻度,白天他们遮掩在云层下,此时都清晰展现出来。
那些刻度就像是天穹琴键,一枚枚布满了天空。随着那琴键运转,似乎整个天地也随之转动。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罗盘一样。宇宙之浩渺,就在这罗盘转动间珠玑尽显。
女娲天轮,它究竟是什么?
难道它就是宇宙终极的掌控着吗?
老萧头自从进入过天外天后,便开始对女娲天轮比较着迷,一旦看到超越宇宙层次存在,那么作为一个修者来说,便终生难以忘记。
直到将其彻底揭开面纱那一刻。
老萧头沉浸在那异度罗盘刻度中,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流逝,很快便到了半夜,峡谷内篝火熄灭,那些野蛮人便仰头倒在地面,呼呼酣睡起来。他们早已习惯这种以天当被子,以地当床的生活方式。不过那些女蛮还是很谨慎躲回帐篷内才睡下。
篝火还在燃烧着,但是峡谷内已经一片安静祥和了。
此时老萧头不能够下去,他必须要保证他们安危,于是他便主动承担起守夜职责。
当老萧头独自盘膝在山崖顶端时,一个身影踏空落下,他手里提着一个酒壶,还有一半烤肉腿,便贴在老萧头身旁坐下。
“族主,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我来值夜”闫三十分关切地冲他一招手笑道。
“不用了,已经快天亮了,我们还是喝酒吧”老萧头拿起酒壶灌了一口气,便拿起肉腿开始撕咬起来。其实异兽的肉质很不好吃,若不是为了喝酒,他和闫三根本不会去品尝它。
“族主,你似乎有心事?”闫三盯着老萧头脸颊问。
“没事的,喝酒”老萧头继续灌酒,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总之,这一段时间内,他总是觉着心中烦闷。
“族主,可是因为白冰研?”闫三却没有接,而是继续试探说。
“你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老萧头微微一皱眉,便硬是将酒壶塞进他怀中。
“族主,喝酒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你若真的不喜欢白姐姐,便最好主动告诉她,别让她继续痴迷下去,那只会更加伤人伤己”闫三却面露焦急之色。
“咦?今日你不对啊”老萧头目露一丝疑惑之色,上下打量着闫三。
“我?我”闫三有些窘迫,良久之后才道:“是巫神托我问的”。
“她?你们”老萧头恍然大悟般盯着闫三那张涨红的面颊笑道,“看来真是被白冰研说中了”。
闫三闻言一愣,“白姐姐说什么了?”。
老萧头呵呵一笑道:“无所谓了,只要你们两情相悦,一切便k了”。
闫三皱起眉头,反驳道:“族主,你再说什么?我只不过是输给她一次,这是条件,你怎么可以怀疑我们是那种干系的?”。
啊?“你们还要玩下去?好吧一起随你们吧”老萧头苦闷仰头灌了一口酒,又道:“是巫神问,还是白冰研的意思?”。
闫三表情纠结了一会儿,才解释说:“我猜是那巫神自己注意,不过她最近和白姐姐走得很近,也许是她们一起想法”。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呢?”老萧头心中困惑,“若不是白婧儿,我怎么会”,说着他似乎很委屈的哀叹一声。
“不是的族主,这不仅仅是白婧儿掺和你们中间”闫三却一脸笃定的说:“关键在于你的态度,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她,便不会在乎白婧儿做什么”。
啊?老萧头闻言顿时一愣,似乎被说动了内心某种隐藏的东西。
难道我真的不想自己想得那么喜欢白冰研吗?
老萧头也很清楚,每一次白婧儿出来搅乱,他都会自然逼让,有时甚至还会觉着她在帮自己解围。
“族主,你最后搞清楚,你对她是爱,还是因为维护她的名声,做出的妥协,这很重要,无论是对你,还是对白冰研”闫三说完最后一句话,便也拿起酒壶一口气喝了半壶,便了。
而老萧头喝了一晚上,却一丁点醉意都没有,两只眼睛明亮的像是灯泡一般。他苦涩撇嘴一笑,说:“之前我辜负了王后,现在难道又要辜负一个”。
黑森林禁地。
七王已经是老泪纵横,亲眼目睹着老兄弟和那么多侍卫被杀,他再也无法自持,即便他现在已经是身后这些人认可的王主,他依旧没有一丁点高兴的念头。他们毕竟是自己生死与共数百年的好兄弟啊。
回忆起往事一幕幕,七王便不有着心如刀割一般痛苦。虽然十八王对于外界很是残暴,冷酷,可是彼此间还是很看重情感的,虽不至于十八人凝成一股绳,但是至少十八人都是有兄弟情义在的。
当年他们十八人可是来自于不同的家族,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当时他们很年轻,也很傲气,他们在黑森林都以各自家族为基础,来争夺黑森林之主。他们的崛起,也使得黑森林在那一刻变得战火纷飞。那是黑森林英雄辈出的年代,也是黑森林之主竞争最为激烈的年代。
他们十八人以其各自超绝的战力,逼得各个参与角逐的家族纷纷败退,最终他们十八人成为了真正的王。他们也被当时的冥兽称之为十八王。之后他们八人相互掣肘,彼此间也开始角逐,想要分出谁才是真正的黑森林之主。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他们肯定会相互厮杀,直到彻底分出胜负为止。那件事的起因便是禁地的秘密。当时十八王的气势正盛,他们准备向黑森林禁地进发,毕竟那里才是他们执掌整个黑森林的最终所在。
来到黑森林外,十八王准备就在这里彼此角逐,最后胜利者入禁地内,成为黑森林主人。
十八王都没有异议,便相互厮杀起来,当他们彼此打得昏天黑地时,竟然惊动了一个人,他就是之前黑森林之主,整个禁地秘密守护者,冥王。他已经在禁地内守护了数千年了,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走出禁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