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玄地城是南武林最繁荣的地带,城中来往众多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士。
一名白衣少女步伐轻盈,白皙秀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不是绝色佳人,但美丽的笑容让人有种舒心的感受,她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四周,热闹的街市,到处可见骑马带剑的武林人士。
她走走停停,直到走到一处普通的屋舍前,她停留了好一会儿,看了半响。这只是很普通的两层屋子,左边是一家茶铺,右边是兵器铺。屋舍大门关紧,从外表看跟一般家居屋无二。
她忽然绽放灿烂的笑容,看似纯真的眸子闪了闪,走上前敲开了屋舍的大门。
“你找谁?”开门的是一名衣着朴素,面色和善的中年妇女,她的手握着门柄,另一只手放在门后。
少女的笑容顿时更加灿烂。
“我找血蝎子,请问他在吗?”
“你找错了。”妇女慈祥无害的双眸瞬时闪过一丝冰冷杀气,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是吗?”少女眨眨眼,微微笑了,“就说风间拜访,他应该会见我吧。”
几乎少女话语一出,妇女脸色一变,藏在门后的手如闪电般捉向她,手如鹰爪犀利,一出手就是杀招,分筋错骨手。
她快,少女更快,手一伸一扣,便捉住妇女的手,眼见对方的脸瞬时从无害的无辜变为罗刹般冷酷,少女笑得更加灿烂,但笑不及眼。手一用力,硬生生折断她的手,一甩,将她往里面甩去。
闪身进入屋舍,关上门,少女笑意盈盈。没有人会想到南武林以凶残神秘闻名的血蝎子杀手门派会隐藏在玄地城,就隐藏在正派武林侠士来来往往的玄地里。
血蝎子杀手不多,但成员都各有成名绝技,以凶残闻名,接受委托的时候时常斩草除根,绝不留活口。就拿刚才那名守门的妇女来说,一双血爪分筋错骨,若被捉到必筋骨尽断,半身残废。
“来者谁?”从里屋慢慢踏出一名外表年轻的青年,俊秀的脸庞带着舒心的淡淡笑容,星眸深处却是如地狱的冰残黑暗气息。
“风间!”坦然回答,飞翼笑着眨眨眼,“血蝎子呢?”
“如果你真的想见他,我现在就带你去。”眸子闪过杀气,青年依然柔笑如风,长袖一拂,柔软的长菱缠向她。
玄风剑幻出在手,飞翼脸一凝,傲气淡淡从双眸溢出。
千幻剑·翔舞
优雅娇小的白色身影动作是那么流畅潇洒,身形是如此快捷无比,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极强的流动感,千幻剑由女子施展起来真的很美妙,只是迎战的青年由开始的从容不迫变为惊慌失措,他的长菱寸寸被砍断,划破,化为碎布。
突然,飞翼眼色一冷,身形一闪,避开了背后的偷袭,回头一剑,便在偷袭的妇女身上留下伤痕。长剑一抖,发出冰冷的银芒,反射着飞翼明亮锐利的眼神。
身形在空中翻半圈优雅落地,她连衣服都没沾上血迹。身边的两人晃了晃,临死前的冷眸是不敢置信的震惊,无言倒下,“扑”一声扬起地上灰尘。
拂拂衣袖,飞翼脸色沉冷,收起剑,继续深入屋里……
烈阳当空,但屋舍里的气氛却能让人打冷颤,冰冷阴沉的杀气蔓延整片空间。
……
傍晚,一名身着单衣的少女步伐有些凌乱离开屋舍,头发散落在背后,她轻纵上屋顶,轻盈妙曼的身影奔向玄地城的龙源客栈。
俊美邪魅的男子身着中衣,懒惰地披着长发,半倚着椅子,独自在豪华上等房中畅饮。他唇边噙笑,一身贵气逼人。
雕花木窗忽然被打开,一道白色影子轻盈落在房中。
“无情先生!”飞翼神色有些疲惫,看到眼前的男子,水眸闪过异色。
“叫我戏子,飞翼。”他轻柔笑睇她一眼,阴柔邪气溢出唇边。
“戏子,你来干什么?”眉皱了下,飞翼从善如流,瞪着他,“这是我的房间。”
“我知道!”他笑吟吟望着她,笑弯了魅惑的邪眸,“我已经在隔壁帮你准备了热水和新衣服,也叫人伺候你沐浴更衣。”
“什么!”飞翼蹙眉,白皙年轻的粉脸因为气喘微微红晕,越发可爱纯真。
“你不喜欢血味,每次杀人后都会把身上的血腥洗掉,我只不过帮你准备了热水罢了。”他轻摇手中酒杯,“怎么,不喜欢?”
“那多谢了。”淡淡一笑,她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转身走向房门。
“被敌人喜欢的感觉怎么样?”他斟酒又是一杯美酒落喉,随口的话语顿时让她停住脚步。
“是你!”水眸瞬时凌厉,但只是一闪而逝,飞翼回首,淡笑依旧,眸底有丝难懂的情绪。
“我也没想到血蝎子竟然是那样一个人,差点你就命丧他手了。”柔声低语,戏子眼底有抹阴冷,差点,他就要出手了。
“原来,躲在暗处的人是你。”慢慢道,飞翼垂眸,难怪她老感到有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跟着她,回头寻找却又无所踪,口气有丝冰冷,“无情先生的日子真是闲暇!”
无形的压力渐渐充满房间,虽然她的眼带笑,仍然隐不住那份逼人的气势。
“我说过,叫我戏子。”他懒懒纠正,突兀笑了,邪气魅惑,无情而尊贵,“观赏一场精彩至极的屠杀,看着一门杀手又灭在你手,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趣呢?”
“是吗?”淡淡一笑,飞翼扫了他一眼,出口略带讽刺,“无情先生的生活看来真的很无聊,否则怎会干这种无聊至极的偷窥事情,这可是宵小之辈的专长。”
他大笑。“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他的性情向来都是如此任意妄为,没有善恶观念,也没有道德之锁,别人说他无情也好,诡异如鬼魅也罢,他只是随心所欲做他想做的事情。
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忽然褪去,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左手。的确,在见到她有危险的那一刹那,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滑出袖中刀片,想救她。如果不是她在千钧一发之际逃过致命的危险,他的飞刀就出手了。
这证明他对她的兴趣已经超过一般的界限了,第一次在乎一个人的生命,他竟然在意她的生命是否受到威胁,并不希望她死。这就是在乎的感受啊!
漫不经心地笑了,他的邪眸有些迷离而深沉,这名奇特的女孩,已经引起他的兴趣了。甚至,他有过一瞬间不想放开她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