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盈盈还礼道:“还是钱大当家的明白事理,本姑娘刚才已经说过了,就请我师傅和岳少侠比试,他们谁赢了,你们就给谁走!”
钱至远听她说得掷地有声。
连忙说道:“好说好说!一切听从盈盈姑娘安排!”
其实他不仅武艺奇高,心里的小算盘也打得比谁都好。
起初当他听说要用比武的方式决定弟兄几个的去留问题,心头也是大为光火。
后来一想,这老叫花与岳姓小子比试,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常言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让他们拼死去吧。
况且老叫花也着实可恨,没准那年轻人会为众兄弟泄恨!
如此一想,当即满口答应,把手下几个活宝弟兄喝住。
何盈盈见众人均已安静,便放言道:“师傅,动手吧!”
老叫花忽地往路中一站,怪叫道:“小子,你会穿心龙绵掌?周侗是你什么人?快快说来!”
岳飞此时骑虎难下。
他本待要将事实陈明,认下师叔。
忽又想到盈盈妹子之苦衷。
岳家军初创之艰,若洛河四鬼真能为己所用,人财两得,确是大快人心。
但这样一来,势必与师叔过招,将要开罪师叔。
他自幼家教甚严,“人之初”常记于胸,每不敢忘。
要他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很是作难。
眼见老叫花咄咄逼人,何盈盈更是急道:“五哥哥,只要你出手,洛河四鬼便是岳家军的人了!”
黄、莫二人亦连声称是。
岳飞见大家厚望如是。
忽地心念一动,有了主意。
朗声道:“老人家,咱们暂不说别的,三掌定输赢如何?如你三掌能将晚辈击倒,我拜你为师。我赢了,便带洛河四鬼离开。如何?”
他此际并不将真相说明,是要师叔全力出掌,以使洛河四鬼心服口服,甘心为岳家军效力。
待比试武结束,再给师叔赔不是。
老叫花听罢,叫道:“小子有种!老夫就成全你!出掌吧!”
岳飞抱拳颔首道:“晚辈不敢!还请前辈先出掌!”
老叫花见岳飞回避自己的问话,直言三掌定输赢,言语甚为恭敬,又惊又喜。
他掌力、内力深厚,除了义兄周侗能接下,放眼武林,鲜有一人能接得一掌。
这少年竟然敢口出狂言,要与自己对掌,是以颇是惊诧。
待见岳飞举止颇有法度,却又欢喜莫名。
想道:“老天对我老叫花真是不薄,一天之内竟送来两个可人儿,待我使些手段,把这小子也收作徒弟,岂不大妙?”
当下笑道:“小子,准备接掌!”
说完,撩开马步,双手合十,气运丹田,蓄势待发。
岳飞神色坦然,两脚并拢,缓缓伸出两掌。
说道:“请赐教!”
此刻天色渐明,星月钻进了云层,微风不起,四下静靡。
洛河四鬼、岳家军各怀期许,静静地目睹着沙地一老一少即将开始的比武。
众人看那老叫花时,但见他一头长发披于双肩,但双目有神,精力充沛。
只见他右掌翻起,向岳飞直推过去,叫道:“第一掌!”
当岳飞打定主意要与师叔对掌时,暗道:“我且用恩师教的穿心龙绵掌赢了师叔!先让他两招,保全师叔的面子,第三招时再败他!”
正在思量,师叔掌力攻到。
他左掌往外送出,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洛河四鬼,岳家军大惊。
心道:“这才是第一掌,便露败迹,更莫说三掌了,只怕三掌过后,人早就废了!”
何盈盈更是忧心如焚,后悔不该让岳飞与老叫化比试。
但事已至此。
高手过招,容不得丝毫分神,又不敢喊叫,只得暗自为岳飞祈祷。
其实老叫花初时出掌只用了七分劲,见岳飞身子歪歪扭扭,几欲摔倒,大感意外。
嘴里“咦”了一声,停掌不发。
哪知岳飞吃了一掌,立时稳住身形,说道:“好功夫!”
老叫花又是“咦”的一声,更是意外。
想道:“这小子看似不支,但步伐不乱,似是故意为之,逗耍于我!果然这小子有些门道!”
高手比武,实是让不得半分。
他心中一激凌。
忙稳住心神,展开自修的无名掌法。
力道用了九成,身形突然飘忽不定,俄尔反手袭来。
这次却是双掌共击,力争先着。
岳飞大叫道:“大家小心,快散开!”
众人听他语气沉重,来不及细想,俱都退在旁边,生怕被掌风伤及。
说时迟那时快,老叫花将无名掌法使将开来。
掌风扫到一丈开外,只听疾风呼呼,掌影已将岳飞全身裹住。
旁观众人虽处数步之遥,仍觉疾风刚猛,内力受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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