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位老者很强,他名为唐烨。在整个唐门都可以说是只手遮天的存在。在唐门中,等级分化森严,有着外系以及嫡系,而这位老者以及其身后的那十多位老人,都是唐门嫡系,身份尊贵无比,都贵为长老,非一般唐门子弟能够比拟的。
就如那唐衍,便是唐烨的孙子,其在那十多位老者中,排行老三,自然也就被称作三爷,这也是先前他一直叫着不许让人伤到唐衍丝毫的原因。
而像唐震以及唐川,他们却是身份低下,在这些唐门嫡系的眼中,他们也就比族中的仆人的身份高贵那么一丝,若不是唐川天生异骨,恐怕都没资格进入这间古屋。
“哈哈!杀我乖孙,伤我孩儿,刚刚是谁这般大声喧哗!?给我站出来,信不信我抽死他!”就在那唐烨的话声刚刚落下,便见到一名身穿白色长袍,满头银丝的老人从屋外飘来,其长发飞扬,满色红润,给人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爹”唐震见到老者,不由得低下头道。
“爷爷!”原本在唐震身后的唐川见到老者临近,当即便冲了出去,一下子给扑到了老者的大腿上,眨着眼睛,一脸委屈的喃喃道:“爷爷,他们是坏人,说要杀了我,还要杀了爹!”
那白衣老人胡须约有五公分长,一袭白袍,满脸慈祥的对着眼前的小家伙露出笑容,紧接着抬起头,眯缝着双眼,给人一种背后一凉的感觉,紧接着他开口道:“唐烨,你们这些老东西真是活腻了,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乖孙!?”
“哼哼,唐清,你早已被逐出唐门,若非昔日看在太上长老的面子上,早就废了你,今日我的决定,谁也不能改变,要保他一个,还是保我唐门三千族人,你自己决定!”一位老者走出,开口便咄咄逼人。
“七长老,这么说你们是想要牺牲一个孩子,来换取苟延残喘!?”唐清老人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年过六旬,就这么一个儿子一个乖孙,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断子绝孙?
“别废话,交出唐川,拯救我们整个唐门,日后我们都会记住他,也将会把他的灵牌送往祖祠灵堂中。”又是一位老人冷声道,他站在众多老者的后方,没有上前。
“为了活下去,真的值得!?”唐衍动容,满脸通红,带着质问的盯着地面的那些老者。
“有了他,活下去那是一定的,可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丧尽天良了些!?”同样,也有老者质疑,他们内心也有些不忍,可到了紧要关头,还是保命要紧。
“丧尽天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提什么仁慈仗义!?都末日了,说这些话,难道不觉得可笑吗!?”唐烨瞪了一眼那个老者,目露凶光,恶狠狠的说道。
“轰隆!”
就在这个时候,整个房屋开始倒塌,房梁已经彻底裂开,地面也已经开始龟裂。
“走!”
唐衍见状,当即一把抓起了身旁的两个孩子猛然朝着屋外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站在唐川身旁的老人也没有丝毫犹豫,抱着唐川刹那间朝着外面横移而出。
且不单单如此,连同那剩下的数十人,也都一一冲了出去。
“嗖!”
