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蹲下身子对达克道:“这种蚂蚁的蚁酸有很强的腐蚀性,那个位置离你的脊柱太近了,会破坏你的脊髓神经,不拿出来,就算运气好没有溃烂烂死,也会变成下半身不能动的废人你能撑住吗?”
伊莎贝拉急切地道:“我可以用痊愈术咦咦咦,那个血洞,那个血洞开始发黑了!”
“闪开!”乔治发火了,把伊莎贝拉吓了一哆嗦,扁扁嘴想哭,乔治一把抓住她肩膀,“本来不该如此,现在只能采取紧急措施,不想让他残废就按我说的做!”
伊莎贝拉颤抖着点头。
豆大的汗珠在达克头上滚落,他觉得那个血窟窿在一个劲的抽搐,疼得他五官都挤到了一起,但还是艰难地道:“不怪她我自己不小心”
“闭嘴!”
乔治费力地抓起狱眼晨星,两手一抓锤柄一抓锤头,用锤杆压住达克的后颈:“达克,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吗?留下一句。”
达克疼得表情都扭曲了,居然还能咧开嘴怪模怪样地笑:“拉拉,对不起我,不怪你各位,好运,发财啊。”
伊莎贝拉大哭起来,莱莉也呜咽不止,只有伊西丝很淡定,指着乔治道:“在憋坏主意。”
乔治使劲压住达克脖子,抬头对伊西丝道:“三级雷击术标准的电系魔能释放,打晕他!”
“脑子会电坏。”
“不会,他这锤子破魔。最多肌肉痉挛造成永久性面瘫。”
“那我做了。”
一道电光闪过,达克毫无疑问地被电晕过去。
乔治拍拍击了两下掌,地上冒起四个粘土傀儡,分别压住达克四肢,他还不放心,对尤潘基和罗伊斯道:“你们两个,给我把他的肩膀和腰按死了!记住,我说好之前,一动也不能动!动一动,他就是个残废!现在,按住他!”
两人赶忙死死地按住达克。
乔治取出一个小包裹,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个精致的小金属盒,打开,里面是一排整整齐齐银光闪闪的小刀刺针之类的工具。他取出史莱姆工具球,一扯两半,戴在手上,威严地对伊莎贝拉道:“净化!三次!”
伊莎贝拉赶忙施展了三次净化,再看上去,乔治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辉。他抓起一把锋利的小刀,对准达克脊背的血洞,一刀刺下去!
乔治咬着牙,缓缓切割着达克背上的肌肤血肉,动手前,他的眉头还微微皱起,但从开始切割,他的表情就变得十分专注而自然,动作也变得迅速而流畅,仿佛正在处置一具生物实验材料。
伊莎贝拉擦去泪水,低声问莱莉:“要不要我给他加持天使赐福,让他动作更准确些?”
“千万别,炼金术师做实验时很忌讳这个,”莱莉紧张地盯着乔治的一举一动,快速回答伊莎贝拉的问题,“会造成动作前后不一致,不连贯。”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哥当初要是不多管闲事,就不会惹你生气了。也就不会连累我们钻林子了。一切都是从他开始的。”
“你说的不对。他如果对朋友见死不救,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他!”
“他害得你多惨啊,”莱莉为她抱不平,“还不止一回呢!德雷克商会地下对抗活尸算一次,墓地碰上希克斯图一次,下水道斗史诗史莱姆一次,恶魔岛气得你跳海又一次,再连上这一次哼,要是哪个男人敢这么对我,我早一脚把他踢飞了!”
伊莎贝拉柔声道:“如果没有他,这么多次,我早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他是救我呀要恨就去恨那些耍阴谋诡计的坏家伙!”
莱莉的眼睛扑闪扑闪的:“那你不生他的气啰?”
伊莎贝拉捏捏她的小鼻子:“我就是想气气他。”
“我说他这几天跟梦游似的,干什么都笨手笨脚。拉拉姐你放心吧,他好了以后,我和你一起收拾他!”
“行了吧,小机灵鬼,你不去给我告密我就谢谢光明神啊不,黑暗神啦。”
“嘿嘿嘿嘿”莱莉用小鼻子去蹭伊莎贝拉的耳朵,伊莎贝拉怕痒的闪躲。
老哥啊,莱莉暗暗叹息,我只能帮你这么多啦,你以后可千万千万别再犯这种错误啦!
这时,乔治大喝一声:“成了!”
欢呼声顿时冲上了夜空。
一片欢腾中,没有人发现,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当达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一个用树枝和山藤编成的简易担架上,周围是唧唧的虫鸣和潺潺的水声。
罗伊斯和乔治一左一右躺在自己旁边,正在打鼾。两人的面容在通红篝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安详。篝火不远处,莱莉睡得正香。
伊莎贝拉惊喜的声音传来:“你醒了?”
“啊,拉拉,我”
“你别动!伤口很深,乔治给你上了药,他说得过两天才能用痊愈术,这样新长出来的血肉才能和原来的协调起来。这两天你都不能动!”
“这下子给大伙添麻烦了。”
“都是一个小队的伙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伊莎贝拉停了一会,偏开头去,“以后,我一定把能加持的都给你加持上。”
红红的篝火把姑娘的脸蛋映得红扑扑的,达克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大脑暂时性缺氧,嘴巴不受控制了:“那个,其实,只要你好好的,不加持也行。”
伊莎贝拉完全把头偏开去了,不看他:“那,怎么算好好的?”
“别跟我一样背上冒个大窟窿就行。”
伊莎贝拉后脑勺冲着达克,看不见表情:“又在装傻卖呆。”
达克低声嘿嘿了几下,正色道:“我觉得,好好的就是想信什么神就信什么神,不用担心被绑上火刑柱好好的就是能自由自在地看书写字,不用担心被莫名奇妙地抓起来好好的就是有个自己的小窝,有疼自己的老婆孩子好好的就是一家人手拉着手出门逛街,在小摊上买好吃的,吃多了拉肚子,拉得趴床上起不来,老婆虽然在旁边一边抹眼泪一边埋怨,但是扫地擦桌子哄孩子这些该办的事一样都没落下。”
伊莎贝拉有些神往:“那样的日子,太遥远了吧,不过,好幸福”话音刚落,她突然感觉到话里的调侃,一张脸更红了:“坏蛋!贫嘴,讨厌!蚂蚁怎么没把你嘴巴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