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惊鸿回来了啊。小娘子如今快十五了吧。”
圣人脸上多了几分喜悦,甚至还上来扶了扶南惊鸿。
众人完全没想到这戴罪之身的南惊鸿,会受到圣人这样的欢愉。
“惊鸿刚过十四,圣人说了没错。”小娘子笑语晏晏,并不把眼前的人当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是偏偏这样更合他的意了。
长梦愈发有些嫉恨,可是王宁知却悄悄走了过来。“五娘子不必动怒,殿下约您今晚花月厅见面。”
这时候长梦才复微笑,只觉得自己还有一张手头王牌呢?
南惊鸿和圣人走在前面,这时候太孙长臻和南君没什么办法,只能跟在后头了。
王宁知一双狠厉的眸子盯着南惊鸿,她的身材愈发婀娜多姿了,比之前更加的有滋味了。
王宁知这一年来对含霜十分的温柔,是因为,每一次捂住了含霜的眼睛,他就会觉得这就是南惊鸿,是他王宁知想要骑在身下的女人。
那种勾引的自己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了。
王宁知迫不及待想要回去了,可是不能够。
南君已经忍了很久了,和眼前这个极度猥琐的人待在一起你。
他不会忘记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不会忘记那个在异地飘零死去的香魂。
有人痛苦不堪污浊的死去,有人踏着骨肉至亲的尸体活得逍遥自在。
眼前的这人好像是看上去还对惊鸿有些不好的意思,但是南君看上去还是风光霁月的,风度翩翩优雅不已。
许多小娘子都心神荡漾,走不动道了。
他却没理会旁人,只和湘华郡主,长乐郡主打了个招呼,又看了看阙玉婉。
“这可是阙家娘子?令兄高才。”
这次啊和太孙长臻走远去了。
阙玉婉双耳垂红,有些害羞。湘华却笑。“玉婉原本文雅端庄,难怪阿君会注意,不知道玉婉可有心上人?”
阙玉婉再不肯说半句,小脸红扑扑的。
南惊鸿陪伴着圣人一路行走,自然是顺风顺水。圣人随意问了一些话语,南惊鸿应对有方,倒也不拘泥。
“朕听说冀北现在兵强马壮?”
这话倒有些猜疑了,南惊鸿却不惊慌失措的开口。“冀北之地,淮阴淮安皆无兵马。”
圣人听了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没有兵马?你开什么玩笑?朕可是听说数次抵御马贼进攻。”
她还以为自己天高皇帝远,皇帝都糊涂吗?
南惊鸿处变不惊。“陛下圣明公断,实则冀北之地都是陛下臣民,民亦为兵,禁止私斗,凡有战事,冀北子民皆为兵士,凡和平安定,皆归家田园,亦可称之冀北都为兵马。”
一席话说出来,倒令皇帝有些深思,倒没想到冀北之地居然会实行这样的政策,都是南惊鸿想出来的?
他有些惊异的打量着南惊鸿,南惊鸿高抬起下颌,倒是并无顾忌。
“呵呵,你倒是什么话都敢直说?很像你母亲。”
圣人微微笑说道。
南惊鸿却是扑哧一笑,白皙的皮肤,弯弯的眉眼,由内而外散发出阳光的气息。
圣人久违的感受到这种真诚的气息了。
就听见南惊鸿开口。
“都是托陛下的洪福。陛下曾经在水经注上备注过,天下明兵故其实也,小女幼时见过,故愿一试。”
圣人倒是没想到眼前这少女居然投机取巧来自于自己。
也是,这般智慧,倒只有自己想到,那时在南园与南先生下棋时谈论过,那水经注也就留在了南园,可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被这淮阴郡主见了,用在了冀北之地。
“哈哈哈,你这小娘子,真是机警聪敏。”圣人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太子长穆匆匆赶来的时候就瞧见圣人带着小娘子站在长廊旁边看着御花园的游鱼的场景。
复又见到王宁知恶狠狠的看着太孙长臻和南君正在聊天。
可惜了这孩子,虽然有些聪明,可是容人之量太小了。
长穆知道上次的事情是王宁知动手的,可没想到王上将军仅有的一对儿女,都被王宁知害死,实在是太过残忍了些,都是兄妹骨肉,怎么就忍心?狠毒如斯,简直就是一柄利器。
太子想到,如果利用的好,倒也不失为一个磨砺太孙的利器,但是如果太孙接受不住,只能够谁胜谁为王了。
南惊鸿抬起头来看圣人,二人笑意盈盈。
柴锦公主在这呆了有一阵子了,要不是在国师之前百般叮嘱之下,她都要发疯了。
怎么没有一个人搭理自己,她见到这位被大华子民都称颂的淮阴郡主南惊鸿,对方不但容颜秀丽,气质如兰,胜过自己之外,还格外的得到了圣人的青睐,可是消息里面,不是说南惊鸿不过是个弃子吗?
柴锦有些心虚的抬起头来看国师,国师却是看着南惊鸿一动不动的,似乎好像对这个女子的印象十分深刻一般,心里愈发有些怒气了。
但不管怎么样,今日的南惊鸿再次成为江都贵族圈的焦点。
太孙妃南颂可是不想管这些东西的,她今日身体不太舒服,又挨了太子妃的辱骂。她没想到从前看上去端庄温柔的太子妃,因为被太子厌弃后,愈发令人有些害怕了,性格也古怪起来,动辄就要发火。
她看着怀风,良久才吐言。
“你说惊鸿今夜会来牡丹亭吗?”
她想到惊鸿看到自己之前写信的时候会是什么场景?是会很高兴,还是会落泪?
她心里忐忑不安,此时孤独极了,她需要南惊鸿的帮助,也需要妹妹的宽慰。
南惊鸿总算应对完了这圣人,成了最后一个出宫的人。
她回到自己的马车里,却在马车里见到了一个本来不应该见到的人。
琉璃国师。
“国师大人有何见教?”
眼前的男子身穿着黑色长袍,年岁大约三十左右,一张脸妖媚的令人觉得格外的不寒而栗,但是南惊鸿似乎并没有吓到。
“南二娘子倒是格外聪明。”
对方阴森森的开口,似乎对南惊鸿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感到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