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七月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太皇太后最终的决定?太皇太后做决定的时候会顾忌她的感受?”刘海华十分惊讶,太皇太后和萧阳公主之间的关系竟然是这样的,可是萧阳公主和冷暮之间的关系十分的微妙,一个爱而生恨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也什么都能忍受,就看萧阳公主怎样选择了!
“什么七月?你说的可是萧阳公主?”刘老夫人听着自己谈论的明明是萧阳公主,可刘海华却一口一个七月,心中猜想是刘海华认识这萧阳公主,不过她倒是想见一见这个人,自己寿辰的时候一定要请她!
刘海华仔细想了想,觉得可以告诉刘老夫人,反正在这荣华堂讨论的事情、说过的话都不可能传出去。
“祖母,萧阳公主是冷暮爱到痴狂、刻在心底的人,只是之前冷暮毒发不得不痛苦的结束这不能有结果的爱情,听说这个决定对萧阳公主的打击和刺激很大,孙儿害怕萧阳公主会因爱生恨,在知道冷暮的身份后会举起屠刀对冷暮下手。”刘海华十分的担心七月的态度,虽然喝醉了,但是他还记得昨日冷河在蓝月面前说的那些话,冷河这个人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和说没有把握的话,既然他说出了试探蓝月的话,那就说明蓝月真的是七月那边的人,那冷河的话就很有可能引起七月的注意,她那么聪明,一定会知道冷暮是谁的。
刘老夫人看着刘海华担忧的眼神,十分的欣慰,她的孙子长大了,懂得为朋友担忧和分担,他也能为整个国公府挑起重担了。
“华儿,来,告诉祖母沐王爷给你讲的他和萧阳公主之间的事情也给祖母说说,祖母正愁着没人说话解闷儿呢!”刘老夫人过了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有见过,只需要听一听刘海华说的故事也能大概的清楚了。
刘海华将冷暮告诉他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刘老夫人,哪知刘老夫人笑呵呵的说:“这就是你的无知了,还说自己阅女无数,可是你却连她们基本的心思都不懂,以后该怎么去蒙人呢?”
刘老夫人知道自己的孙儿已经选择了一条道路,她也十分的支持,刘海华为的不仅是他心中的友情,还为了齐国公府的繁华,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那他就必须没有一点儿的破绽,不然啊不仅不会成功,而且会将牵连整个齐国公府。
“祖母,难道孙儿又想错了?”刘海华首先意识到的是自己想法的错误,毕竟刘老夫人的经历比自己多了太多。
“听你那么一说,我还认为萧阳公主或许还会是沐王爷的助力,沐王爷对她爱到痴狂,而她又何尝不是呢?女子最不能忘记的就是感情,心只有一颗,给出去了哪里还能找回去?你也不必担心这些事情了,一切都有定数,不是你我能改变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皇上信任你,不然费再大的劲儿也是徒劳!”刘老夫人将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更是劝解刘海华别去皇关心这些事情,感情的事情谁都不能阻止和干涉。
“是,祖母,孙儿谨记您的教诲!”刘海华也知自己想得太多了,只是自己实在是忍不住看冷暮发疯了的迷恋。
“你知道就好,今儿皇上和你说了一些什么话?”
