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章 暮西回府(1 / 1)暮灼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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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琨谢谢阿萧哥哥的厚爱,与几位哥哥们在一起,即使是不说话,洛琨也是觉得幸福的。”洛琨从小就没有朋友,只有外家的几个表哥对自己始终如一,更不知道友情是怎样的滋味,即使只是和虞萧、刘海华几人相识不过一晚,洛琨也觉得心中暖暖的,好像就是朋友、知己的味道,他很珍惜。

“不过是小事一桩,我们几人时常都是要聚一聚的,也怪你表哥没有早些将你带来,不然你何至于那么孤独,我们几人和你表哥武成绪自小就相识,幼时更是相约一起惹出了不少的祸事。”虞萧这人对他看得上眼、真心相待的人会好得没有极限,若是他不喜的人,无论费多大的力气都是白费。

马车缓缓的穿过了闹市,又静静的出了罕都的城门,本来虞萧是准备骑马的,却顾念着洛琨不会骑马,罕都往京畿营的路并不顺畅好走,他也绝了自己骑马带着洛琨的心思,反正今儿也不着急回去,便乘坐的马车。

洛琨看着即使有了凋零的迹象,也依旧风景如画的沿途,他是欣喜若狂,脸上的笑意就一直没有停下过,心中的激动更甚,他从来没有离开过罕都,就连冬日里祖母、祖父和父亲去温泉庄子休养也只会带着周氏和洛麒,根本不会过问在安城伯府里度日如年的母亲和自己,他走过最远的路还是和武成绪一起去了一次罕都城西的花阁。

看洛琨那无论看见什么都欣喜的脸,虞萧心中更想好好的保护这个纯真的弟弟,即使他与自己并非血亲,也只是仅仅相识一晚,虞萧也愿意尽力去护佑这个眼神里没有算计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的弟弟,他也相信母亲也会喜欢的。

……

“公主,暮西回来了。”

一月连忙将暮西回清月台的消息告诉七月,话音刚刚落下,暮西就已经在屋外候着了,七月随手放下自己手中的信纸,眼眸之中的忧色迟迟没有褪尽,也没有开口让暮西进府候着,只是淡淡的思考着什么。

七月的脸色依旧还有些许苍白,即使李御医已经尽力而为,也只是有了微微的好转,未至凛冬,就已经披上了厚重的披风,唇上的血色还是淡淡的,眼神却有就神采奕奕。

“公主,暮西……”

“让他进来吧。”

一月匆匆的脚步声之后只听见低低的细语声,随后又是两双沉重的脚步声渐渐的靠近直至变成均匀的呼吸声。

暮西只见七月苍白的脸色,就知他不在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到了时候七月一定会说的,自己就暂且放下了,只是心底还是微微的隐痛。

“公主,邵阳大长公主鸾驾回京,特意路过了西山别院接走了乔公子和郭公子,有邵阳大长公主在,那些人是不敢动手的,只会渐渐的收起狐狸尾巴。”暮西亲眼看着乔预和郭然与邵阳大长公主启程后才迅速回京禀报七月,他的职责是保护乔预和郭然的安全,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了危险,他自然要回到七月的身边伺候。

“邵阳大长公主回京了,还路过了西山,这乔二公子果然不是等闲之辈,竟然能猜的出乔预上西山的目的,妙哉,妙哉,我也该会一会这个乔二公子了,我们应该是朋友的。”七月脑中一闪就知道邵阳大长公主为何往西山别院绕上一圈,西山别院没什么值得邵阳大长公主耽搁的,而西山别院里的人却是可贵的,而一路上风尘仆仆的邵阳大长公主如何能知乔预去了西山,就算往年乔预都有这个习惯,可是今年似乎提前了一些,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罕都中消息灵通的乔良事先给邵阳大长公主去了信,七月对乔良是十分佩服的。

“你可还有事情?”

“无事”暮西斩钉截铁的回道,他这几日一直待在西山,并没有收到红月的消息,他所知道的就只有和西山别院以及乔预和郭然有关的消息。

“果真无事?”

