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宴会场中束瑾叶也悄然走到了角落,四下一望后有些奇怪地问道:“诶?怎么秦师兄忽然不见了?”
围在她旁边的人不禁愣了愣:“不知道啊,可能秦师兄有什么事先出去了吧?”
束瑾叶不禁微微蹙起眉头,秦椋越可是今天宴会的正主,怎么可能就这么走掉,真是奇了怪了。
正在这时,她旁边的一位少年忽然眼神迷茫了一瞬,喃喃自语道:“我刚刚看见秦师兄好像去后面的走廊了,我们去找找他吧?”
“看来秦师兄是为了避开大家的敬酒,这怎么可以,他成为玄尊可是件大喜事,别人跑的了他可没道理推辞,我们快去把他抓回来!”顿时有人嘻嘻哈哈地推搡着往走廊方向走去,换了平常他们可没这么大胆,但此刻酒劲上涌,大部分人都变得迷迷糊糊的。
刚刚说话的少年眼神又恢复了清明,挠挠头看着汹涌向走廊的人群,一脸莫名其妙地道:“这是咋了?怎么大家都朝着走廊去?”
他同伴一脸怪异地瞅着他道:“不是你说的秦师兄在那边吗?”
“诶?我什么时候”这位少年还在愣神,就已经被另外的人扯上,一同跟着人潮汹涌而去,只有这个未解之谜一直萦绕在他心里,但却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这个时候,玉凌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外散的那一缕魂力,整个过程丝毫没引起面前两人的注意。
现在可不是和他们正式冲突的时候,能用巧妙的方式无声无息地化解掉自然最好,免得眼前的两人一个是玄尊,一个是同一层次的魂师,他可做不到在保护好周盛的情况下解决掉对方,那么打草惊蛇就得不偿失了。
那个容貌平凡的瘦削少年正是柴京,因为他说完那句话后,秦椋越就道出了他的身份:“柴师兄客气了,些许小事不必在意,当年你对我可是救命之恩。”
“什么情况?”周盛还处在半醉半醒晕晕乎乎的状态下,完全听不懂这两人的对话。
秦椋越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眼眸中似乎掠过了一丝怜悯,随即点点头道:“那我先出去了,不然消失太长时间,就引起小公主他们注意了。”
“也好,我这边会很快解决。”柴京语气轻松地道。
他当然有这个自信,虽然他的灵力滞留在通玄巅峰,但很少人知道他其实还兼修了灵力,并且借了别人的身份参加了昨年的雪暮之旅,得到了一块品质不错的天心石,虽然分灵境依旧很难跨越,但至少他已经在过渡境界巩固了快一年了,对付两个养气修者完全是杀鸡用牛刀。
玉凌不动声色地扶着周盛挡住了秦椋越的道路,装出一副茫然的模样道:“秦师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秦椋越神色淡淡地道:“你们要怪的话就怪你们的朋友玉凌吧,为了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掉,柴师兄可是费了不少心啊。”
然后他随意地推开两人,就要从走廊走出去,但把守入口的盖蒙却慌慌张张地跑来道:“不好了,小公主带着一大群人过来了,你们快”
他话音未落,走廊另一端就响起了束瑾叶清脆甜美的声音:“秦师兄,你一个人躲在这边悠闲可不好吧。”
眼看众人就要出现,柴京和秦椋越都同时变了脸色。
“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秦椋越心中一慌,这幅情景可怎么跟束瑾叶解释,要撒一个谎可不容易,尤其是必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好。
柴京的脸色也有些阴沉,他蓦地抬眸深深地看了玉凌和周盛一眼,强大的魂力就如潮水般冲刷而来,汹涌而霸道,仿佛不可抗拒的洪流。
玉凌清晰地感应到他是想洗去自己和周盛这段时间的记忆,于是不动声色地护好魂海,同时给柴京制造出一个成功的假象。
虽然他的魂力的确不如柴京,但魂师是个很特殊的体系,只要魂力修为相差不是特别悬殊,比如说隔了一整个大境界,否则彼此之间很难造成致命的伤害,柴京想要洗去一个天灵巅峰魂师的记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匆忙之间,柴京也来不及核查一下记忆清洗是否成功,因为他已经隐隐看到束瑾叶将要拐过回廊而来了。不过想来两个非魂师的养气修者也不可能抵挡得了,他便放下心迅速跳下走廊,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中。
柴京的身影刚刚消失,束瑾叶就出现在了秦椋越的面前,刚准备笑着打个招呼,就瞧见了还有玉凌几人,不禁怔了怔道:“咦?你们怎么在这儿?”
秦椋越的额头上已经滑落了一滴冷汗,他紧紧地盯着玉凌二人,发现他们一脸迷茫的表情,心中这才放宽了不少,看样子这两人刚刚的记忆应该是被洗去了,不然的话这件事还真不好收场。
要是小公主再晚来片刻,甚至是一分钟,一切就大功告成了,可惜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来,害的柴京只能提前遁走,因为秦椋越邀请的都是最新一届的弟子,柴京出现在这里就有些奇怪了。
秦椋越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些,同时给盖蒙使了个眼色。
盖蒙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啊,我们那一桌子的人都倒下了,所以我就和他们俩出来,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刚好就在这里碰上秦师兄了。”
“嗯?”束瑾叶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于是下意识望向了周盛。
周盛是实打实被洗去了记忆,毕竟刚才那种情况下玉凌也不好出手帮他抵挡,反正周盛不是魂师,这对他而言也无甚损伤,就只是单纯地少了一段记忆。
所以周盛的印象还停留在三人刚刚来到走廊遇见秦椋越的这一刻,于是愣愣地点了点头道:“对啊,怎么了?”
话虽这么说,周盛还是感觉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点什么,但他仔细一回想却是一片空白,甚至还有些头疼,便索性放弃了。
束瑾叶顿时放下了仅有的一丝疑虑,哦了一声后便笑着走到秦椋越面前:“秦师兄,你看看这么多人都等着给你敬酒,你偷跑到这里来怎么行?”
秦椋越见没出什么错漏,终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虽然心里还是后怕地跳个不停,但神色已经恢复了温文尔雅的平静自若:“我就出来吹吹风享受一下清闲,你们都不肯放过我,罢了罢了,我这就回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