刘老夫人十分的在意冷炀的态度,冷炀这个皇帝她并不看好,而太子却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实在是看不清楚,冷炀刚刚登上皇位的时候,那时还有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并没有他太大的作用,而太皇太后退居后宫后,他亲自掌握了权力,就再也抵抗不住权力的诱惑,对权力的把握到了极致,生怕有人会夺了他的权力,也并没有什么建树,所以冷炀在位这些时间靳国并没有什么发展,反而还有走下坡路的倾向。
“祖母,皇上对我的试探从来没有停止过,他还提到了齐国公府和邵阳大长公主府自己定国公府的关系,甚至还提到了您和德意郡主之间的姐妹情深,孙儿猜想他对我们国公府都是不放心的,毕竟邵阳大长公主府的权势滔天,都有威胁他的倾向了。”刘海华最像提及的就是这件事,这也是冷炀提到最多的事情。
刘老夫人眼中暗光乍现,没想到竟然已经怀疑到了他们的头上,看来这冷炀彻底的往绝路上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了,邵阳大长公主府的势力绝不是冷炀能够把控的,刘老夫人早就已经和定国公府断了联系,就是为了保全两府的荣耀,这些都是邵阳大长公主曾经提出的建议,可见邵阳大长公主的用心良苦和智慧。
“你不用管皇上说什么,你只需记得咱们国公府和他们都没有关系就行,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将我和定国公府的关系说出去就行,邵阳大长公主那边不能扯上关系,你可知道?”刘老夫人对刘海华的能力是相信的,虽然平日里看着不着调,但是他却是齐国公府中最有能力和心计的孙辈,不然刘老夫人不可能就凭着他长得像他的祖父就对他纵容无度。
“那祖母好好休息,孙儿还有事情要去安排,而且冷暮那边应该还有事情,叶城的事情还需要好好的谋划。”刘海华见刘老夫人有一点儿打盹儿的迹象,就准备离开,想着等几个妹妹到了的时候再来请安。
“好,你去吧,可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刘老夫人也是乏了,因为刘海华惹出来的事情,她早早的就起床了,还被江氏那个女人气了一场,想着就肝儿疼,正好刘海华离开了,自己好去躺一躺,养养神儿。
刘海华离开了荣华堂就不见了踪影,府中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清月台中,七月才起身,这几日她没什么事情,也没去惹什么事情,昨儿晚上点了一些乔预送来的沉香,觉得十分的酣甜,所以今儿醒的比较迟,七月今日要上街转悠,决定了过两日举行赏花宴,可是现在连花儿都没有,到时候不就闹了笑话吗,七月可不愿意在靳国闹了笑话,那丢的可是唐暮的脸面。
“公主,今日您想穿一件什么样式的衣裳?”即玉在七月起身后就一步不离的伺候在她的身旁,由于七月离开唐暮的时候正是她的生日,便没有举行及笄礼,所以她的发式还是依旧像以往一样的随意飘渺。
七月对自己的首饰、衣裳这些并不在意,向来都是即玉和樰灵给自己怎么准备她就怎么穿,这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直至现在都还没学会自己穿那些复杂的宫装和梳发式,她唯一会的就是梳一个马尾辫。
“就那件湖蓝色百蝶穿花的襦裙,我还挺喜欢的,不知那一个绣娘带过来了没有,还有我的那一只蓝玉蝴蝶钗也给我找出来,正好可以配成一套。”其实自己有什么东西七月并不清楚,只是那蓝玉难寻,那只玉钗是她离开唐暮的时候杨流遇亲手交给她的,也成了七月记忆最深刻的一件首饰,那段画面还时时刻刻的在七月的脑海里回旋,杨流遇瘦弱的身影为她撑起了一片风雨,也为她放弃了一切,可是七月终究还是辜负了他,像哥哥一样的亲情代替不了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七月只求杨流遇能够看开一切,找到他的一生的属意。
七月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两行清泪随着白皙透红的脸颊轻轻划过滴落在她的指尖,冰凉的感觉好像是寒冰的袭击,寒冷和泪水突然打碎了她坚强的避雷,她转身直视即玉忐忑痛苦的说:“即玉姑姑,我难受,我好难受,我有点后悔了,我为什么要到这一个陌生的、孤独的地方?为什么?”
七月的行为吓到了即玉,之前七月在枫院闺房里大打出手的时候还是有原因的,可是这怎么突然就发作了,自己一点都不知道七月究竟又想到了什么,她知道七月的对情绪的控制十分的好,这怎么就突然失控了,自己一点都不能慌。
“公主,告诉奴婢,您怎么了,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吗?而且这里一点都不陌上,这里迟早都是您的,他们”只不过是暂时的保管,而且奴婢和樰灵、一月他们都陪在您的身边,您一点都不孤独。”即玉用手帕轻轻的抹去了七月脸上的泪痕,自己在七月的身后继续为她梳着发丝,尽量的让七月不再想那些事情。
其实七月很坚强,至今为止,她都很少流泪,更何况是当着人流泪,十二年前宁嘉皇后离世的时候她哭泣命运的不公,她哭泣上天对自己的狠心,也哭泣自己的弱小和没有能力,这一次是因为她十二年来唯一的一次哭泣,远离故国,和那个既有欢笑又有痛苦的地方越来越远了,也不知经年之后,等到尘埃落定、烟消云散那一天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是否还对自己有熟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