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惊鸿直接撕开了蔺楚的绷带和衣服,简直触目惊心,血肉模糊,适才谢梦君乘人之危,对蔺楚原本就受伤的胳膊大加攻击。
“你且忍一忍。”
她用清水给他冲洗伤口,明明很疼。可是看着小娘子认真的脸,蔺楚一点都不觉得不舒服,反而觉得很快乐。
快乐?这真是复杂的感情,一定是自己醉了。
可是明明没有喝酒啊?
“忍着。”
南惊鸿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蔺楚还在嬉皮笑脸的说话。“二娘子,你说要是我也喜欢你了怎么办?你看我为了救你舍身如斯的,你觉得我长得好看?还是四郎?”
南惊鸿没有理会他。
“啊啊啊啊”
在这痛苦的嚎叫里,蔺楚发现自己可能动心了,他也许在初见的时候,在他和四郎同时见到小娘子的那个夜晚,他就已经爱上了南惊鸿。
只是太可惜了,兄弟妻不可欺。
更何况,他爱上的晚。
这份迟来的爱情,蔺楚为自己觉得有些可惜。
南惊鸿这手下的可真的狠啊,直接就把他的烂肉扣了出来,又把药草塞了进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娘子撕下他的衣衫给他绑得紧紧的。
“嗷嗷嗷嗷嗷嗷”
惨叫声在山野峡谷里回荡。
现如今他果真老实本分的趴在这里,再也不想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了,这漫山遍野飘荡的都是他的鬼哭狼嚎声。
这么令人害怕的结局,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眼前的小娘子明明是笑的,可是为什么蔺楚感到很冷呢?
“喂,南惊鸿,我好冷。”
“哦,再挺一会儿。”
“喂,南惊鸿,我好疲惫啊。”
“哦,不许睡觉。”
“喂,南惊鸿,我不会死了吧?”
“哦,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会不会喜欢你吗?”
小娘子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就见到蔺楚原地满血复活的坐了起来。“对,我想知道,告诉我,我现在不会和四郎抢的,我知道是我晚了。”
“你瞧瞧你这么窝囊的一个人,连掉了一些血都能哭成这个样子?可会有娘子喜欢你?”
南惊鸿笑的很无良,可是蔺楚忽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可是哭了?怎么可能?
“我没有哭。”
蔺楚捂着嘴委屈的说着。
“那你看你面前的草地,为什么湿了一大片,不都是你的眼泪吗?”
南惊鸿吊儿郎当的等着援兵过来。
“那是我的汗水。”
蔺楚打死不承认,谁知道这时候忽然有一阵邪风吹了过来。
带着蔺楚之前的呼叫声。“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嗷,疼死我了啊啊啊嗷嗷嗷”
脸色铁青,终于失去挣扎,倒在了地上。
然后北风呼啸,出现在眼前一张面如白玉的脸,他刚刚摇了摇头,以为是小娘子,可是惊恐的发现,是个男人。
“蔺少爷,你怎么了?还好吧!”
“嗷嗷嗷,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了二娘子是个男人。”
蔺楚被士兵们扛走前说了这么一句匪夷所思的话语。
南君挠了挠脑袋,对端坐如钟南惊鸿说?“他咋了?”
“秀逗了。”
最终南惊鸿安全回到南园,蔺楚回到北亲王府。
蔺楚躺在床榻上,太医院的院令大人过来看了蔺楚,对长禹说。“这伤口虽然被小心处理过了,但是深可达骨头,还需要进一步处置,但是胳膊能够保留下来的可能性,是一半。”
长禹几乎震怒的看着眼前的蔺楚。
他原本就已经受了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几乎成了血人。
之前他追踪而去,结果发现这是太子设下的圈套,想要一石二鸟,直接暗杀南家娘子,金家龙凤胎,太孙和蔺楚,长四郎。
只要今天成功了,太子便可以以为世家伸冤而打倒一大片,就能够取得圣心,登基之后一统天下。
长禹想到这里,想到那个乱世之梦,几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要不是临渊扶着长禹,长禹几乎受不了的要跪倒在地。
“一定要治好蔺楚。”
他没有管嘴角流下的鲜血,狠狠地盯着太医院院令,几乎是带着一种绝望的狠厉。
“臣遵令。”
长禹又回头看临渊。
“现如下惊鸿如何?”
“蔺少爷护好了二娘子,二娘子平安无事。”
长四郎起身走了出去。
“临渊,迅速召集地狱七十二人,我要今日血流成河!”
他身上的鲜血还没有褪去,加上脸上的笑容,明明怒不可遏的情况下却愈发的妖媚肆虐起来。
他身上零零星星的伤口都已经凝血。
他抬手将自己身上的宽袍扎紧,腰间的伤口还在流淌的鲜血被包扎住,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他优雅,矜贵。
捏了捏拳头,筋骨都在咔吱作响。
他活动似的转了转脖子,就带着一队人马冲杀了出去。
王宁知此时也是受了许多伤,他实在没想到三十六个大内高手,居然都留不下一个长四郎。
长四郎这一身功夫和内力实在是高手中的高手。
王宁知继续带着还没有折损的二十四人和新加入的二十四人去了西山悬崖。
“你们说看着蔺楚带着二娘子来了此地?我倒是要看一看,今日是否会逃出我的手掌心。”
今日如果南惊鸿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王宁知舔了舔脸上的血。
那一定很美。
可没想到这一场屠杀之后是另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长禹蹦了出来,闪过试图攻击的黑面人,直接徒手把他的手臂给扯了下来。
原本还在得意洋洋的王宁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吓蒙了,激烈的反抗。
在黑夜的弥漫里,这些长禹的对手被毫不留情的完虐,惨烈的残肢在黑夜里扭动,痛苦的哀嚎不绝于耳。
西山最僻静的地方上演着人间最残酷的屠杀,真正的炼狱里那些大内侍卫在地上挣扎,有的没了胳膊,有的没了眼睛,有的没了头。
王宁知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和长禹对决,来势汹汹的极为可怕。
在最后一个大内侍卫倒下的时候,无数的弓箭前来,王宁知疯狂的逃窜,可是下一刻,长禹就想是戏弄一个老鼠一样捕捉王宁知的踪迹。
崩溃了的疯狂,滔天燃起的愤怒就这样侵袭而来。
长禹宛如地狱而来的杀手,无情的收割着这些走错路的人的性命。
这世间,与我为敌者,皆是歧路人。
蔺楚感觉到头昏昏很沉的,好像坠入了一场深梦。
一场大雪冰封了城市,浑身都打着寒颤。他看见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独臂汉子,就那样的走在风雪里。
上了城里最大的青楼,好像很是潇洒的模样。
可是那人的身影,却是寂寥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