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罕望着杨、牛二人问道:‘妹子,这两个蛮子如何处置?为了他们,我们损失了多少大金勇士,干脆杀了得了!’
西云公主瞧了瞧马背的杨再兴,又看了看牛皋,痴痴地道:‘我得带白衣人走,就把那黑大汉杀了祭八白散的人吧。’
粘罕不解地道:‘为什么?咱们还要去三山派,带着他是累赘,一起杀了吧?’
西云公主嗔怒道:‘大哥休得再言,妹子我自有安排。’
顿了顿,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看那黑蛮子也英勇善战,不如也将之收归麾下,为我大金效力。若成,死几个八白散蠢材又有何妨?’
粘罕闻言,喜道:‘原来妹子竟是这般深谋远虑,父皇真是鸿福齐天。只是两个蛮子凶狠蛮横,要想收服,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西云公主笑道:‘且把他们带到三山派去,好言劝说,不行再取他们性命!’
粘罕道:‘也只能这样了,不过目标太大,须做个行头,把两个蛮子藏起来,免得被宋人查个不停。’
西云公主点点头道:‘大哥说得极是!’
此刻天光大亮,路渐有行人,
百姓见到二人装束奇特,
杨、朱二人又被他们倒缚马,
心下俱都恐惧,都远远躲了开去。
粘罕喝住一个年迈的老人,
逼他找了辆马车、备了副棺材,
把杨、朱二人藏在里面,
又寻了两匹良马骑着,
粘罕一声吆喝,马蹄‘嘚嘚’,
扬起一阵灰尘,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店小二周强好不容易说完,
累得连喝了好几杯凉水。
朱翠娥说道:“如此看来,我二师兄与青龙山的牛寨主还活着?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焉知他们到底怎样了?”
心中总是惦记杨、朱二人安危,说完就要垂泪。
周强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本欲为她拭泪,又觉得似有不妥,
忽然停住,安慰道:‘朱姑娘莫急!小的就是舍了性命,也要帮你打听到杨帮主他们的下落,还请宽怀。你身体尚是虚弱,切莫生气,若是急坏了身体,我…….我……”
他两眼迷离,紧紧盯着朱翠娥。
朱翠娥被他盯得颇不自在,
急切间不安起来。
伸手到衣襟里紧抓住贴身的匕首,想道:“你敢有何不轨,我先剁了你!”
偷眼向周强瞧去,见他并无轻薄神色。
一时稍安,当下说道:“时候不早,周大哥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
周强面红一阵白一阵,赔笑道:“对不起,光顾说话,打搅了姑娘歇息!请自方便,小的出去了!”
微微躬身,跨出房门。
朱翠娥愈发觉得好笑,这人也真是,放着好端端的生意不做,跟着自己干吗?
越想越觉得此人有些名堂,须小心谨慎才是。
待得天明,朱翠娥起身见周强早就恭候在外。
桌已备好了一碗稀粥,两个咸蛋。
朱翠娥微有些感激,端起碗来慢慢吃了。
待朱翠娥吃完,周强摸出一锭银子给了店主,牵过两匹马来。
二人纵马道,离开了和平镇。
这时正是冬去春来,寒风慢慢不见了影踪,路边的野草开始由黄变绿,空气自然清新。
周强为使朱翠娥宽怀消愁,不时给她东扯西谈。
朱翠娥的祖宗是一代词人朱淑真,自己和帮中师兄、心人都是粗豪之人,
她一生之中,实是从未遇到过如此谈吐风雅、温文有礼的男子,
但觉他一言一语无不含义隽永,哪像一个落魄的小商小贩,心中啧啧称奇。
只是眼见一路北去,离玉柳庄越来越近,
仍未得杨、朱二人音讯,不禁焦躁。
看看又到了晚,她心中惴惴不安,吃晚饭时一声不作。
当晚刚刚床就寝,忽听外面喊声大振,火光冲天。
有人高叫道:“起来,起来,官兵查房!”
店主开门迎接,因言语不恭,被掌掴在地。
朱翠娥正要开门探视,却听得周强在窗外小声说道:“朱姑娘,你放心睡吧,有我呢!待我出去
瞧瞧。”
朱翠娥一者心烦,二者要试探他,低声说了句:“你去吧!”
言虽如此,但却立即起床穿戴整齐,
轻手拉开窗帘,
一边探望,一边做好迎击准备。
一会儿,只听房门‘吱嘎’声响,周强从房间出来,喝道:“无耻官兵,半夜扰民,你爷爷在此,还不快滚!”
朱翠娥听他说话豪气冲天,全无以前的猫鼠之状,颇是不解。
带队的武官大怒,骂道:“何方大胆匪徒,竟在本官辖区撒野?快快受缚!”
周强笑骂道:“有种的放马过来,爷爷奉陪到底!”
那武官高叫道:“快快给我拿下,多赏银子!”
五六名兵丁闻言,举着火把,挥动兵器,蜂拥着来就要动武。
也不见周强有所动作,兵丁们手中的火把突然齐灭,
兵丁们混乱起来,嚷道:“有鬼!有鬼!”
周强突然发足往黑暗处狂奔,口里叫道:“爷爷在此,来拿我呀!”
那武官怒道:“大胆刁民,竟敢故弄玄虚,待我亲自来拿,兵丁们点起火把随后!”
他身长膀阔,手使一把月牙刀,双脚往地一点,朝着周强急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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