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死了。进本站。
这个消息一经传开,整个海市都炸开了锅。尽管官方给出了说明,但社会还是议论纷纷,各种揣测众说纷纭,有的人还真怀疑这场同归于尽的真实性。
在,有人扒九爷的过去,有人一本正经的话说暗流这个组织,虽然基本都是一派胡言,但也说的头头是道,跟他们自己亲眼见过似的。甚至到最后还真有人怀疑到刘琰波头,毕竟他那晚在天水酒吧打人时可是有很多人在场的。
不过,没有证据的事实,其实是流言。
刘琰波没事的时候也会看看骗流量的卦,虽然没有他当晚打薛龙时的照片和视频,也没有点名道姓,但他还是猜的到民口最近跟九爷结仇的出租车司机是自己。
对此,他没有半点惊慌失措,跟所有的吃瓜群众一样,只是当成闲暇时光的故事会随便看看,永远不会放在心。
他有足够的自信,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怀疑是他干的,只要不是他自己去主动承认,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找到半点证据来打破他现在平淡的生活。
又是正午。
刘琰波坐在出租车内一边看着手机里的卦章,一边吃着他早揣在兜里的两个鸡蛋,跟个没事人似的笑得有些没心没肺。
“师傅,麻烦送我去华荣小区。”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麻烦你稍微快一点,我赶时间。”
“好的。”刘琰波收起手机,一口吃掉最后半个鸡蛋,喝了口水提醒道:“先生,麻烦你系下安全带,最近交警查的严。”
“哦!好的。”眼镜男急忙系好安全带,礼貌的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人一急容易忘事,师傅你别见怪。”
刘琰波开出租车以来,像眼镜男这样彬彬有礼的乘客还是第一次遇到,难免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儒雅大气、慧眼如炬。
这是刘琰波心里对眼镜男的评价。
“先生,你太客气了。”刘琰波回以礼貌的微笑,然后发动了车子。
路车流量有点大,堵堵停停的,刘琰波怕眼镜男等得急躁,便打开了音乐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音乐刚起两句,眼镜男笑着说道:“看师傅你年纪也不大,没想到你会喜欢听这种经典老歌,倒也是少见。”
刘琰波笑着道:“先生要是不喜欢听,我换一首。”
“不用换,挺好的,这样的老歌听着舒适。”眼镜男掏出手机,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猛地倒吸一口气,好一会才惊异道:“想不到昨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刘琰波专心开着车,没有搭话。
“师傅,你看新闻了吗?”眼镜男低声道:“昨晚,黄九爷被杀了。”
九爷被杀这件事可是海市今天的头版头条,也在不断推送置顶,现在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刘琰波点点头,波澜不惊的说道:“我刚才在车里是看这个新闻。”
咦
眼镜男大概已经看到友的评论,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道:“这官方明明给出了说明,怎么还有人不愿意相信呢?竟然说黄九爷有可能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杀的。”
眼镜男说得很直接,像是跟朋友探讨一样,完全没有丝毫顾及他自己这时坐在一辆出租车里面。
微顿后,眼镜男似乎若有所思,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刘琰波,继续道:“不过现在这虽然胡说道的人较多,但有些也不一定是空穴来风,搞不好还真有人知道点什么隐情。师傅,你说我说的对吗?”
“不知道。”刘琰波摇摇头,他的余光有注意到眼镜男眼神里那一丝一闪即过的微变。“先生太抬举我了!这可是社会大事件,像我这样的小市民,这事当卦故事听听好,哪敢发表什么意见啊?”
听到刘琰波这样回答,眼镜男似乎有点失望,他微微叹气道:“师傅不必妄自菲薄,江山代有人才出,小市民也会有大智慧。大隐隐于市,自古以来,我们华夏多少人杰俊贤也都只是一介平民,可他们却总是改变着世事的走向,甚至于决定着这个国度的命运。”
古往今来,三教九流,诸子百家,多少圣贤俊杰尽在其。
眼镜男的话不假,可说的有些不合时宜。
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第一次见面说这样的长篇大论,也亏得他遇的是刘琰波,换作是别人,很有可能把他当成神经病。
刘琰波笑着点点头,随口道:“那借先生吉言,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一展凌云壮志。”
从刘琰波近三年的表现来看,他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想告诉对方,这个话题已经可以打住。
刘琰波没有明说,但他知道眼镜男会懂。
路途不远,在车内突然沉静了十几分钟以后,车子已经停在华荣小区的大门口。
“谢谢师傅。”眼镜男付过钱,临下车之际,突然又回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下次见面时,希望能和师傅你交个朋友。”
说罢,也不管刘琰波是否答应,眼镜男下车头也不回的走进小区。
刘琰波笑了笑,目送眼镜男离开,还未等他细想什么,电话响了。
是白彬打来的。
刘琰波接通电话,温和的问道:“彬少,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白彬“嗯”了一声,可过了良久,却没有再说话。
刘琰波并没有去催促,他知道白彬有许多话想问,面对这位兄长时,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
白彬的呼吸声有点大,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他的焦急不安,他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都堵在喉咙里无法开口,最后,都化成了一句简单的问候:“波少,最近好吗?”
“我挺好的。”刘琰波放下车窗,慢悠悠地点起一支烟。“能吃能睡,能跑能跳,班不瞌睡,下班回家有酒有肉还有人伺候,可你这个大头兵逍遥自在的多。”
“那好。”白彬嘿嘿笑道:“你小子还是那么能贫。”
刘琰波笑着问道:“还有没有其他事?”
“没了。”白彬道:“是想给你打个电话,说说话。”
“那随便说说吧!”
“”
两人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皮了十几分钟,聊到最后也没聊一件正经事挂断了电话。
刘琰波收好手机,偏头看向华荣小区。
他知道白彬刚刚想问什么,他也知道那个眼镜男离开时为什么会说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刘琰波还知道,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陆续续的会有不少人或明里、或暗里找自己。
这是杀掉九爷的后遗症,他有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