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枣心里一紧，干笑一声道：“哪能啊？没有！”她忽然灵机一动道：“其实……我都是在学府里学来的。”总不能告诉范老，说她来自异世，万一被当妖异斩了怎么办？

“学府？哪座学府？老夫怎么从来不曾听说过有这门医术？”

瞧范书这架势，摆明是不相信她话了，怎么办？洪小枣生怕范书多疑半路反悔不救雪中一点红，忙道：“天麓城啊，还能有哪里？你没听说过很正常，毕竟是医术，新开设的科目嘛！”

“哦？教医术的师尊姓甚名谁？”

洪小枣以为可以蒙混过关，谁想到范书会追根刨底，差点儿没有从范书怀里滑落。

“嗯？不会连自己师尊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如果真不知道，那就穿帮了。洪小枣睁眼说瞎话：“哈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叫子柚！”子柚对不起了，借你大名一用哈。

范书沉吟道：“子柚？怎的姓氏如此奇怪？”

洪小枣打着哈哈道：“当然不是姓氏，是我们家师尊的一个号。”

“她就从未向你们提起过她的真实姓名？”

洪小枣不知道范书又在琢磨什么，反正跟这老人在一块，总觉脑子不够用，只好干巴巴地闭嘴。这种时候少说少错。

范书道：“一个连真实姓名都对你隐瞒的人，不配做你师尊。”

“啊？这……”洪小枣张口结舌，不明白范书为何突然动怒。

范书道：“即日起，我范书便是你师尊。”

洪小枣：“……”她可以当没听见吗？

范书又道：“以你一诺，换此一践。”见洪小枣缩在怀中，头埋得深深的，眸色一厉，提醒道：“除非，你想让雪中一点红死。”

洪小枣倏地抬头，未注意到范书因为她这突然之举眸光黯了一黯。

“师尊……”洪小枣弱弱喊了一声。谁让她有求于人呢？师尊就师尊了。

没想到洪小枣应得这般快，看来雪中一点红对洪小枣极是重要：“洪小枣，一日为师，便终生为师，此事你可想清楚了？”

范书口吻肃重，令洪小枣心头一跳。范书如此郑重其事，似乎是在暗示什么。可如今，救人要紧，拜师的事应下再说。

心念及此，洪小枣也认真了起来：“我知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师尊您就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像对待管爷爷那样对待您的。”

范书眉头一挑：“管爷爷是谁？”

都什么时候了，这范书能不挑毛病吗？洪小枣心中很是不以为然，但嘴上可不敢乱说：“是我爷爷。”

她都称呼管爷爷为爷爷了，这范书为什么还要提出来，是想特意强调什么？

范书“嗯”了一声，总算跳过此事：“日后你便是我范书的关门弟子了……”

“等会……”洪小枣终于反应过来一件事，师尊跟师父有严格的区别吧？她答应让他当自己师尊，没答应喊他做师父吧？

“……柴香雪便是你大师兄……嗯？”范书声音一沉，洪小枣就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