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大奇。
岳飞笑着施礼道:“姑娘,谁是恶贼?干吗挡住我们去路?还请姑娘让开一条道来。”
那姑娘娇喝道:“恶贼就是他!休想走人!”
话声未毕,左足踏出,一招“双蛟出洞”。
两拳忽地打出,直取莫使法胸口。
莫使法盯着姑娘看,正在啧啧称奇。
心里想:“好漂亮的妹子!”
正在出神。
始料不及姑娘突然出手。
亏他反应还算灵敏。
当即身形略偏,脚下滑开。
但少女速度迅猛,跟着左臂横扫。
“砰”的一声,莫使法背早着。
莫使法收足不住,向前直跌出去,只跌得灰头灰脑。
莫使法从地爬起,怒骂道:“哪里跑出来的野姑娘,我又不认得你?干吗打我两拳?”
那姑娘脸呈怒色,柳眉倒竖,抢去还要动手。
岳飞拉了她一把。
说道:“姑娘稍安勿躁!这中间可是有了误会?能不能说清楚了再动手!我替你做主!”
那姑娘衣襟被人牵住,待要发火。
回头见一俊俏少年,满脸含笑,望着自己,竟尔有些痴迷。
一时间满腔怒火抛到九霄云外。
但仍似嗔似怒地道:“你是他什么人?又是我什么人?要你作这主?”
语气虽有些生硬,但手脚却停了下来,显是回嗔作喜。
黄国立道:“姑娘,这是岳少侠,他做得了主的!”
姑娘嘟哝道:“什么岳少侠,没听说过!”
岳飞笑道:“姑娘武艺超群,尚不知芳名,师出何门?在下仰慕得紧。也不知我那莫兄何时何地得罪了这么漂亮的姑娘?”
姑娘听他仰慕自己,满口溢美之词,芳心乱颤。
羞答答地道:“我……我……都怪他。你要给我做主!”
岳飞道:“放心,我一定主持公道!莫兄,请过来,与这姑娘说话!”
莫使法近前道:“姑娘,莫某哪里得罪你了,也不打个招呼,来就动手!”
姑娘杏眼一瞪,叱道:“小人,你可记得振武镖局么?”
莫使法点头道:“洛南振武镖局,人多势大,总镖头何笠更是品行高尚,威震江湖。哪个不晓得?姑娘是振武镖局什么人?”
姑娘切齿道:“我就是振武镖局何笠的女儿何盈盈。十年前洛西虎跳峡发生的事,难道你忘了吗?”
何盈盈说到这里,声音颤抖。
眼角浸出了泪花,一双粉拳慢慢握紧了。
岳飞担心姑娘又要动手。
却听张保说道:“姓莫的,你家仇人找门来了,快招了吧,免得还要挨揍。”
原来他和王横见莫使法被一姑娘打倒,幸灾乐祸,看起笑话来。
莫使法想了半天,一拍大腿,道:“哎呀,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黄国立在一旁也道:“我也记起来了,但那次我不在场。姑娘,请听他细细说来。”
何盈盈道:“快说!我看你怎么给姑娘交代!”
莫使法说道:“江湖人人都知道,振武镖局人多势众,财帛丰饶。
朝廷觊觎已久,意欲将之收服,归为己用。
曾三番五次规劝、软硬兼施。
但振武镖局不肯就范。
便命三山派门找事。
有一天,三山派打听得振武镖局押了一批重要物资经过虎跳峡。
我便带领三山派的百来号人提前埋伏在山。
振武镖局刚到山下,三山派便在山将擂木、滚石抛下。
一时间无数擂木、落石滚将下来,只听山下惨叫声不断。
我料振武镖局已无招架之功,便带人抢下山来。
到了山下一看,只见地尸横遍野,不见一个活口,东西七零八落。
我平素杀人无数,也觉惨不忍睹,心下凄楚至极。
急忙命令大家拾掇地的器物,赶快离开。
突然间,山角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救命啊!救救我们!’
手下人跑过来给我禀报,说还有俩个活口,要不要都灭了。
我跑过去看,只见一个头发散乱的妇人,一支腿被落石压住,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模样俊俏,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我看,可爱极了。
我令人把压住妇人的落石搬开。
问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是振威镖局的吗?何总镖头在哪里?’
妇人哆嗦道:‘大侠,我是振威镖局何家的奶妈,这是我家小姐盈盈。我家老爷在镖局。我求求您了,饶了我们!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当时几个头目执意要杀人灭口,被我拦住。
我放了妇人和那小姑娘,找了辆马车,派心腹把她们送回振威镖局。
因触犯派规,为此受到重罚!”
一席话几多凄婉,几多悔恨。
莫使法说到这里,看着何盈盈。
似有所悟地道:“太像了,太像了!十年前的小姑娘已出落得花儿一般!”
吁叹不止。
何盈盈在一旁哭道:“像有什么用?能挽回我家的损失吗?那次失镖后,振威镖局已经倾家荡产,债台高筑。
镖主屡屡找门来逼债。
我爹爹失理在先,被镖主群殴却未还手,生生被打成重伤。竟尔又急又气,爹爹......他.....他......”
泪如滂沱,便再也说不下去。
莫使法惊问道:“盈盈姑娘,何总镖头怎么啦?难道……”
何盈盈抬起泪眼,狠狠地道:“我爹爹又急又气,已经去世了!”
说罢,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莫使法赧然变色。
想不到那次事件竟让振威镖局毁于一旦,使何家父女阴阳两隔!
一时间悔恨交加,嚅嚅道:“我……我……”
岳飞说道:“何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
何盈盈嗔道:“你不是说要为我做主吗?本姑娘家人尽被害死,现在孤身一人,我给三山派有不共戴天之仇,仇人就在眼前,你不给我做主,我就给这姓莫的拼命!”
说完,幽怨地看着着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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