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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双母教子(上)

赵家一年内出了两个举人,而且还有一个是解元,这足以让赵府上下狂欢三天了。不过袁烜三兄弟却是只狂欢了一天,因为第二天一早太守府送来请帖,邀请新科解元去府上做客,其实就是夏乔夫妇要给儿子办升学宴。

如果说赵府这两天还有谁不满意的话就只有米奇了,本以为偷梁换柱把大哥的十贯钱赌场票据换到手能回点小血,哪里想到自己把一块超级肥肉送到大哥嘴里,换回来的是张废纸。

今日一早三兄弟出了赵府并没有立刻去太守府,而是带着票据去了金钩赌坊兑奖。

当初米奇豪掷两百贯给大哥撑场面,没成想竟然中了,一赔二十五直接中了五千贯。

金钩赌坊这次秋闱开局通过多方面分析最终把宝压在范谦的身上,除了他的赔率开的很低之外,其余人的赔率都不低于三倍以上。

袁烜这样的黑马更是开到了离谱的一赔二十五倍,这就是根本不看好。之所以会开袁烜的盘那是因为袁烜顶了个夫子的名头,金钩赌坊觉得或许有人会因此而下注这个十一岁的少年夫子。

金钩赌场的人很奸猾,范谦的盘口限制的很死,每天定额收范谦的投注,甚至秋闱的前十天直接关闭了范谦的投注盘口。

今年的合肥府百姓手上还算可以,尤其是赵家工坊的大肆扩建需要更多的人手,同时也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外地车队船队,所以手上有钱又爱凑热闹的合肥百姓都会投上几十文钱压个解元。

不过也有傻不拉几的豪客,前些天一个半大的孩子竟然带着下人来金钩赌坊闹事,看场子的赌坊管事本来准备问清楚是谁家的公子,有背景的就陪个不是,没背景的打一顿就丢出去。

没想到那孩子竟然说要投注他的大哥,而且还一次性投注两百贯,这可乐坏了管事,当即供爷爷般亲自来给这位小爷办理票据。

秋闱结束后的几天,经过赌坊打听到的消息,今年的解元基本就是范谦了,而且是只待官宣的那种。当即赌坊算了一下这其中的账目发现,今年的秋闱开盘一共盈利三千多贯,当然前提是范谦必须成为解元。

昨日放榜之后,原本眉开眼笑的管事一脸死寂,他实在想不通全合肥都看好的范谦怎么就成了第二,而那个开了二十五倍的袁烜真的成了解元。也就是说那孩子一个人的两百贯不仅让金钩赌坊的一文不赚,还得往里面倒贴两千多贯。

管事内心冰凉,本来合肥这边的生意就不怎么样,如今全国的分号都在赚钱,就自己这里秋闱赔钱。听说大老板近期就会查账,自己这里账目自己最清楚,本来还想着接着秋闱的盘口把缺口补小一点,如今看来缺口是越来越大了。

能拿出两百贯出来耍乐子的小孩不用想也知道非富即贵,管事自认还惹不起,这几日已经让人查清楚那个孩子的底细,管事更觉得自己想要用些手段赖账的想法是多么愚蠢。所以他把满腹的怨气都怪到那个无能的范谦身上,要不是这个废物不争气,爷们能亏这么多钱?

越怕的越来,今日开门还没做几笔生意,那个嚣张豪爽的孩子就来了,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来人呀,小爷来兑奖了,快出来伺候着,小爷舒坦了统统有赏!”

人家上门了总不能不出面,而那么大的金额有必须自己出面才行,没办法,管事恬着一张哭丧的脸过来。

“小爷你来了,快快请坐!奉茶奉茶!”

“少啰嗦,今儿个小爷没空陪你们唠叨,赶紧的把钱给小爷兑了,小爷还要去太守府赴宴。”

听到米奇说要去太守府赴宴,管事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小爷,你发发善心帮个忙,能不能一个月后再来提钱,我这边实在是有些困难。”

三兄弟听管事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想要赖账,米奇当即就炸毛了,自己被大哥占便宜可以,但外人就是一文钱都不行。

“不行,我们现在就要,你要么现在给我钱,要么等下被我三弟打到给钱!”

管事还要求饶,结果他身后的打手是个没眼力的,听米奇说要开打就想站出来显示一下自己不是吃白饭的,但是他还没动就吓得缩了回去。

阿福的手本来是按在一张赌色子的桌子上的,结果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那条桌之竟然被阿福从边缘直接掰断了,然后那块碎木在阿福的手中不断咔咔作响,最后变成了一根根大小不一的木刺。

“哟,阿福你这孩子怎么胡乱弄坏人家的东西,二哥我要牙签你也不能这么弄呀,下次记得别乱弄了。”

米奇一副教育弟弟的样子,然后转身对着管事笑眯眯的说。

“不好意思,我三弟有些调皮,这么好的桌子被他弄坏了。这样吧,我们拿出二十贯作为这张桌子的赔偿,有多的你们自己分了拿去喝酒,但是钱我今天就要,现在就要。”