七月寒若冰爽的眼神审视着眼前的暮西,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敬重,清清冷冷的转眼看着桌案之上的一块玲珑精致的墨玉佩。

“属下请公主明示。”暮西随着七月的目光看见了那一块墨玉佩的时候,心中就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只是他不曾后悔,如果再有一次那样的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隐瞒,他不希望七月深陷执迷。

“罕都有一个神秘的人物,我想你是认识他的,不知觉得如何?”七月浅笑着说道,她心中并不怪暮西的做法,暮西跟了她十二年,这十二年所有的责任都已经转化为亲情,暮西最执着的人就是自己,只是她想要借此就会告诉他,伙伴之间此次信任是不需要有隐藏和秘密的,就好像自己和他、一月、即玉……

“属下明白公主何意了,没想到不过短短的几天,他就再一次走进了公主的世界里,属下的确不就之前见过他,一时属下深思熟虑后瞒下了,请公主责罚,暮西绝无怨言。”七月那么一说,暮西就懂了,猜想果真是没错,他真的没有死心,还是一如既往的惦记着公主,防不胜防也无法可防。

七月没有说话,静下心沉默不语,约莫一刻钟后才说:“暮叔,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这样的事情,你不该瞒着我,若是以后偶然的机会相遇,我不认为我能把控住自己的情绪,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明白的好,过去了的就该沉淀了,念念不忘只能是心碎,我们没有什么要留恋的,还是趁早了断的好。”

“什么?”

暮西没想过七月会是这样的态度,他以为七月或许会又一蹶不振,或许会对冷暮死缠烂打,毕竟公主曾经爱得那么深,深入肺腑和骨子里,又怎么会这么平静如水的对待呢,不然他怎么可能瞒着七月。

“你很疑惑?”七月看到暮西震惊的神情,不但不恼,反而浅笑嫣然,犹如冬日里暖阳的温暖。

“属下记得公主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态度,唐暮的那一次真的是吓坏了属下,现在想起还胆战心惊,而且之前清月台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属下不敢冒那样的险了,只是实在是不知公主为何如此大的变化。”

“你不懂就对了,一个人爱到最深处是什么?并不是拥有,而是成全,我放下了过去,既是成全了他,也是成全了自己,三年前的事情,他并无过错,只是我太偏激,要怪只能怪命运,都已经三年了,我经历了如此的起起落落的变化,爷越来越看的开了,他有了他的使命,我也有了我的责任,他的身份和我的地位并不适合,只要彼此过得好,就足够了。”七月想着那个在月光下格外苍白瘦弱的男子,并不觉得谁对不起谁,这三年时光对他的折磨,自己一眼便知,沧桑和落寞不会骗人,他比自己痛苦得多。

“属下多虑了,无论如何都是属下犯了错,请公主责罚,不然暮西心中难安。”作为暗卫最重要的就是忠心耿耿,他的自以为是的隐瞒,破了戒,他也不愿意七月对他既往不咎和仁慈,今日的仁慈就是明日的利剑。

“自行领罚吧!”七月并没有处罚暮西的意思,只是暮西心中执意要求,她没有那个心,只让他自己去看着吧吧。

“是”

暮西听七月已经如此说了,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她的脸色为何苍白了,应该就是那个人吧。

七月看着桌案上自己随意放下的信纸,眉头微皱,这是一封来自唐暮的密信,只是七月猜不透其中的含义也拿不定主意。

“暮叔,陇城来信了,李从秦的信。”七月短短的几个字却思索万千,李从秦是陇城守将,是七月二姨母宁琴的夫君,即使七月和他有亲戚关系,两人也并无交集,而这一封投诚信又是何意,据七月所知,宁琴和自己的母后宁宁。两姐妹之间并不亲厚,反而是和宁蝶姐妹情深,整个宁国公府,和宁宁亲近的只有宁墨以及以前的宁书,可是现在一个以前并无来倾向敌人的人突然投诚,七月是不甚相信的。

暮西也皱眉,他对李从秦有一定的了解,这些人都是曾经在与柔族那一场血战之中有战功的人,李从秦是一个自傲有骨气的人,是不会被儿女情长左右了思想的,更不会投靠倾向谁,这么多年,应该是没有改变的。

“公主,李从秦就算并不是真心实意,即使是试探,也不会是被宁蝶所逼,他是一个有傲气的将才,属下对他还是能猜到一二的。”暮西和李从秦是打过交道的,自然清楚李从秦的脾性。

“那是为何?陇城之外就是蛮族了,难道是他发现柔族死灰复燃了?他应该是很清楚柔族的动作的。”陇城曾经是被柔族占领过的城池,这一次柔族的野心比二十年前更甚了,李从秦又是与柔族有过交手的人,或许真是发现了柔族的踪迹。

