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玉也是头痛,早知道昨晚就该拉着一些的,也不至于今日这么晚都还没醒,这大长公主府的人也真是的,又什么东西就珍贵到非要亲手交到她家公主的手上才能放心的,全是多此一举。
“那还怎么办,中叔那里我该怎么说呢?”小丫鬟也是慌了,公主没醒,也不好让人家大长公主府的人等着,传出去恐怕又有人说清月台的人狂忘了,本来这几日她家公主就是处在风口浪尖上。
即玉来回踱步思考后说:“你不必害怕,将这糕点送去了就闭口不言,你不主动开口暮中是不回问你的,剩下的我让暮西去处理就行了。”
说完将准备好了的糕点装好让她带有,自己赶紧的去了前院。
暮西此时穿着他的一身白衣正在练武,即玉看见他的时候还一时不敢相信,这人不是说他绝不换别的颜色的衣裳吗,怎么偷偷的就将这件衣裳穿上了身,即使看着暮西穿着她做的衣裳,心中甜蜜蜜的,但是心中念着自己来的事情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走近了暮西练武的地方,即玉随手将自己身上的丝帕递过去说:“擦擦吧,先别练了,我这里还有事情呢!”
“什么事情?”暮西接过即玉手中的丝帕胡乱的往脸上一擦就完事儿了。
即玉见他的动作恨铁不成钢的说:“邵阳大长公主府的人来了,还是乔四公子派来的,而且还非要把东西交到公主的手上才肯离去,我想让你去将他打发了!”
“好,我现在就去。”暮西风风火火的,他虽然也彻夜未眠,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暗卫,他们就是生活在黑夜里的,这样的日子早就已经习惯了,哪里还有疲倦,依然是精神旺盛。
即玉回了枫院,暮西收拾一番去了花厅。
到花厅的时候,暮西就听见暮中整个乔和两人谈天论地,很是投趣。
“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暮西对着乔和就是一个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
“这位是?”乔和不知道暮西的身份,便轻声问一旁的暮中,相对而言,他觉得自己和暮中的关系是比较好的。
“我是我家公主的护卫军首领,实在是久等,只是我家公主现在还未起身,不知这位小哥是否愿意再等上一等,还是说改日再来拜访?”暮西问道。
一听萧阳公主还未起身,乔和有些许尴尬,看来自己说下午登门是正确的,只是他家公子可把他害惨了,现在是离开也难堪,不离开也是难堪的,可是一想起临走时公子说的:如果带不会萧阳公主的话,那自己也不比必回去了,想想他都直冒虚汗。
“我还是等着吧,我家公子交代了的事情我不得不从。”乔和最终还是决定留下,他家公子虽然不至于就此重罚他。但是肯定会在他的面前念叨无数遍,而且都已经这么晚了,这萧阳公主估计也快起身了。
七月此时还在睡梦中徜徉,哪里能知道乔预派人给她送了东西,睡得太沉,连肚子里的饥饿都没有感觉到,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舒心、放松的睡上一觉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七月才朦胧的睁开双眼,正见外面的日光正盛,七月便知应该是午后了。
乔和感觉自己都快被喝出病了,一个人喝了大约四五盏茶水,现在他看见茶盏就有一股尿意。
即玉听见七月屋子里的动静立马开门进去伺候着七月穿衣,边整理衣角边说:“公主可算是起了,大长公主府来人了,乔四公子派来的,说是有东西要亲手交给公主,都等候多时了!”
七月听了眉头一皱说:“邵阳大长公主府?确定是乔预派来送东西的?”
“是”
即玉说话间都已经手疾眼快的为七月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式,略微的淡妆淡抹,反而衬得七月更加的像纯净的九天玄女了。
七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发式和妆容衣裳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穿上羊皮小靴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她倒是要去看看这乔预究竟送了他什么,就这样风风火火的就送来了,还专门调正午的时候,也是够迫不及待的。
七月一进花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暮西和暮中看见了七月,连忙起身请安站在七月的身后,就连乔和也赶紧的起身拱手说:“见过萧阳公主,我家四公子嘱咐一定要亲眼见到萧阳公主,公子说,不知萧阳公主是否欢迎我家公子过两日登门拜访?”
