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娟,我来找你了。”
南海好像是曾经的那个少年郎一样。似乎有些害羞的开口。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文氏依旧冷声。
“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吗?”见到妻子还是这样冷淡。南海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你以为夫妻十几年,我还不了解你吗?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还是直说吧。”
“既然你非要这样生份,那我也无话可说。”
南海最终还是把自己所想说出来。
“惊鸿不是马上要举办及笄礼了吗?这次母亲也说了,要大办。要邀请世家贵族,皇家贵胄。我是想着”
“你倒还记得你女儿的生日要到了,我以为你早就乐不思蜀了呢?”
文氏呵呵笑道。
“你想着什么,你想着也拿出万儿千两帮你女儿么?”
“我哪里有什么闲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挣得那些俸禄又要应酬。又要和同僚们拉进关系。剩下的也都充公了。”
南海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时居然把心里想说的话都忘记了。
“我记得你俸禄应该一年也有千多吧。怎么连自己都管不活了?我和你女儿可都是靠自己啊。”
文氏听了心里不知道窝了多少的火气。他那里些银子哪里是给同僚或者充公了,明明就是贴补给他那个小女儿了。
“我”
他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是想着心里的事情还是要说出口。
“现如今我想给你讲的就是。及笄礼能不能让阿瑢也一起”
“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你这些话可叫母亲听见了,若母亲同意了,我自然也是会同意的。”
文氏原本心里的喜悦顿时被怒火冲刷的一干二净。辛辛苦苦操劳这个家十几年,为他养育了一个女儿。战场上更是陪着他。可没想到到如今他心里居然想着的都是那个小女儿。那个庶出东西。
“你怎么这样无理取闹,我这不是同你商量之后再和母亲说吗?只要你同意的母亲不就同意了吗?”
南海没想到就这样好好的说话,妻子居然会发这样大的怒火。
“简直是荒谬,嫡出和庶出岂能同一天举办,你也知道惊鸿的及笄礼是何等的热闹,何等的贵重,这样的热闹贵重,是那个庶出配享受的吗?”
文氏将桌上的杯子尽数扫在地上。
房里的动静惊吓了外面的丫鬟,可是丫鬟们又不敢进去看。只好派人去找南惊鸿。
“你怎么口口声声就说庶出庶出的,难道阿瑢不是我的女儿吗?她不叫你母亲吗?”
南海指着文氏开口道。
“此时没有商量的余地,你给我滚。南海,就当我文娟错认了一个人吧。给我滚,我只有阿馨一个女儿。”
南海被砸就出了门。
见到赶过来的南惊鸿,“你好好劝劝你母亲。”
“父亲,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忽然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儿好像是陌生极了。
“惊鸿,难道你也不理解父亲吗?”
“不是不理解您,是不能理解您,您知道吗?”
南惊鸿反问了一句就直接掀开帘子进去了。见到母亲独自坐在雕花木椅上,似乎在悄然无声地流泪。
“您何至于如此伤心呢?从前不是和我说的好好的吗?”
南园,太夫人收到了南九带来的消息,心里也为这个儿子觉得恼恨极了。
“你说我怎么就养了这样一个畜生。怎么成天里就知道这种捣乱的事情了?他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是世家大族应该有的本分。快把沈氏给我叫来,从前我竟不知道她居然是一个狐狸精。”
西容苑。
沈荣正跪在院子里。
“难道娘子就这样决然不肯相见吗?”
“我和你有什么可以相见的,你说清楚。早在十三年前我就该把你忘记。”
沈氏气的把门都关了。
“现在我连女儿都没有了,你还跟我说什么话好呢?”
“求表妹不要生气了。太子殿下请求一见。”
“见什么?我跟他没什么可见的,不要再过来烦我了。”
沈沐姝行听了,心里更是不知道哪来的火气。
“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三爷不在,正是一个好机会,表妹为何就不愿意呢?更何况难道表妹不想为阿瑢筹划吗?”
“十三年前,我舍弃了我自己,为你和父亲谋夺了荣华富贵的一生。难道十三年后的今天又要我舍弃我自己,为我的女儿得到荣华富贵的一生吗?更何况她现在已然荣华富贵。太夫人那样仁慈善良,绝对不会委屈她的。”
沈沐姝掀开帘子,怒斥道。
她看在这寒冷的西峰里,还跪在地上的表哥,心里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有些难过。
“难道表哥不觉得他欺负我们这么多年,太可恶了嘛!”
“姝娘,岁月不饶人啊,我们也该为她们打算了,我们也不稀罕在过什么荣华富贵的日子了,你也是太糊涂了,若是太夫人知道”
二人正在这里说着。碧浓走了进来。才发觉二位看到自己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没事,来这里干什么?”沈沐姝脸色不善的开口道。
“沈姨娘。太夫人那边传话来了,说找您前去。”
碧浓战战兢兢地开口。
“行了,我知道这件事了,你先下去吧。”
沈沐姝不耐烦的开口道。
碧浓连忙就下去了。见到丫鬟离开了此地。沈荣连忙示意割脖子的手势。
“无妨,在我手底下还翻不出什么风浪。”
沈沐姝却非常自信的开口说。
“你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好好的处理。至于那人我早就说过,此生不复相见。如果他有半点良心的话,自然知道对我的女儿好。”
“母亲,今晚您好好歇歇,我们明天再回去。”
南惊鸿宽慰文氏。
“这有什么,今天晚上我就连夜赶回去。你不必担心我,你父亲如今被我骂了肯定不敢回去。”
文氏想着便叫丫鬟们收拾收拾回去了。
冒着秋霜寒露。
南惊鸿驻立在道路旁,看着远去的马车。
“惊鸿,你瞧瞧这簪子,你可喜欢?”
南惊鸿默然不语。
长禹却把簪子给她戴到头上。
“这是我最新改进的簪子,沾了剧毒。有谁欺负你就拿这尖端狠狠的叉到他脖子里。”
南惊鸿噗嗤一笑。
“我要是扎伤了自己怎么办?”
“我肯定会救你的。这尖端表面涂了一层东西,不扎到肉里面去是不可能受伤中毒的。”
长禹耸了耸肩。
“我相信你无聊的时候,一定不会捅到骨头里面去的。”
“那还真是谢谢你。”
南惊鸿撇了撇嘴,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不要不开心,笑一笑,我最喜欢你笑了。还有,一切都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