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还而已?
潘羽衣差点高兴的抱住眼前这个傻乎乎笑着的出租车司机亲一口。
她不得不承认,刚才的局面对她们警方而言,不是一个有利的局面。
她们一大群警察虽然已经堵住了前后街道,特警的狙击手也迅速占领了制高点,可劫匪手有人质,街道围观的人群又太多。
这样的情况下,警方能迅速做出的有效措施并不多。
劫匪是凶残的,光天化日之下实施抢劫不说,还开枪打伤了人质。
让如此目无法纪的犯罪分子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这是潘羽衣绝对无法容忍的。
哪怕在离开人群密集的市心以后,能成功的拦截或者狙杀掉劫匪,对她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现在好了,这突如其来的车祸解决了所有的难题。
警方成功抓住劫匪,解救出人质,大功一件。
好
围观的人群纷纷喝彩鼓掌。
在群众雪亮的眼睛里,这场车祸是因为那个毫不起眼的出租车司机被英明神武的警察叔叔们给震慑住了,所以他慌了手脚造成的。
刘琰波有功,但不大,充其量值个好市民奖。
事实。
好像还真是这样?
两个女警员将刘琰波带到一旁做心理辅导,宽慰着他,让他放松心情。
不过用处好像不大。
刘琰波唯唯诺诺的点着头,陪笑着,可他的手一直抖的很厉害,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眼睛里写满了害怕,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受点惊吓并不怪,毕竟是鬼门关里荡了两回。
在所有人眼里,刘琰波也只是个普通人,可怪的是,除了表面的害怕,他身一点伤痕都没有。
没有人希望他真的受伤,但对那三个已经半死不活的劫匪,这结局让人很难想得通。
是他运气好到逆天?还是他有所隐藏?
渡过兴奋期的潘羽衣看着那辆已经变形的出租车有了诸多疑问。
在出租车撞路障时,除了撞击声,她还听到过枪声。
技术队也做了初步的车检,在方向盘发现了弹孔。虽然还没有做弹道测试,但技术人员给出的初步猜测是:瘦劫匪在开这一枪时是完全清醒自控的,他有目标。
在出租车里,劫匪的目标只有一个人刘琰波。
可他身却一点伤都没有。
在被撞飞的车内,他是怎样避过这一枪的?
他真的害怕吗?
又或者说,这场所谓的车祸本是他故意的?
想不通去问。
潘羽衣走了过去,挥手打发走那两个耐心极好的女警。
围着刘琰波转了一圈,潘羽衣手摸着下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刘琰波。”刘琰波战战兢兢的问道:“警察大姐,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不会按交通事故吊销我的驾照吧?”
刘琰波?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潘羽衣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皱眉道:“不会。”
“那好!”刘琰波长舒一口气,笑容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了,主动邀功道:“那警察大姐,你能不能帮我开个证明,或者颁发个见义勇为奖什么的,我好拿回公司给领导看,给保险公司看。”
潘羽衣还是没能想起,点头道:“可以。”
刘琰波笑了,这会是真正的放松了下来,手不抖了,身体也不颤了,连眼的害怕都已消失,归于平静。
敢情这家伙之前一直是在为这事担心害怕啊!
潘羽衣恍然大悟,脑灵光一闪,想起来了,嘴角扬道:“刘琰波,我认识你。”
“啊?”刘琰波疑惑道:“警察大姐,我们以前好像没见过面吧?”
潘羽衣点头同意,手拍着刘琰波的肩头说道:“我们的确没有见过面,但你的名字却在我的办公桌出现过。”
“警察大姐,你可得明鉴,我可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啊!”刘琰波很激动,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我有说你不是良好市民吗?”潘羽衣一脸莫名的笑意,招招手道:“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刘琰波后退两步。“口供我刚刚录完了。”
潘羽衣手指当头烈日,大方的说道:“到饭点了,我请你吃饭。”
“不去。”刘琰波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再次后退两步,摇头晃脑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天掉馅饼这种事,一砸一个坑。
谁爱去谁去!
刘琰波做好转身跑的架势,决定以后再也不贪图小便宜捡馅饼。
你知道多少人排着队等着请我吃饭吗?
你知道你在拒绝谁吗?
潘羽衣的自尊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她忍住心想要掐死刘琰波的冲动,压低声音,从牙缝挤出来一句话:“那你等着自己出钱换车吧,君子!”
提到钱,刘琰波果断认怂,狗腿子似的跑到潘羽衣面前,讪笑道:“我饿了。”
刘琰波缺钱吗?
很缺!
以前他对钱倒真没什么概念,能吃饱喝足成。
可现在不同了。
林雪在天水酒吧班,他以后自然得常常往那里跑。
昨晚四个小时,两千。
刘琰波身可没多少个两千,撑不到开学那天了
潘羽衣说请吃饭,还真的请了。
吃饭期间,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是吃。
间好几次,刘琰波想开口搭话都被她一个瞪眼给吓了回去。
吃饭的地方并不高档,饭菜也一般,但胜在清静。
吃过饭,付过钱。
咳咳
潘羽衣清了清嗓子,漫不经心的问道:“刘琰波,今天这场车祸是你故意的吧?”
咳咳
刘琰波被呛到了,差点眼泪都呛出来了,瘪嘴道:“警察大姐,我只是吃的多了点,你心疼钱我理解,但也不带你这样吓人的吧?”
刘琰波本想把话题带偏,可人家压根不吃他这一套。
“在一辆被撞飞的车子里,你身还系着安全带,却能避开致命的一枪。明明只是一个出租车司机,不仅迎娶了海市四大美女之一的尹含若,还能让六个前程似锦的军官为了帮你出头不惜大打出手,将辱骂你的人打成重伤。”潘羽衣盯着刘琰波的眼睛,缓缓道:“刘琰波,我很好,你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你调查过我?”刘琰波点起了一支烟,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为了什么?”
“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