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少给自己舔出不必要的麻烦,七月选择了直接上阳明山,给“尾巴们”少弄一些事情。
一路上摇摇晃晃的,由于七月没骑马,整天的待在车厢里,整个人都没有精神、恹恹的。
第二天傍晚,太阳都落山后,七月终于到了阳明山,阳明山上一片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看起来干净、纯洁。
七月一下马车就爱上了这里的灵动,即玉默默的给她披上一件和白雪一样的披风,她就像和这个阳明山融为一体了一样。
阳明山上的一切,白雪和孤寂的感觉都与她是那么的和谐,如果可以不理世俗,这儿的确是一个安宁人心、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七月一步一步的步行到早已安排好的院子,一路上只有“咯吱咯吱”的靴子与雪亲吻的暧昧的声音,七月走走停停,凛烈的寒风夹杂着絮絮的雪花刮着她的脸,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暮叔,这里真美,要是能够一直住在这里该多好啊!”
暮西心里的感慨也颇多,自家主子从小就生活的得特别的累,背负着太多的仇恨。
“公主,您有您的责任!”暮西轻声的说。
七月知道自己的责任,她不过是想一想这样的可能让自己好过一些,回了院子,她静悄悄的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积雪越来越厚,七月窝在床上不愿起身,她很想懒上这么一天,可是事实并不允许。
“传话给一月,带倚蓝来见我,还有全力找寻我小舅舅一家的下落,按理说,听到我的消息他应该来找我啊!”之前宁墨就已经在暗处派人找寻七月的下落,七月也让人将自己的消息送去了,她不知道怎么会还不来找自己。
宁墨是她不多的能信任的人之一,而且还是她的亲舅舅,她很想亲眼看一看自己的舅舅。
“是,公主,我马上去办。”
第三天,一月将倚蓝带到了明华山,从小径悄悄的上了山,没有惊动任何人。
“一月参见主子!”一月从回了京城就再也没有见过七月很是激动。
“倚蓝多谢主子救命之恩。”倚蓝微微行礼,举止间处处可见闺阁小姐的风范,优雅的气质没有半分风尘之气。
七月见她的举止也很是满意,这样一个人不用自己过多的提醒就能掌控全局。
“你不必谢我,我救你自然是有原因的,你身上肯定有我想要的,你能给吗?”七月坐在椅子上,一脚搭在小凳子上笑着问。
倚蓝在风月场所中浪迹多年,早就已经将身上的天真和不谙世事磨灭得一干二净,七月的话她自然能够听懂。
“主子,倚蓝誓死效忠,绝不背叛。”她的生命能有再次绽放的可能全是因为七月,而且可以看出七月的身份不简单,她相信自己的选择。
七月温和的看了她一眼,久久的没有说话,一片寂静。
“我喜欢你的聪明,既然选择了,那你就要明白我这里背叛的结局很可怕,你后悔吗?”七月的语气中全是威胁。
倚蓝并不怕七月口中的这些威胁,她连那么恐怖的时光都度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主子,既然选择了,倚蓝绝不会后悔,您放心吧!”她坚定的说。
“好,够有魄力,也够有资格加入我们。”对于这种聪明还有忠心的人七月愿意给她一些权力和重用。
“既然如此,你从今以后了就再也不是红叶县的倚蓝了,更不是坠落风尘的千金小姐,而是我啼血谍月中的一员,一些个人的恩怨情仇就应该忘记了。”
对于七月丝毫没有犹豫和思虑的决定,一月很是震惊,不知道七月此举是何用心。
倚蓝在啼血山庄待了近一年的时间,她很聪明,对于啼血的秘密自然也是知道几分,自己能够进入这样的一个组织,她很幸运。
“倚蓝谢主子以重任,属下定不辱命。”她激动万分的说。
“既然成为了谍月中的一员,以后就叫红月吧!”七月为取了一个象征着月者的名字。
从此以后世间再无风尘女子,只有叱咤朝野的红娘子。
当晚,一月和红月留在了明华山,红月被早早的打发去休息了,一月将忍了一下午的疑惑问了出来:“主子,您就这么相信红月吗?”
说话的语气还有几分的不甘,还有几分嫉妒和醋意。
七月看着他的表情“扑哧”笑着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当初你们也是这样过来的,怎么,不服气?”
