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弟,为兄对不起你啊!”
接过小鱼儿,燕南天悲愤长啸。
那白衣少年也痛苦地几乎踉跄倒地。
只有两个白衣女子中年纪稍长的在仰天狂笑。
“无缺,真不枉我们姐妹这十几年对你的教导。”
“你做的好,实在是太好了,哈哈哈哈!”
见她疯狂大笑。
神情悲恸的白衣男子,终于忍不住道:
“大师父,你一直执意要我杀死小鱼兄,到底是为什么?”
“你想知道?”
移花宫大宫主邀月,以一种充满残忍,但又非常快意的眼神,盯着白衣少年。
“那我就告诉你!”
“一切都是因为,你与这江小鱼,都是江枫与花月奴那个贱婢生下的孩子!”
“当初他们胆敢背叛我,即便是死了,我也要让他们不得安生。
在地下看着他们两个孩子自相残杀,你死我活!”
“为此,我足足等了十几年,也不息把你养大!
才终于等到了今天,在天下所有人的观看下,让你亲手杀死自己的手足!”
“不可能,这不可能!”
邀月充满残忍和快意的话语下。
白衣少年花无缺,如遭雷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再凝望那边被燕南天抱在怀里,早没气息的小鱼儿,他几乎完全崩溃。
“我跟小鱼儿是亲生兄弟,师父你把我养大,教我武功,就是为了看我们兄弟相残。
这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
二师父,你告诉我这是假的,假的!”
花无缺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向另一边神情复杂的移花宫二宫主怜星。
期翼能从这个自小最关爱他的二师父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但怜星却无奈地叹了口气。
“无缺,虽然这对你很残忍,但姐姐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与江小鱼的确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不!”
花无缺痛苦倒在地。
其凄凉表情,让所有来此观看的江湖人士,都为之心叹。
江湖一直有传言,昔日移花宫主曾爱‘玉郎’江枫。
但江枫却偏偏跟移花宫一个宫女私奔,而不爱神仙中人的移花宫主。
不想此事非但为真。
而且江枫还留有两个儿子。
只是为了报复他,移花宫主竟不惜为此花废近二十年。
把江枫的孩子养大。
然后搞出这场决斗,只为看一场手足相残的戏码。
真是最毒妇人心呀!
好狠毒的移花宫主。
而另一边,听闻真相的燕南天同样难以置信。
他先是看在怀中尸体,再看了花无缺几眼,好一阵才缓过神。
悲愤长啸:“邀月你这毒妇,好生恶毒,燕某今天定要以你鲜血为义弟一家雪恨!”
看着他拔剑就要冲来。
邀月毫不在乎,脸尽是多年谋划终于得偿所愿的快意。
“燕南天,就凭你能耐我何?”
她冰冷中带着癫狂,不断大笑。
自昔日江枫宁愿选择与她座下一介宫女私奔,
也不愿接受她这高高在的移花宫主。
一生好强的她,就已然被一团火,焚得支离破碎。
十数年的光阴。
丝毫没能让这团火熄灭片缕,反而烧得前所未有地炽烈。
直至今日,彻底爆发。
既要烧尽所恨的一切,也要把她自己焚为烬灰。
她漠视燕南天。
等待着天下第一神剑出鞘。
可在即将石破惊天之时,空却陡然传来一声带着无比失望的狂傲讥笑:
“不远而来,黑白郎君本以为名满江湖的移花宫主,是何等不让须眉的武者。
不想只是个沉湎浅薄情恨,毫无武者之心的疯婆子,当真让人扫兴不已。”
这讥诮笑声。
让在场瞬间变色。
不论是对峙的燕南天和邀月,还是所有远远围观的江湖人士。
一道道目光,同时搜寻。
最终看到了狂傲屹立在小丘之巅,面分黑白,样貌奇异的高大人影。
“果然是这狂徒,也只有他有着胆量敢讥讽移花宫主了。”
“不过眼下这邀月宫主看起来几乎是失心疯,他此刻招惹,恐怕小命难保。”
一干闻观的江湖人士。
对齐寒这样貌奇异,且闯入时异常嚣张的家伙,满是印象。
发现是他口出狂言。
不由为之摇头。
阴阳脸的长得这么有特征,若是一方高手,不可能没人认识。
想来显然就是那种有点本事,此番是想趁机踩着天下第一神剑与移花宫主,扬名天下的无名之辈。
但邀月宫主何等人物。
她的狠辣刚刚已经淋漓展现给大家。
现在公然触她眉头。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年轻人,太冲动,性命长不了。
在这些江湖人士或叹息或嗤笑时。
邀月绝美面容散发无穷寒意,一双眼眸如利剑锁定山丘齐寒。
“已经有太多年,没有人胆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了!你的胆量值得嘉奖,我允许你在死前说出自己的名字。”
邀月的声音完全不像从人嘴里说出的。
无比空洞、缥缈、虚无,像一块冰、一团火、一柄剑。
虽无半点波澜。
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股铺天盖地的寒意和杀气。
即使是燕南天,也不禁凝重眉头。
唯有齐寒轻摇阴阳扇,矗立小丘之巅,表情无半分变化。
嘴角依旧带有讥笑:
“一代高手,蹉跎十数年光阴,就为一点肤浅的情爱怨仇,疯女人你的格调,太差了。
你没有资格知晓黑白郎君的名字!”
“哼,狂徒,希望你成为一具尸体的时候,也还能这样说话……”
众目睽睽,被如此嘲笑。
邀月如冰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终于再也忍不住。
就要纵身抬掌,格杀方狂徒。
不料对面旁边的燕南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位朋友说的没错,邀月你二十年前在江湖虽然已是行事冷无情,但也还称得一代武学宗师。”
“可现在却只是个彻底扭曲了心智的疯女人,毫无半点曾经气度。
如不是为了义弟一家,燕某根本不屑与你交手。
只可惜了怜星,作为你妹妹,也同样被你牵连,止步不前。”
他这话下。
邀月顿时更加愤怒。
但没等她发作,山丘之巅落下的另一句话。
让她与燕南天神情同时狂变。
“格调肤浅也就罢了,更让黑白郎君失望的是,你还愚蠢透顶。
花费十数年,自认完美的报复,根本没有成功。
被人摆了一道而不自知,反自鸣得意,可谓贻笑大方。”
这话音甫落。
在场之人还未来及明了意思。
那边被燕南天放下的小鱼儿,忽然猛地活蹦乱跳地坐起。
瞪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瞧望方。
“黑白脸的怪人,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假死的?”
丘巅,回应他的是一道傲然狂笑。
“这世还尚无可逃过黑白郎君法眼之物。
你这雕虫小技,也只能欺瞒无知愚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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