唐清冲出房屋之后,紧接着便猛然一跃而起,身体腾空而起,微微泛着光芒,下一刻便化作了一轮炽热的烈阳,闪动之间,“嗖”的一声,便朝着天边射去。
“给我追!”见到唐清带着唐川离去,那下方的唐烨顿时大怒,与剩下的十多名老人一同腾空,以及唐衍等人也都化作各种颜色不同的神芒紧追。
身在唐清老人的怀中,唐川感受到一股无比温暖的力量将其包裹,遥望下方,只见到处都是废墟,昔日所见到的繁华都市不复存在,都化作了尘土。
硝烟弥漫,这不是战争带来的,而是人类的母亲,“大自然”送为人类最后的礼物
想当年始皇扫六合,再想昔日大唐盛世,却又令人想到了辛亥革命,乃至与世界大战,乃至二战,战争不知道让多少人家破人亡,不知道断绝了多少文化传承。
这些都是历史的见证,每一次战争都会对大自然带来不可估量的伤害。冷兵器时代,摧毁的是人类的家园,烧毁的文化隗宝。热武器时代,污染的是蓝天,破坏的是大自然。
人类有今日这一结果,皆因自身昔日所造的孽。就如同江湖常说的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那下方不断响起的是悲愤以及忏悔声
那倒塌的是人类数千年来不断升华的文明
那痛哭的是母亲,那痛哭的是父亲,那裂开的大地,是地球母亲的心在碎裂,那天空灰蒙蒙的气体,是地球母亲肌肤染上了病毒
一座座未知的山峰拔地而起,一道道神音从天空传遍整个世界,一尊尊神灵的虚影显现世间
唐川俯视下空,地球早已经千疮百孔,可当他见到那一座座拔地而起且又连绵起伏的山脉,心中充满了困惑。
他是唐门的天才,身负唐祖魂骨,是唐门的希望,自幼熟读各种古籍,非寻常孩童所能比拟,可今日的显现,却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因为这太令人震惊了。
地球地球不再是地球了
他也可以看到那地面的陆地版图在发生巨大的变化,也见到了有若婴儿手臂粗大的雷霆从天空降落,将一座巨大的大厦给劈成一堆废墟
甚至,他见到了有一位老道士从地底冲出,站在高空,浑身散发柔和光芒,被无尽符篆包裹
“轰隆!”
一道越有水桶粗的雷霆从天空闪现,对着空中的唐清两人劈落而下,,眨眼间便要临近唐清,假若不出意外,这一击足以要了唐川他们两人的性命。
“嗡!”
然而,就在那雷霆即将接触唐清的刹那,只见唐川通体开始泛出金色的光芒,仅仅瞬间,便将两个尽数包裹,不露一丝痕迹,下一刻,那雷霆便绕开了两人,朝着他们后方的唐烨等人杀去。
“轰隆!”
这一击的威力不用质疑,唐烨他们没有人能够接下来,仅仅是一刹那,数十人中便有五六人被波及到,当场化作了残渣,连根毛都没有剩下。
“呵呵,真是报应!”唐清转身冷笑,紧接着加快了速度,带着唐川全速向前。
“给我拦住他们,绝对不能够让唐清带走那小杂种,否则我们都要死!”
“对,不能够让他们跑了!”
后方,剩下的人依旧在追赶,可那天空的雷霆却是不断的在朝着下方劈落,因此,这令他们很是惆怅,根本不敢追的太紧。
且那雷霆似乎总是跟着唐清一般,每一次都朝着他劈下,可都被唐川身上散发出来的金光被避过,后来遭殃的便是后方的那几人。
因此,他们都学的十分聪明,竟然降低了高度,在唐清的下方飞行,以此办法来躲避雷霆。
那雷霆的威力太惊人了,几乎可以说是触之必死,没有丝毫几乎逃脱或是存活。
“世人只顾吃喝嫁娶、建造买卖各国互相贸易直到世界末了贸易大崩毁。”
唐川隐约想起了自己曾看的那本书,再看了看自己下方的场景,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种冷笑,与他的年龄极其不符。
“嗯!?”提着唐川的唐清听到唐川以稚嫩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而后轻声道:“川儿,这话不能如此讲,人再险恶,可也是在能够活着的前提下,若是死了,便什么都没了,你懂吗!?”