只是千里迢迢给远在靳国的自己投诚,似乎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明面儿上自己手中并无半点权力,与自己投诚其实是毫无用处的,她不信李从秦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知道自己暗地里的动静。

“也许真是那样吧,他向来心细,对柔族又是嫉恶如仇的,柔族只要在陇城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他势必会引起注意重视的。”暮西了解李从秦,李从秦对柔族的恨意将其灭族都不为过的。

“这是为何?”二十年前的事情,七月并不清楚。只是翻查卷宗的时候有过一些了解,知道当年的那一场大战,而其中的细节,七月就一点也不知道了。

暮西清清嗓子说:“李从秦与柔族有不共戴天的灭族之仇,当年李氏一族除了李从秦从军,其余的全部从永安城迁回了祖籍陇城,而柔族攻破陇城后,大肆屠城,整个陇城惨绝人寰、血流成河,整个陇城于一人幸免,更别提李氏一族了,这灭族之仇,李从秦恐怕是永生难忘了,柔族一日未除,李从秦就一日不会忘记仇恨。”75

“李家,可是自请削爵回了祖籍的成武侯?李从秦居然是这样的出身,我还万万没有想到,柔族那样的蛮族生性残忍,也不知墨夷表哥此次回西蛮能否成事,若是西蛮王愿意就不会造成两面夹击的局面,唐暮的局势就不会那么紧迫了,柔族这一次为的就是一洗二十年前差点灭族的的耻辱,靳国当年的局势并不稳定才会借道并且趁火打劫,这一次是绝对不会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年靳国的失策直至今日都还未弥补挽回,靳文帝是不会冒险的,现只看西蛮的决定了。

“就是那个李家,只可惜回了祖籍不过区区半年就遭受了灭族之灾,当时震惊了多少的豪门贵族,甚至一个个的都不敢离开永安城,生怕自己就成了下一个成武侯。”暮西当时已经是能上战场的年纪了,而且又是暮瑀身边的人,当时的隐秘自然知道得比卷宗里的详细。

“时也,命也,这件事先暂且搁下吧,若是他李从秦有诚意和决心是一定会还有消息的,你和红月多多注意西蛮那边的消息,四月那边的事情暂且放下,让七月秘密前往西蛮,我要西蛮的消息。”七月在西蛮没有任何的眼线,墨夷估计暂且还不能离开西蛮,有了墨夷的接应,西蛮的势力会崛起的。

“是”

咳咳”七月早起就一直没有休息过,费了太多的心神,现下已经乏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公主,该喝药了。”即玉心疼的看着七月,手中端着的药已经散发出淡淡的苦涩味,即玉自然希望七月快快的好起来,只是这一次的寒疾来得猛烈了一些,恐怕要浪费一些时日了。

“给我吧。”

七月接过即玉手中黑青色的药液,仰头一口咽下,一张脸顿时皱巴巴的,可是又不得不喝,还有即玉在一旁监视着自己。

微微已经有些乏力的七月不想在谈论事情,她觉得自己的头已经有了晕眩的感觉,不宜再继续伤神,若是被李大夫知道了,自己恐怕是讨不了好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熬不住了,未来的日子还那么长,祖母的嘱托和母亲的仇恨还没有结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将她们真正的当做了亲人。

“暮叔,将这封信送到沐亲王府,亲自交到沐王爷的手里,前尘旧事,你也不要记在心里了,当年的事情,就没有必要深究了,我们和沐王爷不会是敌人的,也最好不要和他成为敌人。”七月听冷暮说了一些他以前的事情,对冷暮既了解了一些也陌生了很多,总之是很纠结的。

“是”暮西微微皱眉,他对冷暮是理解的,可是即使理解也并不代表就是原谅,他只要一看见冷暮,就会想起七月以前的痛苦,便不再愿意去理解曾经也伤痕累累过的冷暮,他做不到。

“退下吧,我先歇歇,这一个月谢绝来访,包括乔预,如若是冷炀派了御医,不必拦着,总归是要让他放心的。”七月知道,若是自己闭门谢客的消息传出去,冷炀必定会第一时间派人来查看,整个罕都,他最不放心的人就是自己,毕竟自己可是他心头的一大隐患,太会为他招惹麻烦了。

暮西退下后,第一时间并没有去沐王府办事,现在光天化日的,清月台附近的尾巴太多了,稍不注意就会惹上注意,做那件事还是要等到他向往、叱咤的的暗夜,便匆匆的去寻了即玉,他要好好的问清楚公主的寒疾复发是否与冷暮有关系,虽然他觉得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但是他还是想要确定一番。

“即玉,公主此次寒疾复发是否和他有关系?”

