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知道吗?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他低声呢喃,深沉凝视她,低微声音没有让她听到,他什么都有了,却什么都不想要,生平惟一要的就是舞,他不要当她的兄长。
为了得到她,他什么都会去做,但现在他还不能为所欲为,如果成为国君才能得到她,他会不择手段地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手轻柔拥着她,力道很温柔地抚着舞的背,夜元鸷双眸黯然,叹息声中含着痛楚:“为兄不会伤害小舞,别怕为兄,好吗?”
被他饱含痛苦的声音震住,舞僵住,双手环抱双肩,眼眶微红,不语,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良久,她声音清澈混着破碎的泣音:“请皇兄放开小舞,行吗?”
“请殿下放开小舞!”清脆而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伴随着“砰”一声巨响,锦袍少年如闪电般从门外闯入,折扇一扬,潇洒笑容染上俊美脸庞,笑不及眼。
才子的速度很快,片刻已经到了相拥着两人的身旁,折扇一合一扬,毫不犹豫动手轻巧直击夜元鸷的肩井穴,另一手握住舞的手一拉。
“才子!”一怔,她惊喜抬眸看到眸底藏着焦急的才子,夜舞下意识扑向他。
狂暴的星眸眯起,夜元鸷震怒不已,一个失神,他的手被格开,眼睁睁看着舞投入俊美少年的环抱,下一刻,星眸染上杀意,长袖一甩,一掌劈向持扇少年。
才子淡淡一笑,折扇在手中灵活一转,挡住他的攻势,左手抱住舞往后飞奔。
“放开她!”冷硬的命令迎面扑来,夜元鸷面色阴沉,双眸触及夜舞倚在少年怀里的情景时,星眸微微一眯,瞬时暴出灼热的愤怒杀气。
“殿下包涵,公主身体稍有不适,请容在下带公主到寝室休息。”优雅一笑,才子折扇潇洒一扬,俊美脸庞含笑,没有一丝退缩地直视夜元鸷杀人般的冷眸。
“大胆!”难掩狂焰的怒气,他冷声喝道,“五皇妹岂是你可以亵渎之人,还轮不到你在王宫放肆,拿开你的手!”
“皇兄息怒,才子是小舞的表哥,不是外人。”轻咳一声,夜舞勇敢地迎上他狂怒的星眸,忍不住瑟缩一下,突然才子握紧她的手,温暖从他的手传来,她忍住心头惶恐,淡声道,“小舞想休息了,请恕小舞失陪,皇兄可以回宫了。”
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绝美苍白的脸色,夜元鸷心头大震,星眸燃烧狂乱怒气,他咬牙迸出冷语:“他不是外人?难道为兄就是外人?”
“殿下误会了,公主真的累了!”才子挡在舞身前,坦然俊眸迎上他冷狂的星眸,俊眸掠过一丝惊讶,他的双眸似曾相识,这般霸气威严的星眸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夜元鸷深吸一口气,恢复冷静,尊贵霸气从他眉睫间流泻,浑然天成一股狂霸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屈服。
“在下独孤才!”才子依旧笑得潇洒,双眸无畏而明亮。
夜元鸷冷冷笑了,浓烈的杀意一闪而逝,他沉稳踏步走上前,低沉冰冷道:“如果你还想要活命就放开小舞,不然”他的冷哼虽轻却威胁感十足。
“公主千金之躯,受不得半点惊吓,如今公主累了想休息,难道殿下忍心看公主难受?”扬开玉萝扇半掩容,才子从容道,他已经从玉红和素儿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也已经做好应付太子殿下的准备。
夜元鸷一僵,移眸到舞脸上,她显得相当疲惫虚脱,美眸半闭,楚楚可怜。脚步顿时一顿,他硬压下心头狂怒,缓和愤怒。
“既然小舞累了,就先让小舞回寝室休息。”淡雅高贵的嗓音响起,秦妃优雅跨进门,身后跟着玉红和素儿,后面跟着一列侍卫。
“秦皇娘!”见是秦妃,夜元鸷收起冷煞神情,改颜淡道,“元鸷本想拜见您,不过您好像有客人,元鸷就先来看看五皇妹。”
秦妃高雅一笑,风韵犹存,高贵典雅。
“元鸷有这份心,本宫很高兴。你难得来西宫一趟,本宫已经准备好酒席,就到本宫殿内一叙吧。”秦妃淡淡一笑,手一扬,看了身后两名侍女一眼,“你俩好好侍候公主,才子也随本宫一起来吧!”