乔和奉上乔预备好的即玉,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并不因为自己是邵阳大长公主府中的人就目中无人。
七月在进门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沉香味,待乔和奉上礼物的时候味道更甚,本来七月是不愿意收下的,哪怕是乔预真心相赠,但是她一闻到那股沉香木的香味就不能自已,脑中有另外一个人一直劝着自己手下,最后她鬼使神差得就将礼物收下了。
反应过来后,反而不能将已经拿到手里的东西还回去,不然别人还以为是自己看不起这礼物。
“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本公主很喜欢他的东西,也感谢他忍痛割爱,本公主就厚着脸皮收下了,过两日我会举行一个宴会,到时给你家公子送帖子去,也让他送些帖子给他的好友!”已经收下了,七月也不再计较这些东西,以后在找一些东西送回去,也算还了这个礼。
乔和得到了七月的答复,公子交代的事情也已经办好了,他就告辞离开了。
乔和一走,七月将东西一拆开,却发现是一柄沉香木柄的扇子和一小瓶子的沉香,七月小心翼翼的拔开塞子轻轻一闻,有些惊讶,生怕是自己弄错了,又仔细的闻了一次,心中狂喜,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丰富多彩,一会儿惊讶,一会儿高兴。
“没想到竟然是云胭大事的作品,乔预也是有心了,这可是很贵重的,算得上是千金难求了!”七月心情大好,一为得到了这样一个好东西,一为乔预是真的将她当成了朋友来对待。
“公主,真有这么贵重?”暮西平日里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他只知道七月酷爱沉香、七弦琴和古画,却不知道乔预送的沉香是如此的昂贵,也是有心了。
“沉香倒不是难寻,只是这云胭大师制的沉香却是极其难寻的,云胭大师被称为天下第一制香师,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封手了。”七月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她对云胭是很敬重的。
“原来如此,乔公子也算是有心了,不过乔公子怎会知晓公主喜爱沉香?”暮西有些疑惑,除了他们近身的几个人,没人知道七月的喜好,乔预怎么会知道。
七月仔细一想说:“我的屋子里基本都是沉香木的摆设,衣裳上总会有一股子浅浅的沉香味道,他也挺细心的,连这么微小的细节都能注意到,这样一个肆无忌惮的贵族公子也能为了我放下身段,而且他的人品是值得可交的,你们以后见了放尊重一点。”
“既然如此难寻,那公主以后就送乔公子一柄古扇吧,他喜欢!”之前暮西就查过乔预,因为他和七月相交,暮西就必须将他的祖宗十八代查的清清楚楚的。
“那等邵阳大长公主回京举行宴会的时候,将我得的那一柄墨雨送的扇子送给他吧,也算是我的心意了!”七月离京时张墨雨送了她两把扇子,全都是他自己画的。
七月离开靳国的时候,张墨雨派小厮送了这两柄扇子以表自己的心意,这两把扇子也算的上绝世了,是张墨雨隐居山林的曾祖父张望倾心之作,送给了七月,好的东西就应该送给能够珍视它的人,将它赠予乔预,七月是一点也不心疼。
“公主,这是否会太贵重了,张先生的扇可是墨雨公子送于您的念想。”暮西认为将张望画的扇子赠予乔预也算是浪费了,这样一个纨绔公子,即使喜爱古扇,应该也是贵族子弟之间的一种攀比罢了,没想到七月一出手就准备将张墨雨的扇子送出去,他连忙劝着七月别这样做。
“不过是一把扇子,能找到一个珍视它的主人,墨雨会感到欣慰的,他曾祖父的心愿就是为自己的作品找到一个能欣赏它的人。”七月很了解张墨雨,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七月的母后宁宁是张望最后的弟子,而且还是女弟子,三岁的宁宁很聪慧,被当时到宁国公府会友的名士张望一见便喜欢上了,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宁宁收为自己的弟子。
从此以后,宁宁就成为了名扬天下的名士张望的女弟子,隔三差五的就去张府学习,可惜宁宁进宫为妃了,张望也离世了,但是宁宁和张家的交情却一直如旧,尤其是七月出生后,张墨雨对这个小女孩子更是一直维护着,生怕她被人给欺负了。
七月离京的时候,张墨雨一共给了七月三样东西,两柄张望离世前的遗作所制的扇子,还有就是张望亲身带了一辈子的玉佩,可以说张墨雨就是将张望积累下来的人脉全数的交给了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