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年轻人,叫你的人请吧!”
岳飞见金兵果然收枪带马,让出一条道来,心中颇为高兴。
说道:“请朱四帮主、张保、王横近前说话!”
朱翠娥、张保、王横来至他马前。
朱翠娥道:“少侠有何吩咐?”
她接连目睹岳飞的所言所行,极为钦佩,是以把那“岳”字去掉了。
岳飞低声嘱咐道:“各位,金兵势大,陆小将军被捉,咱们先救下小将军,再做道理。张保、王横与我押解金弹子,其他人把宋兵带出去,交给朝廷。照顾好朱四帮主!”
又对朱翠娥说道:“朱四帮主,你就随大家去吧,等我救回陆小将军,再与你去寻帮中之人!”
朱翠娥急道:“少侠,金兀术本领高强,还是让我留下,你给大家一起走吧!”
岳飞笑道:“勿妨!朱四帮主放心!我有贴身侍卫,况且敌兵也仅有两三人,料来不能把我怎么样?快走吧!等我救下路将军,自然去给大家汇合。”
朱翠娥见岳飞执意不肯,态度极为坚决。
当下也不再坚持,举步跟岳家军、宋兵将士撤出包围圈。
数百号人列队缓缓向前,从金兵阵营走过。
那诸多金兵将士虎视眈眈,却也不敢前阻拦。
直到宋军将士及一班中原豪杰远去无踪,金兀术才说道:“年青人,咱们开始吧!”
喝令小校把陆远行带到阵前。
岳飞微笑道:“阁下真是好急性!请随我至十里之外,再开始交换吧!”
金兀术狠狠瞪了他一眼,低骂道:“这岳蛮子!还是不当!”
此刻两名小校已把陆远行押到阵前。
陆远行双手被缚,见本部人马皆已不在,只剩下岳飞三人,心头甚慰。
高声说道:“岳少侠,多谢你救了宋兵将士。快把金弹子带走吧,用他退兵。在下死不足惜,千万别误了国家大事!”
他时常睹闻金人残暴,在大宋如何奸淫掳掠,虐杀百姓;如何与奸臣勾结等等。
心中早就种下了对金人的仇恨。
更何况父帅也已作古。
只觉活着无益。
这时见本部人马已安然撤出,总算保留了潞安关的种子,一时心中没了顾忌,想要以死殉国。
是以极力说服岳飞不要中了金兀术的奸计,务要以金弹子迫使金兀术退兵。
犹恐岳飞心有所虑。
陆远行一语道毕,乘金兵不备,偏头撞向旁边的金兵。
意在激怒金兵,让金兵把自己杀了,断了岳飞的顾念,一心杀敌。
那金兵被他重重一撞,果然老羞成怒,举起短刀就要动手。
岳飞大喝一声:“住手!”
金兵稍一啰嗦,又被金兀术喝止,这才把扬起的短刀收了回去。
岳飞怕陆远行再惹事端,急忙催促动身。
当下王横用匕首对着金弹子咽喉走在前面。
岳飞挥挥手,示意张保跟。
金营阵中有个不识好歹的平章,面带阴笑,见王横从身边走过,伸脚去勾他的脚后跟,想把王横绊倒,以便乘此机会,救下金弹子。
金兵众将士则暗暗冷笑,等着看好戏。
那王横若长了后眼似的,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金兵平章阴损且速度极快。
但他不等对方攻至,抢先左脚弹出,连头也不回,气势颇是霸道。
这一下不光阻断了敌人进攻,还把金兵平章推了个趔趄。
另有一金兵见同伙不敌,抢步前,拳头挥出,接着变掌砍向王横颈后部。
这一处乃人身死穴,若被击中,立时毙命。
好个王横!