玉红和素儿立刻行礼,小步快走近夜舞,从独孤才手中接过公主。
担忧看了舞一眼,看到她扬起一抹要他放心的淡笑,才子才放下心,折扇潇洒一扬,对两名秀丽女子笑道:“有劳两位姐姐了。”
转身,对上夜元鸷冷煞的星眸,才子慢慢扬起一抹挑衅的微笑,文雅一笑,恭敬躬身行礼。
“多谢娘娘,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夜元鸷眸光一闪,冰冷刻骨的眸光扫向他,少年不甘示弱地回眸直视,两人之间弥漫着紧张冰煞的气氛。
秦妃美眸一掠,唇边浮现若有似无的笑意。难怪元鸷那么生气,第一次有人敢正面挑战身为太子殿下的权威,独孤才很有胆识,只是希望他不是有勇无谋才好。
她淡淡一笑,对两人示意点头,率先转身走出门。
王宫东院摘星阁一名身着高贵锦袍的高挑女子立在高高的摘星楼阁上,头发盘成云鬓插上碧玉簪,浅绿色纺纱长裙,外披绯色外袍,长长外纱拖在地上,衣袖绣着象征尊贵的金黄腾,衣领盘旋着高贵典雅双凤飞天。
她静静听着身后两名宫女恭敬的禀告,冷淡的秀脸浮现一丝有趣的笑意。手一扬,她挥退两名宫女,静静独自站在楼阁上。
“公主!”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绿衣劲装女子清冷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绿衣,你来了!”她淡淡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
“是!”绿衣恭敬行礼。
“不必多礼。”女子微笑,举止之间自有一股高贵慑人的气魄,“你去帮我调查一下独孤才这个人的真实身份,越快越好!”
“是!”绿衣应声道,冷静依旧,不卑不亢。
“呵呵”高贵女子轻笑,“刚刚的榭春园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终于有人敢正面对抗尊贵的太子殿下,只是不知他能撑多久?”
绿衣默然,不语。
“秦妃看来是站在独孤才这一边,短短几天便收服了秦妃和小舞,本宫倒想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她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绿衣说道。
她漫不经心地抬头望天,摘星楼阁很高,高得仿佛一伸手便能碰到天空。她淡淡笑了,双眸溢出颇有深意的笑意,王宫,即将乱舞!
“浪!”愤怒的声音咆哮,“砰”一声,室内的一只楠木桌应声而裂,夜元鸷狂怒不已,俊美如刀刻的脸庞布满怒气。
“殿下!”锦装侍卫步入内室,迎面飞来一块木片,他冷静地伸手一劈,将木片扫开。
“独孤才,他是谁?”他阴沉而杀气的眸光扫过,冷冷问道。
“不知道!”浪面无表情,不因为主人的狂怒而露出一丝害怕。
“去查他的底细,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杀了他!”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跟他抢小舞的人。
“是!”
他掌劈向一只椅子,坚实木椅瞬间化为碎片,霸道星眸掠过阴鸷杀气,拳头慢慢握紧,也许,他该提前行动了。
苦无山庄月夜
夜色苍茫,明月的光芒飘渺而清冷,凉风阵阵,拂动林木枝叶发出婆娑声响,溢出诡异黑暗气息。夜凉如水。
他坐在凉亭中畅饮,长发向来随意披散,半倚石桌,宽松柔软的中袍半敞开,包裹住他修长健美的身躯,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胸膛。他静静地,慢慢地优雅斟酒,饮酒,动作流畅潇洒,即使在黑暗中,他高贵邪傲的存在感依旧强烈。
已经是初冬了,寒风凛冽,他只身着单衣,一点也不觉寒冷。时间就在他优雅的饮酒中逝去,他却不感到一丝不耐,仿佛在享受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什么
一道轻盈清灵的白色身影穿过风声拂动的园林,足尖轻点,恍如幽灵般无声无息落在亭内,她长袖一甩,拂去石椅上的灰尘,轻轻坐下。
“喝太多酒会伤身,你就不怕把身体喝垮。”每次见他,几乎都在喝酒。白衣女子淡淡瞟了他一眼,单手托腮。
“习惯了。”似乎不惊讶她的突然造访,他唇边勾起邪气笑痕,懒懒道。
“习惯也是可以改的!”她微微一笑,手掌一翻,自然地接住他弹给她的一杯酒。
酒杯是用上好水晶玉制成,晶莹剔透,略带金紫的液体在水晶杯映衬下显得特别美丽。她勾唇一笑,一饮而尽。
“无论何时,你都是这么讲究酒杯和美酒的搭配。”
“没有赏心悦目的欣赏,饮酒的心情也会跟着逊色。要喝,就挑最好的酒和杯子。”他轻挑起好看的长眉,似笑非笑,“你说是不是,飞翼?”
