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之前,民部尚书戴胄之前亲自审查过账簿,都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这个李宽不过十六岁,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张笔文压制住激-动的心情,道:“这不是这个月的衙门账簿吗?殿下莫非是开玩笑,这有什么好发现的。”
李宽坦然道:“这本账簿,我发现了你做假账的证据。”
罗士新神情一-阵,呆了好几秒种,然后将目光投向张笔文。
是怀疑的眼-神。
他在质疑张笔文-做假账的水准。
做假账的事-情,作为长安县的县令,他是知情的。
毕竟就是他贪-污的啊!
不然他哪来的钱,天天换女人。
张笔文感-受到罗士新的眼-神,说道:“楚王殿下,您可别说笑了。”
“前几日,戴尚书还亲自过目,检查过这本账簿,里面的账,丝毫没有问题。”
张笔文的话,让罗士新松了口气。
特莫的,早说啊。
戴胄都来检查过,这老狐狸可是从隋朝开-始就做官的。
检查作假的事-情,他都没检查出-来,这李宽这么可能查出-来。
他一定是在诈我,我要淡定!不能被他给诓骗了。
罗士新淡定道:“属下敬重您是皇子,但楚王殿下,您也不能随口污蔑人啊!张笔文从我当县令开-始,就担任县丞一职。”
“记得账簿,从来没有一-条过错!连戴尚书检查过后,都要夸他记录详实。”
这时候,刘武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道:“楚王殿下,属下还记得,大唐律法之-中有一-条,诬告反坐。”
“都说,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您若是诬告张笔文,那……”
“你敢如此对主公说话!”纪纲攥紧拳头,就要朝刘武冲去。
李宽伸手将纪纲拦下来,自信爬脸庞,道:“等等,纪纲。我答应了!”
纪纲担忧道:“可是主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主公的才智,纪纲非常佩服。
但凡事都有意外啊。
万一……
张笔文真的没有做假账。
主公就要被反坐了。
而在一-个县的账簿做假账,唐律的规定,是死-刑,斩首!
如果反坐,岂不是主公就要被砍头?
这是纪纲不能接受的!
李宽轻-轻拍了拍纪纲的肩头,轻松一笑道:“我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朝前一步,李宽朗声道:“的确,张县丞,你的做账能力无与伦比。就算是我,光光凭借这本账簿,也不能判断你是在做假账。”
“于是,我依据原本的账簿,做了这一本新的账簿!”
李宽从衣领拿出另一本册子。
“这一本册子,我采用了借贷记账法。将借和贷分开记载。终于让我发现了端倪。”
翻开册子,李宽读到:“十月份截止到今日十三号。共支出:三千一百五十贯。而收入加原本的库存,却只有两千九百贯。请问,这少去的二百五十贯,去了哪里?”
张笔文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好像有无形的压力,压住了他的胸膛。
“呼哧,呼哧~”
“不可能,这这……”
“我做账明明已经……明明已经做到完美了!”
罗士新张大嘴-巴,都能塞进-去一-个苹果。
他的心中如惊涛骇浪般汹涌。
如果张笔文把自己供出去,他就完蛋了。
被砍头是一定的事-情!
刘武是一脸吃惊,身为县尉,他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但是他没想到,居然贪-污这么多。
半个月不到,就有二百五十贯被弄走了。
这等于是他十年的工资了啊。
而纪纲,则是松了口气。
主公又一-次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危机。
李宽面若寒霜,一手拿着册子,一手指向张笔文。
“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问你,二百五十贯去哪里了?快回答!”
刹那间低下了头,张笔文受不了这股压力了,完全坦白。
“是,是罗县令,他让我做的假账,这些钱……他拿去用了。”
罗县令蹭的站起-来,他再也淡定不了了。
“少血口喷人,楚王殿下,关于做假账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
“都是张笔文的问题,这些钱一定是被他贪-污了。”
李宽冷冷一笑道:“罗县令,你说的话,你自己相信吗?”
李宽从怀中一掏,是一-个鱼符,他举起给罗士新看。
“罗县令,其实今天就算我没有查出做假账的问题,你都会被拿掉乌纱帽。”
“因为你太昏聩了,失踪案的事-情一问三不知。父皇已经将这个长安县令的位置给了我。”
“不过,现在我查出了假账的问题。你除了会被撸掉官职外,还会被送入大牢,听后问斩!”
罗士新一-下子瘫坐在地,头的乌纱幞头也掉在地。
“我,我不想死啊……”
“还没享受够呢,绿儿、春画、碧泉……我想你们啊。”
在脑海中,一幅幅画面闪过,都是罗士新在勾栏院中的老相好。
见罗士新奔溃的模样,李宽知道时候到了,说道:“你不想死是吧,那就把失踪案的卷宗交出-来,你一定知道藏在哪里!我可以饶过你。”
罗士新好像濒临死亡的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迅-速说道:“楚王殿下,我知道,您一定要饶我一命啊!我马给你。”
他站了起-来,抽下腰带。
裤衩一-下子掉在地,与此同时落下来的,还有一本卷宗。
这场面,把李宽都看傻了。
好机会,卷宗被藏在档,这可真够味的!
强忍着不适的心情,李宽把卷宗取来。
仔细的看了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面,记载着一共百个失踪的女子和儿童,甚至还有男子。
一-个个的名字后面,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这让李宽感-到肩头的责任,变得沉重起-来。
他的目标,将不仅仅是摧毁崔家,更重要的,是为这些百姓报仇。
百姓没有能力对抗崔家这个盘踞中华数百年的庞然大物,那就由李宽来。
罗士新跪在地,额头仅仅的贴在地面,恳求道:“楚王殿下,卷宗给你了,你看……”
李宽双手抱臂,露出微笑道:“放心,我不会在将做假账的事-情,报给父皇。”
“罗县令,嗯,应该是罗士新,你不再是县令了,你现在是平民。还有张笔文,你也是平民了。”
“多谢楚王殿下!”罗士新松了口气,内-心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虽然没有了官职,但不会被杀头了,也算是好结果。
而且这些年来,他贪-污的可都不少。
李宽直接放他走,他还能当一-个富家翁,舒舒服服的渡过下半辈子。
“楚王殿下大恩,草民没齿难忘。”张笔文也放松了下来。
他没有像罗士新那样,有贪-污的钱财。
但他还有记账的本事。
去商贾权贵的家中,找一-个管家之类的工作,还是轻-轻松松的。
成为平民之后,也有容身之所。
李宽道:“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说罢,罗士新和张笔文对视一眼,从花厅离开。
望着他们的背影,李宽朝纪纲努了努嘴-巴。
纪纲会意,微-微点头,跟了过去。
躺在地的刘武,露出惊恐的表情,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楚王殿下,您不是说会放过他们的吗?”
李宽一笑道:“怎么,你也要去陪他们路?”
对于这-种贪-污税收的人,李宽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他没有资格,帮助那些被迫害的百姓答应。
刘武打了个寒战道:“没,没有……”
李宽点点头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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