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首先去的西园,只看着眼前的红梅竞相怒放,只是有一株最大最古老的红梅却折断了,有些料峭。不免觉得有点伤情。
“含霜,你且回去取我的绢花发带,我亲自为它扎上。”
红梅与梅下的惊鸿美人,果真是良辰美景。
红色披风艳艳惊人,只是那红梅似乎有伤。
“妹妹这是在干什么呢?”
南君出言打破了此时的沉寂。
“莫非是妹妹伤了祖父的宝树,因此特地来欲盖弥彰?”虽则是调笑的口气,却着实有几分担忧,唯恐祖父发怒。
惊鸿未曾开口,南颂却是笑。
“兄长这倒识不破惊鸿藏花的意蕴,分明是惜花春庭月午,摇荡香醪光欲舞。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
南惊鸿总算把这梅枝绑了上去,回头一见,却发现众人一行都来此,当下明眸含笑。
“雪月最相宜,梅雪都清绝。东君也不爱惜,雪压霜欺。今日我便孤自来惜。”
南公却也不笑,只命搬来几座,撑起棚子,又让人取了冬日雪,与这寒梅,要喝着上好的明前龙井茶。南颂却是开口:“素来若问茶艺,咱们南园妹妹若称第二,怕无人敢问鼎。”
惊鸿这厢净手之后,也落座开来。
只见南公左手旁坐着长禹,蔺楚,右手边坐着南君,南颂,惊鸿。
“我且不问这红梅何人所折,今日我们赏梅,只不过各位要小露其才。”南公开口笑道。
“敢问南公,欲以此成诗?”
蔺楚当即开口,他虽也曾攻于学业,当却不喜欢这舞文弄墨的事情。
“非也,蔺郎君喜好武艺,老朽知道。四郎文武双全,善才,老朽也知道。今日就以“梅”为题,各自展露一项才艺,未尝不可?”
南公这时看着面前小郎君娘子们,笑呵呵的询问道。
“善。”
惊鸿略带着有些挑衅的含意看着长禹。
“未尝不可。只是不知四哥哥可愿比较?”
长禹心中一转,想来这小娘子因为今日自己的冒失,这番出手。
“倒也极好,只是不知道南公可愿拿出什么当做头筹?我瞧着那《江南志》极好。”
南公欣然允诺。
惊鸿却是有些羞恼。“之前是为惊鸿痴藏梅。”当即便展示着自己精妙绝伦的茶艺,众人再看之时,只见每人面前一杯白玉茶里竟徐徐开放红梅一朵,格外的鲜嫩可人。
如此茶艺,实在是令人惊艳。当即蔺楚心中只觉得此女不但貌若天仙,这素手纤纤更是玲珑心窍。
随即起身。
“阿楚愿意舞剑助兴。”
当时只见阿楚飞身而出,西园原本因为梅和细雪有些清冷孤寂,当下只见蔺楚手挽了一个剑花。剑若霜雪,周身银辉。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便明显露出。他对南惊鸿挑眉一笑。
这时长禹亦看出蔺楚意思,取了一旁侍从的剑飞身而出。
清风拂过的刹那,却只见长禹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
那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他凌空而去错觉。足不沾尘,轻若游云。
二人相对,更是气势贯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