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为何如此震惊，是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里的修行之人，若是放在他来之前的世界当中。

无异于就是毒修！

而张至人体内的金丹，也被他们称作毒丹！

在那个世界的认知当中，氧气这种存在，是毒。

以毒修行，就是毒修。

而且，更有甚者，会将张至人这种修士，称之为魔修。

当然，那都是些自诩正道修士的二百五。

都是修士，天下只有方式的区别，哪有什么正邪之分？

正邪代表着对错么？

一厢情愿罢了。

自诩正道的修士，也会做些下三滥的腌渍事儿。

被人称作邪魔的修士，依然会泛起怜悯之心。

陈楚从来都对这种标榜嗤之以鼻。

但是他有他自己的原则。

人不分正邪，但事分好坏。

坏事在他面前出现，不论行事之人之前是普世慧济的大善人也好，还是苦海慈航的佛门高修。

在陈楚面前做了看不过去的坏事，必然是要打死的。

若是之前偷鸡盗狗，撞见陈楚时，正在惩恶扬善的改过之人，被人裹挟过往，而诛杀的情况在陈楚眼前出现。

纵使阎王要收命，陈楚也是会出手拦一拦。

以前，陈楚有那个本事，也有那个底气。

现在不同了，需要时间。

当然，这只是个简单的描述假设，以前的陈楚，压根没那个时间，去管那些个破烂事，救赎那些个被深渊凝视的异路人。

所以当下，他对于所谓的道门羽客，修的是毒丹，压根没有丝毫介怀之意。

所以也就没有和张至人解释这个缘由的必要。

只是被对方使出的一手神通给震撼到了。

要知道，陈楚曾几何时，他称呼自己为世界之巅时，面不红心不跳，下面还有数以十万计的高修，现在这个世界应该称之为仙人的存在，争先恐后地鼓掌。

对于张至人的狡黠，陈楚的开口并不是妥协，而是思忖之后，轻声说道：“是太极。”

陈楚结合了当下的知识储备之后，给出了这样肯定的猜测。

这下轮到张至人懊恼不已了。

对方都能浑身法宝帮自己挡天劫，自己面对陈楚的询问时，大方点直接透露，尽显高人姿态不说，还拿出了一同讲八卦的诚意。

想知道的事情，对方肯定多少透露点。

现在好了，故作高深不成器，还被对方默认，不回答他的问题了！

随即张至人又想甩栾六安一巴掌。

看了眼对方红肿的右脸，既然是小弟子，多少还是有些不舍得。

这一幕，陈楚看在眼里，又看看栾六安。

果然，有什么样的徒弟，师父的德行，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

身为徒弟，必然是有样学样。

栾六安正想开口问些今天的事情，口袋中的电话响了。

“歪？说！”

栾六安人到中年，又挨了年岁过百的老师傅几巴掌，接到电话，心气当然很不顺！

“那王八蛋正和我师父相谈甚欢！什么？曲踏马的相谈甚欢！没事！”

“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陈楚和张至人能够猜到，电话内容应该和陈楚相关。

但栾六安只字不提，似乎压根和陈楚没关系。

只是换一副孩童才有的嬉笑脸孔，对着张至人问道：“师父？您如今算是地仙不飞升了？”

张至人点点头，一张老脸也是满脸堆笑地回答道：“对啊，一把老骨头，少说还能揍你两个甲子！怎么办哟，往哪儿跑喔~”

陈楚被这对有意思的师徒给逗笑了。

继而起身，对着张至人说道：“再换个称呼吧，老真人，接下来能够为后人铺更多路了。”

张至人收敛笑容，打了个稽首：“斗胆与天偷寿，无量寿佛。”

陈楚看了眼瞬间泪目的栾六安，说了句让所有人都出戏的话：“我还有事要去鄂州见个人，老真人，咱们留个徽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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