管事已经哭不出来了,如今这个局面想要缓一缓是不行了,所以只能照实赔付。

在这个没有银票的时代,金银也还不是通用的主流货币,五千贯的铜钱有五百万枚,就算用马车也需要拉十趟,而米奇又很嫌弃铜钱,于是和赌场一商量,全部折算成了金银珠宝一类的东西,尤其是一串琉璃宝珠,上面闪烁的光泽让米奇差点流出了口水。

这串琉璃宝珠本是去年一个大和尚在金钩赌坊里酒后赌输了抵债的,绝世的重宝在和尚半睡半醒间被管事以五百贯的作价收了下来,本来他是想着将来寻个由头自己收了这个宝贝,可是如今不行了!

明明就是一串水晶,但被和尚戴过之后就说成是所谓的琉璃宝珠,而且还是高僧加持过的佛门重宝。

两千贯的作价,米奇两眼放光一点也没还价直接同意了,这让袁烜肉疼的几乎要抽米奇这个败家子。不过看到他拿到宝珠时候的满足模样袁烜也就笑笑不说话了,反正是不义之财。

一大包金银首饰折价三千贯,管事的承诺亲自送去赵府交给秦冕,说了给阿福买糖袁烜就没打算要一文,反正现在的他不缺钱。

就这样三兄弟霸气嚣张的出了门,身后站着一排得了打赏的赌场伙计在恭送。

……

昨日夜里范母带着范谦回到家中,左邻右舍纷纷过来祝贺范家出了个举人老爷,又说范家将辉煌腾达云云。

范母这次一改往日的清冷,而是热情邀请众人明日中午来家中吃宴席。范谦虽然不明白母亲哪来的钱请客,但看母亲自信从容的模样心中不禁越发敬佩母亲。

范家没钱,但是却不穷,至少在袁烜送他那块砚台之后就不穷了。今日一早范母就要范谦把那块御砚拿去当铺,而且还是直接发卖。

起初范谦是不想卖的,因为那个好心的主考官说这是可以当传家宝的东西,但母亲的一句话就让范谦改变了心意。

“他袁烜可以得此封赏,你范谦将来又为何不可,与其收藏别人送的,不如收藏皇帝赏你的那块。这东西既然送给了你,那你就用,用它来壮大自己,这些是你该得的。”

范母也认为袁烜的解元身份本就该是属于儿子的,但这话她不会说出来,她现在只想要教会儿子该怎么处理这种局面,该怎么说,又该怎么做。

当铺的大师傅是个很有眼力的人,他自然看出了这方砚的特别,只是搞得不好他都会引起麻烦,但是这么好的东西大师傅又很想要,所以他想压压价。

“砚是好砚,我也不让你吃亏,十贯钱买断如何?”

范谦第一次面对这种场景,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把目光投向母亲。

“谦儿把东西拿回来我们走,当今圣上用的东西竟然只开十贯,亏他说的出口,也不怕人打板子。你一个举人身份,要不是因为要准备拜师礼谁会典卖这样的宝贝。我们走!”

听范母主动提出这件东西的不凡,又点出范谦的举人身份,这下掌柜的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夫人请慢走,赎老朽眼拙竟然没有看出这是御砚,不知能否告知这方砚的来历,如果是个传承有序的东西,能为公子拜师略尽绵力老朽绝不吝啬。”

范母看了范谦一样示意他可以说,于是范谦把这方砚台的来龙去脉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掌柜的听说这方砚还有这样的故事,又得知身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是今年合肥府秋闱的第二名,原来有合肥第一才子之称的范谦。

范谦和母亲出门的时候抬头挺胸,范谦背上背着一贯铜钱,剩余的九十九贯不方便携带,赵母换成了相应的金银,掌柜的还保证将来兑换铜钱不受费用。

从来就没有背过这么多铜钱的范谦虽然觉得压肩,但他却甘之如饴,调整了一下背上的布袋,他很好奇的问母亲。

“母亲,刚刚这个掌柜的前倨后恭,你以理以势甚至以利来压他,可为何他最后还是以超出这方御砚价值的价格收购?”

范母笑了笑,然后不无得意的说。

“谦儿,你记住官场和商场其实都是一样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察言观色见机行事,说难听点就是逢人讲人言,见鬼说鬼话!

以前你什么都不懂,所以母亲要你学君子之道。如今母亲发现你不能再学君子了,这个世上最吃亏的就是君子。

你的学识已经很好了,想要更进一步需要得遇良师,这一点母亲帮不了你了,你要自己去找。

以你的才能,考中贡士甚至进士都有可能,所以将来你肯定是要做官的。现在你要学些官场上的事情,母亲也不是很懂,我只是个见过些争夺的妇人,眼界终究有限,将来的路还要靠你自己。”

范母正在教儿子,突然前方金钩赌坊里走出一群点头哈腰的人,众星捧月中三个少年嚣张的走在前面不可一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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