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报告,大首领,敌人开始封锁地道入口!”
听了传令兵的报告,达克道:“地下态势这么不利,穆尔台兹还要进攻?”
萨希尔道:“我想他暂时没有大举进攻的能力,只能重新囤积物资,大概要五天左右时间,如果乌姆利姆港后勤保障能力足够强,可能只需要四天。而且这四天他绝不会坐等,一定会采取牵制进攻或小规模突袭。我想,我们应该改变指挥部的位置。”
“对,”艾拉义道,“他手中有法拉节点的完整地形图,我们等于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这太危险了,民众没法立即搬迁,至少我们应该换个地方。”
达克摇头:“不,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在这儿,哪也没去!这样,他就会把目光更多地放在我身上。”
萨希尔道:“有什么计划,是需要您以身作饵的?”
“穆尔台兹认为他的老巢是安全的,万无一失的,他把大量的部队往这边调动,老巢一定空虚,我要突击乌姆利姆港。”
萨希尔忙道:“不行,我们现在没有攻坚的能力,乌姆利姆港的城防太坚固,还有大量的魔导攻城弩这样的重型武器,现在我们手上门萨罗人算上老弱妇孺才两万出头,全死光了也摸不到城墙边啊!”
艾拉义道:“即使抽调走了大量部队,基本防卫力量还是有的,穆尔台兹不可能在这方面犯错误。”
达克笑道:“谁说我要攻城了?”
“那您的意思是……”
“报告,敌人突进!”
达克笑道:“果然来了。这是不想让我们有调整部署的时间啊,我马上要送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惊喜是”
“马泰迪和马杜克已经好几天见不到人了,是吗?他们一个熟悉乌姆利姆港的地形,另一个擅长挖地道。”
艾拉义惊道:“大首领,你真的要进攻乌姆利姆港吗?”
“现在乌姆利姆港的主力都在我们头顶上,被架空的巡防队没有力量阻挡我们,而我们的地道已经直入乌姆利姆港地下,承载着门萨罗人怒火的爆炎弹和突击队将会告诉乌姆利姆港的所有人,血债血偿的时候到了!”
“不,不不!门萨罗人一心报仇,一旦突进港口,会造成大量平民伤亡的!地上人不会在意门萨罗人死多少,只会关心地上人死多少!整个半岛都会跟我们,不,门萨罗人为敌的!最后一定不是门萨罗人胜利,你会同时变成两个民族的罪人!”
达克盯了艾拉义半天:“原来,地上人从来没有把门萨罗人当人看啊。门萨罗人还一心想着回归地上,真是一厢情愿。”
第二名传令兵跑来:“报告,马泰迪大人回报,突击队准备就绪!”
达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猛一挥手:“进攻!”
夜已深沉,乌姆利姆港依然喧闹。远远望去,天上的星光和地上的灯火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白天,大家戴着头巾面纱,生活在教规里,到了夜间,许多人开始放下戒律与矜持,放纵自我。甚至,在某些不起眼的角落里,酒类的醇香悄悄散发出来。
一名醉汉晃晃悠悠地扶着墙走,前面是个十字路口,火把通明,没有阴影的掩护,这让他犹豫了好久。
不少人都喝多了,不差我一个。但是,这么走到众目睽睽之下,还是会有麻烦的吧……过了前面路口就到家了,难不成要绕?呃……怎么哆嗦起来了?
醉汉脚下的地面在颤抖。
真的喝多了,这里怎么可能地震?
震动越发剧烈,醉汉全身上下颤抖不已!
地震?真的是地震?
不光是他,大街上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大地的咆哮。
隆隆巨响,天地鸣动!
随着一声天塌地陷的巨响,整个十字路口中心路面,塌陷了!
十六只直径五米的巨型螺旋钻头自下而上,轰隆隆钻破地面,直扎上来。
圆锥形的巨大钻头后面,是圆柱形的巨筒,巨筒四壁打开,手执钢刀利剑的门萨罗人蜂拥而出。
马杜克一马当先,在十字路口正中,用力插下一面旗帜,旗帜上是一轮黑色的弧月。
他大声疾呼:“门萨罗人,报仇的时候到了!血债血偿!”
门萨罗人起身高呼:“血债血偿!”
另一名身形高大的战士同样高擎黑月旗,越众而出,在东侧路口插下旗帜,这面旗帜不同,黑月旁边,是一只黑色的狮头。
这名战士正是飞毯御者马泰迪,他大吼:“大首领旗帜在此!大首领有令,只杀暴徒,不扰平民!”他抽出腰刀在身前划了一条线,“越线者死!”
线后,是乌姆利姆港的平民区。
门萨罗战士迅速集结,在各自工头班头的带领下分成小队,化作无数条洪流,向护教圣军军营和总督府奔去。
护教圣军做梦也没想到,门萨罗人居然会从地下对港口发动突袭,精锐力量都被穆尔台兹抽调走,仓促遇袭,根本组织不起有效地抵抗。
门萨罗人知道这些家伙是阿尔海尔惨案的制造者,个个眼睛都红了,一人被射倒,后面顶着朝上冲,营门防线一鼓而下。
有些聪明的家伙试图以坚固房屋为据点收拢溃兵防守,门萨罗人只围不攻,等屋子里人集中得差不多了,强弓硬弩逼住门口,两发闪光震撼弹,一枚铝热弹,搞定。
查哈里的伤还没好,他勉强坐起,看看四处起火的军营,苦笑一下,从枕头下抽出雪亮的短刀,压在脖子上。
嗖的一声,一支无羽的精钢弩箭穿透房门,正钉在他肩膀。他还没来得及呼痛,房门被踹开,一个矮小的身形扑地一滚,直扑过来。
查哈里下意识举刀去劈,被来人一铲拍在脸上,牙齿被打落好几颗,肥胖的身躯咕咚滚到地上。
来人正是马杜克,他双目通红,恶狠狠地把锋利的钢铲压住查哈里脖子,怒道:“你这混蛋,死期到了!”
查哈里苦笑着闭上眼:“阿拉孛,多灾多难的阿拉孛,别了!”
马杜克没铲下去。
身后的战士忍不住了:“队长,这家伙是阿尔海尔惨案的元凶,怎么不杀了他?”
马杜克冷笑:“杀了他?太便宜这个混蛋!弟兄们,把这头猪拖到外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