“暮西,公主的事情,我们无权过问,我只希望公主这一一生无忧无虑、幸福满满就很好,只是这无忧无虑已经是不可能了,一双手已经伸进了权力的漩涡,再也挣脱不掉了,只要她能找到她的幸福就好,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公主的幸福只在沐亲王府,一颗心说大也不大,刚刚能容下那个人,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只希望你不要插手就好,未来的一切谁又说得准呢?”即玉同为女人,也心中有着深爱,她以前或许不懂七月的执着,现在已经慢慢的明白了那份执着究竟是什么。

暮西迟疑着,也知道一切不是他能改变和决定的,暗暗点头说:“好吧,你就直接说吧,我或许还不懂你心中所说的执着是什么,只是我心中只知一切以公主为重,即使是你也不能撼动的。”

“我又不会吃醋,在我的心中自然也是先有公主才会有你,公主是太皇太后和宁妃交于我的重任,自然也是谁也比不上的,这一次公主的寒疾我也不慎清楚,只知是红月不顾危险登门了一次,当晚公主就隐秘的出府了,直到三更天才回府,浑身透着寒气,眼睛红红的回来了,我在公主房中陪了一晚,公主将她去了沐王府和沐王爷就是当年的池沐的事情,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即玉的确不知道七月其它的事情,昨夜七月并没有向她解释,她也没有理由深问,也不便深问了。

“果真是他,我算是明白了,公主的心思还是没有变过,只是隐藏起来罢了,也不知这是好是坏啊。”暮西也明白七月的心思已是无法改变了,他也只好顺意而为了,毕竟即玉说过不可参与此事,未来的局势还不一定,也许公主真的能如愿而为,真的能成为名正言顺的沐亲王妃。

“不说这些了,即玉听说郭然公子是罕都四大才子之首,那气度最是儒雅,不知此次你见了,是否如传言中的一样啊?”即玉是听过郭然之名,在唐暮的时候就已经听过了郭然的才气,她也是佩服额额紧,只是没有那个机会见到,这就问一问已经见过了郭然的暮西,自己也好了解了解。

“很聪明的一个人,公主的眼光是很好的,郭然是一个有大才的人,以后会用得上的。”暮西也欣赏郭然这个人,如此有学问的人,以后会需要的,他相信那一天已经不回太远了。

“那就好,那公主以后只会多一个助力了,我们的处境和局面会越来越艰难的,而且公主说过,靳国的沐王爷不是等闲之辈,邵阳大长公主回了,太皇太后也快回了,太皇太后或许会看在已经逝去的太皇太后的面上不会为难公主,沐王爷会念着旧情,可是罕都的关系错综复杂公主总会顾及不到的,这一次邵阳大长公主回京了,罕都就会有变化了。”即玉担心邵阳大长公主回京后的局面会动荡,毕竟邵阳大长公主的身份不一般,罕都注定了会再起风澜的,这个时候公主还是避嫌的好,等风静了再做打算吧,暂且不要掺合了。

“不用担心,这些事情公主是能处理好的,你就放心吧,你先去膳房为公主查看公主的午膳吧,我要去红月那儿一趟,有事情需要我解决,就先走了。”七月交待的事情还没有办好,他需要往红月那里去一次,西蛮那面的确该安排一些人了,西蛮与柔族当年并没有裂痕,五十年前西蛮和柔族还是秦晋之好,只是后来不知是何原因就淡了,却还是要盯着一些,西蛮固然有公主的姨母,西蛮王也会看在宁画的面儿上会对七月仁慈,可是西蛮还是有许多政见不合的老人,那些人和柔族是有联系的,家中或许还有柔族的人,此事也的确还快快的去办了。

“去吧,可别怪红月,她也是为了公主好,你你不要为难他,只有女人才回懂的心思,她也是好心的。”

即玉害怕暮西去就怪罪红月,便提醒了他一句,只希望他不要忘了。

“嗯”

暮西本就没有怪红月的意思,自然会牢牢地记住即玉的话,不会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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