仍是不慌不忙,脚步丝毫不乱。
听见掌风骤起,眉头一皱,反手把短匕击出。
那金兵本是偷袭,加之动作生猛,一时收势不住,手掌被匕首刺透。
正在“哎哟”叫喊,王横把短匕回拉。
金兵受痛,身体往前乱扑。
王横运起扫堂腿,金兵收势不住,被扫了个四脚朝天。
众金兵怒形于色,仗着人多势众,呼喊着就要往扑。
金兀术见岳飞等混不把他放在眼里,旁若无人的打他身边走过,
心里大是不快,对部下的莽撞之举曾一度默许。
心想:也好,杀杀敌人的威风,料来一个黑大汉有何功夫,定要那年青人颜面尽失。
他哪曾想到,岳飞的“马前张保、马后王横”可不是浪得虚名。
二人俱是黄河边摆渡的好汉,个个武功不赖,后被岳飞收服的。
区区金兵,岂是其对手?
直如螳螂挡车,蚍蜉撼树,哪能伤得了王横分毫。
金兀术难过之至。
心想:“连个牵马的尚且有这等本事?叫孤家如何取得宋朝天下?”
他本待亲自前擒拿,但念及救人,姑且暂饶之,容救回二殿下,再行除之。
是以他喝住众金兵不得放肆。
换了两名武功高强的平章押解陆远行跟岳飞,其余人马原地待命。
其时,正值六月三伏天,暑难挡,空旷的原野,连个遮荫的处所也无。
金人长居极北之处,平素阴冷惯了得,如此热哪里受得了?
数万人马直晒得头顶冒汗,叫苦连天,怨声四起。
好在金兵军纪倒也严明,金兀术号令一出,数万人如心使臂,如臂使指,直似一人。
身在此处,却也无人敢擅离职守。
众人莫不期望大帅早日救出二殿下,找个避暑的地方躲起来。
此时,岳飞押着金弹子在前,金兀术押解路远行在后。
两拔人马相顾着东行。
大约行走了两三个时辰,到得一个树林婆娑的土岗前。
岳飞吩咐止步,王横即刻停了下来。
金兀术打马一看,见土山怪木森森,十分隐蔽,人在其中,无处可寻。
心想:“真是好去处。这岳蛮子怕我追击,连退路都选好了!”
当下嘴角挂笑,把马带住。
岳飞说道:“尊驾,咱们交换人质吧。”
金兀术也不言语,点点头。
双方各自押着人质走向对方,在半道把人质换下。
张保把路远行带了回去,给他松绑。
陆远行一获自由,见杀父仇人就在跟前,吼叫道:“杀父之仇,焉能不报?”
抢过张保腰间的匕首,就要冲去拼命。
却被岳飞喝令张保、王横把他拦下。
陆远行骤失乃父,悲痛无力,几番挣扎,被张保架离了山岗。
金兀术接过金弹子,终于放下心来。
他虽是极不甘心放虎归山,但事到如今也无可奈何。
眼见陆远行已没入树林之中,而岳飞及王横却并未离开,显是在为离开之人断后,以防万一。
这一仗金兀术大获全胜,把潞安关的宋军几乎全奸。
料得尚要进驻潞安关,安排防务,是以暂且不与岳飞计较。
当下金兀术按照宋人礼节抱拳施礼道:“年青人,今日有缘相遇,实是莫大之幸,还望他日重逢!告辞!”
岳飞见他颇有主帅之风,当下亦是欠身施礼。
语气却有点不卑不亢,道:“不敢!尊驾若是不离开中原,你我尚有一战!见面那是自然的了!”
金兀术大笑道:“如此甚好!”
说笑声中,他仰天说了句:“走!”
但听马蹄“得得”,他率先奔去。
金弹子此战失利,痛受折辱,垂头丧气。
他家规极严,也不知回去后会受到何等责罚,忐忑不安。
虽被皇叔救下,然终归惧怕,是以自被岳家军送回,兀是不敢说话。
金兀术的确对金弹子有“铁不成钢”之恨,待见他被岳飞送还,身体无恙,也不说话,打马而去。
这一下金弹子更是骇得六神无主,呆立在地,竟不知道抬步离去。
金兵中一平章道:“二殿下,大帅已经去远了!”
金弹子猛然一怔,抬头狠狠地瞪了岳飞一眼。
心中暗暗发誓:这场大辱,他日定当雪耻!
两名平章见他神色有异,唯恐再出事端,无法交差,前后拥着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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