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掴了李白一记巴掌,不禁“啊”的一声,赶紧把手藏在背后,却见李白的右颊迅速泛起一道红掌印!
李白怔了怔,就连另一边的脸颊也通红了。
还是杜甫恢复得最快,笑着道:“啊,如今算是都扯平了。李白捱了你一巴掌,你也不要生气了,还是把为什么跟着我们来的事情说一说吧。”
貂蝉居然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好像为了不使李白太难堪,便抢着道:“是呀,都扯平了。”
其实,她越是要圆场面,李白就越难恢复。
杜甫只好问:“曹姑娘,你是怎么跟踪起我们来的?”
貂蝉翘着小嘴:“今天听守门的人说的,但大总管一定不让我见客人,当时我就没有出来。等你们走后,二管家跟我提起是你们,我就沿着你们出来时的路向追踪,果然逮着你们。”
杜甫笑道:“难得三小姐大好兴致,来跟踪我们两个大男人……却不知又是为何?”
貂蝉笑笑,露出两只兔子门牙,把小嘴一翘,黑白分明的眼珠儿一转:“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来了。前几天我也跟大哥说过,你们坐的小舟就在附近,问他要不要请你们过来……”
杜甫一听,立即问道:“当时,令兄怎么回答?”
貂蝉像是受了点委屈的扁了嘴:“他……他那时神智已有点……他听了,绷着脸,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又把我无缘无故的骂了一顿,我真想哭。爹爹在生时,大哥对我也不是这样的……
大总管就在旁劝我,上岸去避一避他的火头……只剩下二哥还陪他在船上,我那时还……还不知道,大哥会疯成这个样子的,把二哥也……还害了秀贞姑娘……”
从貂蝉的神情可以看出,她这样一位身娇肉贵的三小姐,居然被人“无缘无故”的臭骂一顿,是一件多么委屈的事。
“那么,三小姐又怎会知道我们来了这一带?”杜甫这样问。
李白也很想知道,反而自然起来。
貂蝉得意的笑笑:“其实,杜甫在魏国,李白在蜀国和吴国,所做之事,我早就知道了……我一直让人留意着,而你们租的那条小舟,就是我们曹家庄的……”
原来,我们早就被别人盯上!
李白和杜甫对视一眼,恍然大悟。
貂蝉发出铃铛一般清脆的娇笑声:“你们名闻天下,我也想看看你们到底是怎么个模样儿,原来不过是……”笑声越来越响,没说下去。
“名闻天下?这是树大招风的节奏啊!”
杜甫暗暗叹了口气,可是当他望向李白的时候,却发现李白正凝望着貂蝉,他就多叹了一口气:“曹姑娘,恕我直言,令兄曹庄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貂蝉红了眼圈,很伤心的道:“我也不知道,其实大哥以前也不是这样子的。爹爹去世后,他也很达观,但过了一年多,就郁郁寡欢了……近十天来,还做了……做了这样子的事,他从前不是这样子的。”
后面一句,她说得尤其肯定。
“就算是曹庄主落落寡欢时,也不至如此?”杜甫重复问了一句。
“这是最近的事。”貂蝉倔强的道,“原来他是沉默寡言,可是绝不会作出神智失常的事。”
杜甫忽然问道:“我们还有一件事,想向曹姑娘请教。”
貂蝉笑了,红唇在白皙的瓜子脸上,笑得就像一朵红花绽放那么动人。
“你们也要向我请教?”她当真有些得意非凡,“好,那你就请教吧。”
杜甫自然不会和她计较什么,只是问:“刚才我们在地窖中,见到了被锁着的令兄……他嘴里嚷着霸天刀,好像这把刀已丢失了。众所周知,霸天刀是曹家庄的镇庄之宝,怎么会丢失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貂蝉怔了怔:“霸天刀?”
杜甫点头道:“就是能把惊神刀法发挥十倍功力的霸天刀。”
貂蝉一扁嘴,又似有满怀委屈:“我自出娘胎,就没见过什么霸天刀。它是曹家历代相传的,唯有庄主才能佩戴,大概是爹临终前,已把霸天刀交给大哥吧。”
“那么,这把刀是失去了?”
“不可能吧!”貂蝉几乎叫出声来,“霸天刀是咱们曹家庄武艺精髓之所在,怎可以遗失!”
“这个当然,曹家庄若是失掉霸天刀,问题就大了,就算是,也不会张扬的……”
貂蝉睁大了眼睛,却不知她听没听懂。
其实,道理非常简单,曹家庄在魏国俨然是号令者的世家地位,但自从曹真死后,已经有些没落。
曹家的惊神刀法虽然厉害,但要慑服群雄,仍力有未逮,如果那些有心人知道曹家庄已失去使惊神刀法发挥十倍力量的霸天刀,那么接下来曹家庄所面对的挑战与冲击,是不可想象的。
貂蝉毕竟是个姑娘家,似乎对争权夺利之事漠不关心,只是道:“霸天刀有没有失去,我可不知,大哥也没对我提起,但大哥腰畔那柄,是他小时候练武就使用的刀,绝不是霸天刀……”
杜甫立即问道:“何以见得?”
貂蝉微微一笑,笑容里有几分高傲,几分不屑。
“那柄刀,又老又旧,而且大哥使来,也没什么……”言下之意,颇有曹爽如果以一把平凡的刀与她过招,她还能占上风的意思。
杜甫当然想到这个三小姐的脾气,但心里也着实同意她的话,眉头一皱,缓缓道:“哦,原来是这样。”
随着眼一抬,他又问:“那么,你大哥跟大嫂、孩子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貂蝉反问道,“大哥伤了大嫂追斩球儿的事,大总管没告诉你们?”
杜甫一怔:“球儿是……”
貂蝉一蹙秀眉,好像是怪杜甫竟然这么蠢,连这一点都扳不过来:“球儿,就是我大哥的孩子呀。”
杜甫忙道:“大总管已经说了……不过,我是在问你,你大哥跟大嫂的感情怎么样?”
貂蝉有点难过:“也没怎样,大哥跟大嫂谈不上好……你知道么,大嫂并不是球儿的生母。”
“这我可不知道!”杜甫眼中闪着光,“球儿的亲生母亲,她……她此刻又在哪里?”
貂蝉点点头,眼圈儿又红了起来:“她……早在两年前,她就死了。”
杜甫沉吟了一阵,没有说话。
李白生怕貂蝉难过,忙不迭要告诉她一个好消息:“貂蝉姑娘,其实你二哥并没有死,他就在我们那里……”
貂蝉是个易喜易怒的人,一听李白说话,就调皮的道:“怎么?哑巴也说话了?”敢情她一直注意到李白没有说话。
李白耳根一红,竟然不知如何应对才好。他很少有这种感觉,不知为什么,对着眼前的这个“曹貂蝉”,他竟表现得像个毛都没长齐的雏儿一般。
他万万没想到,以前自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潇洒得一塌糊涂,现在竟然会不知所措。
就算是对着自己暗恋的女孩,并且是最纯真的初恋,也不会如此羞赧吧!
魔咒!这一定是个魔咒!
李白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貂蝉脸有得色的笑道:“既然我派人留意你们的一举一动,那么二哥还没死的消息,我自然是早就知道。所以呢,我要跟你们去探访二哥,还有那楚楚可怜的秀贞嫂子。怎么?行不行?”
曹三小姐的话,谁敢说不行?就算不行,也只好行了。
不久,杜甫、李白和貂蝉,就来到了曹羲和杨秀贞的藏身之处,魅魔爱丽丝负责照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