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是剧毒吗?重甲防御力再高也不可能做到全身无缝隙,一旦毒液沿着缝隙渗进去,繁琐的装甲解除过程反而成了逃生的阻碍!
伊西丝喃喃道:“高浓度的毒液球和空气接触一定会挥发,产生大量的雾气,但这个居然连点气体都没有,附加了软质外壳吗?那可得改变整个施法流程啊,说是全新的技能也不为过果然深不可测呢。”
安塞尔心头一紧,绿色球体飞行速度不快,看那个颜色,是剧毒无疑,躲是躲不开,只能用大量的水来稀释!想到这里,他挥动长枪,朝绿色球体刺去。
长枪的枪头和枪身闪动着粼粼的波光,一条蓝光闪烁的水之蛇摇头摆尾,绕枪一周!
就在枪头即将挑中绿色毒液球的一刹那,毒液球突然嗤的一声,从中一分为二。
拉文那的手下顿时大哗!
出手的法术还能改变形态?不说光火风这些难以操控形态变化的法术,就算是土系法术,谁听说出手的地岩突崩起的石柱能一分为二的?
大小姐说的没错,这个战斗法师的技能级别真不高,但绝对是一等一的法术应用大师!而且,大家都是军人出身,谁不知道对战时速度就是一切?谁说低级别法术就一定输给高级法术?禁咒?咏唱的时候一个火矢甩脸上,让你再禁咒!
安塞尔看到绿色球自动一分为二,大吃一惊,但招数刚刚用老,正好处在“硬直”的状态,无法改出,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坨绿色的半流质吧唧糊在胸甲上,另一团糊在腿甲上。
安塞尔长枪一顿,盔甲顿时亮起红色光芒,不管什么毒素,只要是半流质形态,用火烧干就无法发挥作用了吧?本来还担心它四下飞溅,只分成两团?太容易对付了!
火元素强化,盔甲表面温度迅速升高!
半流质似乎有生命,顺着领口的盔甲缝隙朝内衬里钻!另一团吱溜钻进骑士长靴,顺着腿甲的内衬朝小腹跑!
众人又是一阵大哗!
这算什么?法术变成了生命体?法神也没这本事啊!
安塞尔一声惊叫,盾牌咣当扔地上了,空出左手朝胸甲里塞,想把那古怪玩意儿掏出来,但重型盔甲坚固无比,缝隙又哪有那么容易伸进手去?
安塞尔大怒,右臂奋起长枪,没头没脑地朝达克抽击下去!
达克一手握锤头,一手握锤柄,用力朝上一架!
当的一声大响,枪杆重重砸在达克的狱眼晨星锤柄上,众人耳朵一阵嗡嗡作响,有些实力稍弱的还禁不住退了几步。
定睛细看,达克两条腿微微下蹲,小腿陷进了石板,但枪头没能砸断锤柄,被架住了!
有人大惊:“硬接安塞尔全力一击?这力量至少得六级大剑师的水平了吧?这还是法师么?”
“当然,”伊西丝气定神闲,仿佛己方受挫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其实很简单,刚才的诡异法术带有虚弱效果,要不然,如此凶猛的一击,怎么可能连震波都没有?”
有人道:“或许他的法杖是破魔钢打的呃,我错了。”
旁边人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有人笑道:“破魔钢做法杖?你还真想得出!”
伊西丝继续气定神闲:“如果真用破魔钢做法杖,那个分量会在六十斤左右,那是超过双手巨剑的重量。”
安塞尔握枪的手在颤抖:“这是什么邪恶法术?”
达克狞笑:“皮肤有没有酸涩的感觉?有没有腐蚀灼烧的感觉?”
“马上住手”
“嘿嘿嘿,你的底气不足呢,手在发抖啊!跟个娘们儿似的!”
“住嘴”
“地狱之舌会腐蚀你的皮肤,穿透你的肌肉和内脏,从另一端穿个洞出来,嘿嘿嘿,那一定很有趣!”
“你”
狱眼晨星猛地一振,一下把骑士枪掀上了天空,达克回手一锤,正中骑士胸甲,骑士痛苦地闷哼一声,轰然倒地。
达克这一锤根本没使劲,骑士摔倒,多半还是自己放弃抵抗的缘故。
骑士头盔滚落在地,露出一张精致细腻却充满了屈辱与不甘的面孔。
达克楞了一下:“女、女的?”
“恶恶魔,赶快停止!”
达克摇摇头:“我不杀女人。”说着,他倒背双手,一缕极淡极淡的红色粉末从指尖悄然落下。
钻进女骑士胸甲的史莱姆发现了熟悉的美味,迅速钻出铠甲,蠕动向达克身后,在迅速吞噬完那一小撮微不可见的粉末后,悄然隐没在达克的衣袖中。
伊莎贝拉不忍:“达克,快给她解药吧,这样对待一个女性,太过分了!”
达克回头道:“被史莱姆碰一下,要什么解药?过几分钟就好了!”
“史莱姆?”
“乔治给我的工具史莱姆!我本来想粘住她盔甲一锤撂倒的。谁知她把盔甲变成火属性,史莱姆怕高温,还不哪儿凉快往哪儿钻啊?她反应那么剧烈,估计是敏感体质吧,怪我咯?他们死活认定我是个法师,你也跟着犯傻?”
“你这家伙,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分你一点?”
“谢啦,怕沾上傻气!”
达克笑了笑,回头对安塞尔道:“放心吧,我已经解除了诅咒,回去休息一会,伤口会自动恢复的!”
“你会这么好心?”
达克耸耸肩:“不信你就继续在地上躺着下一只是谁?”
马尔斯笑道:“阁下的法术真是神鬼莫测,那么,我来领教一下吧。”
达克问伊莎贝拉:“这罗圈腿是谁?”
“第一营斥候队队长,闪光螺旋马尔斯!”
“速度型?”
“六级大剑师,他的螺旋穿刺很厉害,蓝光一闪,人就倒了。我和他一起打过仗。每次斥候队出去,他都能带四五颗阿拉孛斥候的人头回来。”
达克暗暗咽了口唾沫,当初在墓地,一个六级的希克斯图就虐得自己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他还是个辅助兼战斗的圣骑士,现在碰上专精战斗的六级大剑师毕竟级别差摆在那儿呢,自己人品再好,总有用光的时候!
伊莎贝拉轻轻拍拍达克肩膀:“我来对付他吧。”
“你行么?”
伊莎贝拉白他一眼:“比你级别高!”说完,她转身走向残翼天使雕像,将十字凹槽中的十字架取出来,挂在脖子上。
悬浮在空中的巨大银白色六翼天使消散于无形。
伊莎贝拉迈着稳健的步伐,主动朝马尔斯迎上去。
马尔斯眯缝起眼睛,手中的击刺长剑闪动着灼灼的光芒。
他认识伊莎贝拉,耶卢撒冷攻城战时,女孩大呼小叫,一边被横飞的血肉吓得眼泪汪汪,一边不要命地甩治疗法术,硬是咬着牙一步也不后退,把一个牧师的角色演绎到了极致。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女孩的战斗能力,近似于零,我一剑就能刺穿你的咽喉!
马尔斯看着,女孩平静地向他走来,然后,把牧师权杖轻轻放在地上。
“我失败了,各位,斯内尔港完了,开炮吧,去杀掉那些还活在懵懂幸福中的人们吧。让他们的血,变成各位胸前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