“是!不过有时换一下口味也是不错的尝试。”飞翼的笑容如水般清淡恬静,淡漠而优雅,“你知道我今晚会来?”
“我喝酒向来都准备多余的酒杯,来者是客,这杯酒,你不能推辞!”戏子扬眉邪气笑了,魔魅的桃花眼幽深莫测,他为她斟酒。
“我从来不推辞你为我斟的酒。”举杯对他示意,她又一饮而尽。
“不怕我下毒?”他邪邪勾薄唇,气氛顿时诡魅起来,并非有意,而是他本身存在就常散发一股无形的高贵压力,尤其在他邪魅冷美的魔眸凝视之下,令人悚然的感觉更明显。
“若戏爷用得着下毒杀我,自有你用意,那我也只好认了。”飞翼笑意加深,气定神闲,谈笑风生,浅笑依旧。
“我以为你会留在紫荆州!”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离开紫荆,倒让他有些讶异。
“该了结的都了断了,我何必纠缠不休。”告别紫之后,她就赶回苦无山庄,她抬眸直视他邪魅的俊眸,清亮双眸锐利而认真,“谢谢你,戏子!”
这一句感谢,包含了太多复杂隐义,她终于把风间家族的一切噩梦都埋葬了,而今,该是她告别离开的时候。
他微微眯眼,不语,阴霾一闪而逝,又一杯酒优雅缓慢落喉,他低垂眸子,享受着美酒滋润周身的滋味儿。
她也不语,他斟酒,她便喝。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说说你来这里的目的,难得你会主动来我的庭院。”他倾身,接近她的脸,挑起她一缕长发,在手中细细把玩,眸光深幽,“三更半夜,一个美丽的女子跑来陪我喝酒,我可是会误会的。”
“来陪你喝酒,不行吗?”明亮而清冷的眸子依旧波澜不惊,飞翼直视戏子的邪眸。
“你不会无缘无故来陪我喝酒。”她不是矫情的人,戏子深深看进她眸里,却只见到一片平静。微眯的眼眸有丝不易察觉的阴鸷,面对他,她从来都是这么冷静从容。
“无事话家常,劝君一杯酒。我不能单纯地只来看你吗?”
“然后呢?酒过三旬,你就打算不留一言离开苦无山庄!”离开他身边,戏子似笑非笑,语气渐冷。
飞翼沉默片刻,半响扬起无奈的微笑,叹气。
“你知道了!”她的确是打算陪他喝一宿酒,隔天离开,然后,从此不再麻烦戏子。
“为什么要走,给我个理由!”他阴柔道,轻柔如呢喃的嗓音中带着残佞的冷意,“如果你的理由没有让我满意,我不介意毁了你,让你永远离不开苦无山庄。”
邪柔的话语一如以往,她一怔,不敢轻视他的威胁。叹息,他还是那个无情邪佞的无情戏。
“我十四岁下山,离开生活了七年的幽南山,当时我对师兄们发誓,没有完成我的使命,就绝不回去。”如今,她离开幽南山已有近四年,跟戏子认识也快四年了。飞翼眼眸半垂,这段往事真的很久远了,提起却仿佛还在眼前,她的眸子有些迷茫。
“我已经让整个武林记住风间这个名字,也追讨回江湖人士欠风间家族的血债。可以说,在你和才子的帮助下,我已经很完美地完成当时下山的使命!”
她足足花了四年时间,扫荡整个中原武林,为她的家族讨回公道,虽然沉重,但她无悔。从她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她终于亲手将风间家族的噩梦埋葬,完成风间一族的传奇。虽然,是用鲜血和杀戮完成的,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四年前单纯的少女,而是满手血腥的杀手。
“我已无打算再卷入江湖恩怨,该杀的人都死了。我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要去征服整个武林。从一开始,只是想走完自己选择的复仇道路。路已尽,就把一切放下,开始新的选择。”现在,大概有半个武林人在追杀她,不过,跟她无关。
她抬眸静静与戏子对视,眼眸明亮而锐利。
“谢谢你,戏子。我决定离开,不能再麻烦你,我们的协议,到此为止!”颠覆江湖:邪魅庄主,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