七月的语气看似凌厉,却带着打趣的意思,一月不好意思的说:“主子,我只是……只是害怕她不够忠心。”
“现在要找到一个既聪明又有毅力的女子不容易,她不久的将来会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你就看着吧!”七月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嘴角带着笑意,仿佛自己已经看见了那个局面。
现在的七月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韬光养晦,终有一天她能站在唐暮的最顶峰,将那些人狠狠的踩在脚下。
“一月,月者的行动转向暗地里秘密的进行着,那几个主要的人好好的盯着了。”
七月对朝廷里那几个欲图不轨、野心勃勃的人还是很忌惮的,那里绝不能出了任何的差错。
……
七月在明华山待了三年,这三年里她从一个带着几分稚嫩的女孩子长成了明眸皓齿、翩若惊鸿的少女。
这三年,七月虽然没有下过一次山,但是她的势力却更上一层楼了,当初的红月也成了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红娘子,她的眼线遍布了个个青楼妓馆、酒楼戏院。
啼血在江湖上更是赫赫有名,令人闻风破胆。
早在她上明华山的第二年就传来了她小舅舅的消息,她的小舅舅为了她选择了做积累财富最快的商人,还有更惊喜的是远在西蛮的小姨派人不远千里的来找她了。
当她看见衣衫褴褛的表哥墨夷呼曳的时候,当她听见那声“你是我表妹吗?”的时候,她的泪水再也经不住冲刷“哗哗”的流个不停,她终于知道自己还是有亲人的,她娘亲说的没错。
没想到母亲临死前竟然寄出了那样的托付她的信件,也没找到会经历这么多的坎坷。
三年一到,她就该回京了,她抬头仰望经过了冬天的洗礼,略微带着翠绿的树枝装点着这一片她生活了三年的“世外仙境”。
这么一离开,突然有了浓浓的不舍,她轻轻的别过脸踏上了回京的马车。
她这三年的心境越来越平和,好像无欲无争的样子,原本心底还有的爱情已经慢慢的封锁上了。
她成长了,更加的和以前的自己一样冷酷无情,对自己的责任和仇恨渐渐的和自己合为一体了,觉得那就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回到皇宫,她先去了养心殿,暮瑀现在真的已经是憔悴不堪,七月上前微微行礼说:“爹爹,女儿回来了!”
暮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没有听错看错后急急忙忙的冲上去拉着七月上下左右的好好打量了一番说:“我的女儿,我的乖女儿,你终于回来了,爹爹太开心了。”
说着话,老泪纵横,看得七月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大不孝的事情,让他如此的难过。
“爹爹,不哭了,七月以后再也不会走了。”
可是这句话在不久之后就成了戏言,七月永远的没有做到这一点。
陪着暮瑀用了晚膳,她才回了自己的宫中。
还未走到门口,七月就看见暮清朝着自己跑过来说:“七月,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七月看着暮清那着急的样子,她赶紧急忙的躲开了,弄得暮清差点摔进了池塘,辛好被身边的樰灵给拉住了。
“你怎么在这儿?”七月理都没理她,径直的走进了自己的院子,随意的说着话。
这三年里,暮清经常给七月写信,七月也知道了暮清缠着她的原因竟然是觉得自己的母妃萧贵妃是妖怪假扮的,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书信来往,她知道这个姑娘是一个大大咧咧,没有一点心计的人,不然几年前怎么会想出那么低级的计策来整自己。
经过三年的来往,她和暮清也成了秘密的好朋友,没有任何人知道。
看着七月竟然没有理自己就进了院子,她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拿起一杯即玉刚刚倒好的茶水“咕噜咕噜”的牛饮下去,吧唧了一声说:“七月,你怎么等等我啊。”
“你母妃知道你来我这儿了吗?”七月笑着说,不过这笑却是奸诈的很。
一句话把暮清的心情给弄坏了,她低声说:“她不是我母妃,已经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她和我哥哥们还想把我嫁给一个将军,听说那将军都已经很老了。”
七月倒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看来萧贵妃捂的很紧,根本不想被人知道。
“你听谁说的?”她靠近暮清低语问。
“你不知道?我在她的门外听见的!”暮清还以为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了,看来她母妃是不想告诉任何人,悄悄的将她嫁掉。
想到这里她就生气,忍不住又喝了好几杯水,弄得到了最后一直在如厕中。
好不容易七月才将她送走了,直到了大半夜才睡下了。
第二日,七月早早的就起身了,皇后早就派人送来了一大堆的东西,说是七月宫里缺的东西多,有什么缺的只管告诉她就行。
七月笑笑,让即玉去处理了,这样的人还轮不到她来对付。
“公主,皇后那边怎么办?”樰灵轻轻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