“我不懂,为什么那些人昔日都对我是那般的好,可现在却是又争先恐后的想要我的命,真是该死!”老人怀中的唐川道。
“呵呵,这便是人性。假若今日你主动以身拯救大家,或许便是不同的结局了,只是你还不懂其中的道理。人是世间做卑劣的动物,可同时也是这世间最善良的动物,孰轻孰重,都仅仅是在于你自己。”老人呵呵一笑。
“那爷爷的意思,便是让我舍去自己的性命,拯救所有人!?”唐川看了老人一眼,充满了疑问。
老人听到唐川这般说,顿时身体一颤道:“道路是你自己走的,你的道路还很长,若是能够活下去,那便不能放弃,只要活着才有希望,这时间无论什么样的危机,总会有着一线生机,要尝试着去努力,不要轻易放弃”
画面流转,斗转星移,岁月的长河在流逝,不断的朝着前方推动。
血气滔天,寰宇崩碎,星辰坠落,至尊嗜血。
一道巨大的声音从虚空裂缝中传出,一名青年从中退了出来,他浑身精气神旺盛,背负神环,有着三道巨大的金色光团浮现。
“既然无法冲破当世,那就将希望放在未来!”青年大喝,背后三道光团震荡,被其摄取在手中。
那三个光团,像是有着万灵在其中,在三团光芒中,一丝丝金色的气息将三个光团相互链接,似有着莫名的联系。
青年眸子望穿万古,有着混沌破碎重演,光芒慑人,像是隔着虚空、岁月,望到了这一世的病秧娃。
“是他!?”病秧娃惊讶,因为这幅画面,他早已见过。
三个光团在其手中,不停的演化,如一片新的世界,混沌破碎。
“嗡!”
青年单手在虚空一划,顿时虚空裂开,有着一条滚滚的长河在咆哮,更是有着无尽的画面在长河中显化。
那是历史的长河,若是跨越其中,便能够通向过去与未来。
“黑暗后的黎明,一切将定在未来。”青年叹息,他望向了历史的长河,双手快速的抖动。
“嗡!”
其中一团光芒,在青年手中颤抖,而后飞出,涌向了历史长河的上游。
而后,青年继续演化,他端坐在那里了很久,最终,连那道破碎的虚空中,都不再有尸体坠落,青年终于再次有了动作。
“嗖!”
青年起身,将另一团光芒抛入了眼前滚滚而流的历史长河的中游。
他看着手中剩下的一颗光团,凝视了很久,而后道:“一切都将在未来显化,那个光明的未来!”
话声落下,他将最后的那颗光团直接掷出,抛向了虚空上方的那道裂痕,仅仅瞬间,那道裂痕便被垄断。
至此,画面就此断绝,这是其中记载的一些往昔的某些画面。
可从此评判,这块残片至少存在无尽的纪元了,才记录了如此之多的事情。
而且,病秧娃能够清楚的辨别出,那是一个人的一生,也是那个人传奇的一声,先前,他便见到过他,当时还是宝器狂潮的时候。
那时,他遇到过一块石头,见到过一个苍字。也见到过与这一模一样的画面,只不过没有那名青年少年时期的事情。
这一切都很离奇,似乎将他与那名葬仙之地中走出的少年以及某些事情紧密的牵连在一起了。
“光明未来,那是什么?还有这个人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那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年代?”病秧娃自语,他的心智在逐渐的更加成熟,虽然他年岁不大,但却是经历了诸多事情,心智要比许多同龄人成熟的早。
很难想象,那是怎么样的一段岁月。
虚空都裂开了,有无上强者陨落。
整片寰宇都杀成了血红色,无尽的星辰破碎,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他的人生不过才刚刚才是,却是遇到了这般事情,甚至他逐渐的感受到了那名从葬仙之地走出的少年所背负的压力了。
因为他知道,这样的画面,那个少年也曾见到过。
特别是,他们曾进入同一地方,只是不知道是否得到了同样的东西。
而且,他当真很想知道,那画面中所谓的光明未来,究竟是在指什么,是现在,还是更久远的未来?
这一切都过于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理解。而且,那青年口中的话,与之前病秧娃所听到的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