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陪我喝杯酒吧!”低沉一笑,他亲手斟酒,弹指,酒杯向她飞去。
“让戏爷亲自斟酒,飞翼真是受宠若惊。”扬唇一笑,她手一伸,技巧接住酒杯,似笑非笑,将酒一饮而尽,“好酒!”
“南方熏酒坊的镇坊酒,的确不错,值得我八百里加急送到这儿。”他性喜酒,对美酒极为挑剔,薄唇勾起邪气笑痕,“不过,再好的酒也比不上你的笑容,飞翼。”
“美酒和你的称赞,一样让人沉醉呢!”浅浅一笑,飞翼又倒了一杯酒,眯眼享受南方之酒的温润甜美,她也喜欢喝酒,不过不喜欢太辛辣的酒。
“你有没有沉醉呢?”他凝视她明亮双眸,俊脸带着懒惰魅惑的笑容,沉着嗓子诱惑似地柔声道,“我可是很期待你为我而沉醉。”
“很遗憾,飞翼的酒量很不错,所以醉不了。”眨眨眼,她回他一记气定神闲的微笑,“心中无酒,而且,也不想醉。”
“要不要来比酒量?让我看看风间家族的传人的豪气。”举杯示意,戏子显得慵懒而危险,就像沉睡的猛狮,邪眸深沉,无人知道他在心底盘算着什么。
“不,认识你这么久,得到最大的信息就是绝不能跟你无情庄主比酒,我可没你那么惊人的酒量。”难得一脸认真,水眸却闪着笑意,她曾亲眼见他喝了几天几夜的酒,神智依然清醒如故,他的酒量只能用恐怖来概括。
“真是不明白,你一身酒量是怎么练出来的?”喃喃道,飞翼有些感叹,依她看,只有调酒高手的五师兄才能与他拼酒量。
“如果你从六岁开始学会喝酒,十岁的时候拿酒当水喝,你也能千杯不醉。”戏子淡淡笑了,“日子太无聊了,只能喝酒混日子打发时间。”
“我一直在想,你为何要创建苦无庄?只是无聊时的杰作吗?”
“也许吧。一开始,只是因为我想找一个人,后来觉得苦无山庄挺有用,至少,可以打发我大部分的时间。”他喝酒很快,一会儿,一壶酒就喝完了,立即便有侍女送上热酒。
“你也有想找的人?找到了吗?”挑起秀眉,飞翼不禁好奇,她还以为这世间没有他在意的人。
“找到了,五花大绑把老头捉回来,问老头一点事,又放了。”他不以为意笑道,懒惰而邪气。
“可以问一下是什么事吗?”想了想,飞翼实在禁不住好奇,大费周章创建苦无庄,找一个人然后把他捉回来,该是什么事情让戏子如此在意。
“你想知道?”邪邪笑了,戏子魔魅的桃花眼中闪过算计,“拿什么来换?”
“你想要什么?”淡淡一笑,她倒想听听他会提出什么要求。
“今天晚上留下陪我过夜,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你,怎么样?”轻佻邪笑,挑逗而危险的气息,漫不经心的神情下有丝认真。
“不了,愿意陪戏爷过夜的女人多的是,还轮不到我,还是算了。”这事开不得玩笑,飞翼下意识拉开距离。
“我还以为今晚有人陪我喝酒了,结果我还是比不上焚琴小妹子的魅力啊。”他刻意倾身,拉近与她的距离,“其实我把老头逮回来只是想确认一下他的姓氏。”
“老头?听起来像是你爹。”她推测。
“他只是跟我有血缘关系,除了给我物质上的帮助,其他从来没有教我。”他不以为意道,邪眸一丝感情也没有,“老头一辈子都在追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刚好就是生下我的女人。”
耸耸肩头,他显得相当不以为然。
“作为父子,你不知道他的姓氏?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那无情戏的名字是怎么来的?”飞翼有些好笑,世间上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戏子是女人取的名字,无情是我自己命名。至于姓氏,知道老头的姓氏后我决定把他扔掉。”
“真是复杂透顶的家,不过出自你的口一点都不奇怪。”轻笑,她啜酒,真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他若有所思看着她,右手摩挲着下巴,漆黑邪眸有丝诡异。
“如果当有一天,你发现我是你的仇人,你会不会杀我呢?”他轻轻摇着手中的牙杯,流转的眸光有丝寒芒。
“不会!”抬眸,她明亮的眸子认真,毫不犹豫回答。
“为什么?复仇不是你的使命吗?若我是风间家族的仇人,你会不杀我?”他一怔,诧异隐藏得相当隐秘。
“没有如果,我知道你不是。”她直视他,语气平淡而笃定。
“呵……你真是看得起我。”戏子轻狂肆意冷笑,俊脸剩下的是邪恶的无情,“怎么相信我啊,我可是戏爷,一个商人的话,也值得信任吗?”
“戏爷的确是商人,可是无情庄主不是啊!我信任的是无情戏这个人,飞翼从不怀疑朋友。”
“朋友?”他放肆地大笑,“我以为我们只是协议的双方呢?”
“一开始我们合作是为了各自的目的。不过时间是最没有办法把握的东西,说不定久之久之我就把你当朋友了。”飞翼笑眯眯,明亮双眸一点也没有迷惑。
“朋友啊!听起来挺不错的,你告诉我,什么是朋友?”他从来都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戏子半垂脸,脸掩在阴影里,显得有些模糊深远。
“朋友,就像这杯茶,喝茶的时候清爽悠远,没有茶的人生有些茫然若失。”她放下酒杯,端起茶杯轻晃,盯着杯子里橙黄的茶水。朋友么,她也并不多。
戏子有片刻的静默,他站起身,步向她,倾身接近她的脸,指尖挑起她一缕发丝,在手中旋转,在她耳便轻道:“要不要考虑,做我的女人呢。我的所有,都可以给你。”
飞翼手一僵,抬眸直视他邪魅的俊眸,浅浅笑了,“多谢戏爷的错爱,只是,飞翼承受不起。”
她的气息从一开始都是平静而绵长,对他的接近没有一丝动摇。他邪眸中有一丝阴霾,轻轻挑开她额前的发丝,戏子微勾薄唇,她总是能挑起他的兴趣。
“真是遗憾,不考虑吗?错过了,以后可不再有机会了。”难得他对一个人表白,对方竟拒绝,不过,也是预料中的事。他笑了,高深莫测。
“不必考虑,我们不适合。你对我只是一时的兴趣,没有热情的两个人做朋友比较好。”其实,她一直觉得与戏子有某些方面上的相似,同样的肆意妄为,酷爱自由。
“你就是这样冷静,我在想什么事情才能让你惊慌失措。”直起身,他走向旁边的椅子,话语一如以往阴柔魔魅。
“我也在想,该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戏爷脸上露出不一样的神情。”
“嗯?我这样不好?”
“太邪恶,太会算计人。”学他懒惰倚着椅子,飞翼淡笑依旧。
“又算计不到你。”闲闲回她话,他举杯,似笑非笑。
“彼此彼此!”她也举杯示意。
两人对视片刻,忽然都笑开了。笑开了灿烂笑容的飞翼白皙的粉脸显得纯真而略带稚气,明亮水眸显得可爱。戏子的仰天大笑别有一番豪迈狂妄,有别于平时的阴柔邪魅。
杯酒交错中,友谊在笑声中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