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次日早上九点,刘琰波才洗漱好下楼。
是的。
他今天又翘班了!
刘琰波本来是打算昨晚去天水酒吧,不过后面被陆飘飘一通折腾到大半夜,他也就没能去成,只好推迟到了今天。
尹含若和林雪都已经去了公司,刘琰波和在一楼客厅里做刺绣的黄妈打了招呼,就出门了,连早餐都没有吃——
不是不饿,实在是嘴巴不方便。
陆飘飘,你这疯女人,下嘴实在是太TMD狠了!
肚子里装着这么一肚子怨气,刘琰波火急火燎地赶往了天水酒吧……
……
白玉露已经正式进入市场,不过短短两天时间,已经在医药界掀起了一场狂潮,销售量更是持续增长,没有丝毫停滞的迹象,这两天已经有不少人找上门寻求合作。
而且一旦在那二十个确定一个星期后回访的试用者身上取得了预期的结果,这场狂潮必然会演变成滔天巨浪,到时候上门寻求合作的人只会更多。
刘琰波不懂经商之道,但他深谙人性,他需要未雨绸缪,去防备那些会经不住利益诱惑从而露出丑恶嘴脸的人。
可他不是神,只是一个人。
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而他现在想要保护的人却越来越多。
刘琰波前不久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决定要亲自训练出一批强悍的保镖,用来弥补以后必然会出现人手不够的问题,而姬如烟已经按他之前提的要求找到了这样一批人选。
不过由于刘琰波给出的挑选条件有点太过苛刻,所以姬如烟能找来的人并不多,只有十一个。
刘琰波来到天水酒吧后,在姬如烟的陪同下,在地下室里见到了这十一个人——
七男四女。
在这十一个人当中,刘琰波跟其中的两个人还很熟,就是黑老三和调酒师小徐。
地下室里,黑老三他们十一个人一字排开,刘琰波走到他们面前,从他们面前慢慢走过,依次打量了一眼。
最后,刘琰波停在了黑老三面前,平日里经常挂在他脸上的友好笑容早已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峻,他语气淡漠地问道:“知道找你们来做什么吗?”
“知道!”
十一个人齐声回答,可声音并不够洪亮,听上去还不够坚决。
刘琰波眉头轻皱,直接点名道:“三哥,你知道吗?”
“训练我们,让我们能更好地保护小姐和刘先生要我们保护的人。”很显然,黑老三已经理解得很透彻。
“很好!”
给予肯定后,刘琰波继而又说道:“但这还不够,因为我不止要把你们训练成优秀的保镖,还要把你们训练成随时都可以赴死的死士,如果你们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和觉悟,请现在退出。”
死士?
绕是做足心理准备的黑老三等人也是微微一愣,神色中都有了轻微的变化,但他们很快就恢复了之前严阵以待的样子。
刘琰波看到了他们脸上那片刻的变化,继续说道:“姬老板入股了诚民药业,虽说是做正当生意,但我敢向你们保证,以后她要面对的敌人将会比她以前面对过的敌人更强大、更狠毒,到时候你们随时都有可能会因她而死,甚至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们觉得自己到时候能承受得住吗?”刘琰波严肃道:“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考虑。”
“记住,这十分钟,是完全属于你们各自的十分钟,不用和任何人商讨,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十分钟——
很短,但也足够让一个人冷静下来。
刘琰波心里很清楚,这十一个人能被姬如烟挑选出来,必然都是她最值得信任的心腹,都是有着一腔热血的义气之辈,但他想要的却远远不止这些。
他想让他们明白,这不是一时的选择,而是一世的抉择——
这样的抉择,只能他们自己单独做。
黑老三他们在考虑,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看谁。
刘琰波却在看着他们,捕捉着他们神色中有可能会出现的变化,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不愿意放过……
十分钟过后,被要求暂时回避的姬如烟重新回到了地下室。
刘琰波扔掉烟头,踩灭道:“现在回答我,谁要退出吗?”
“现在退出的人,不仅没有人会怪你,我还会给你一百万,让你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刘琰波说着从兜里拿出了十一张银行卡,每一张里面都真的有一百万。“可如果你现在选择留下,却又在以后认怂的话,我会杀了你。”
深谙人性的他,将适合眼下的威逼利诱发挥到了极致。
“你先说,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一次,刘琰波先挑了一个女的——
一个看上去最多二十出头的女人,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女人抬眸直视着刘琰波的双眼,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对方的目光穿透到了心灵的深处,但她却依然无所畏惧道:“我选择留下!”
“到你了。”刘琰波看向了一个男的。
“我也选择留下!”
“小徐,你呢?”
“我也要留下。”
“……”
刘琰波接连问了十个,无一例外,都选择留下,最后,他走到了黑老三面前,说道:“三哥,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以你对我的了解,你应该会相信我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对吧?”
“我相信!”黑老三态度坚决道:“正因为我相信您说的每一句话,所以我会选择留下”
“真的不变了?”刘琰波眯眼道:“这可是最后的机会。”
“不变。”黑老三决绝道:“死都不变!”
“你们呢?”刘琰波一眼扫过道。
“死都不变!”
他们十一个人再次一起回答了他,相比刚开始那一次的一起回答,这一次听上去要更加整齐划一得多,而且声音也洪亮了,有了一股子气吞山河的气势在其中。
死都不变?
刘琰波没有去问他们各自的理由,因为从始至终,他的威逼利诱和不厌其烦并不是为了让他们来说服他,而是要他们一次次地在心里说服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