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涟不是没有见过田,却没见过这样的。
谷物上的结的穗子很厚实,沉甸甸的,低着头。
一个个灵植夫穿行在其间,手中施展着法诀,有的除草,有的降雨……
那行云流水的法诀成功吸引了云涟的目光。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十足十的乡巴佬,什么都没见过,见什么都新奇。
她伤势刚刚好,云家老太爷也没要这个时候就让她要做什么,只是想让她来溜达一下,免得老拘着她,她又想偷偷溜出去逗猫遛狗。
所以,把云涟丢给一个半大的孩子之后,他就自己去做自己的事了,也不怕云涟又出什么幺蛾子。
“你叫什么?这么小就来照顾灵田了?”云涟目光不离那些灵植夫,随口问道。
这个孩子看起来和寻欢差不多大小,一身粗布,面色黝黑,可能是没见过云涟这样的‘贵公子’,神情有些拘束,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少爷,我叫阿谷,我已经照顾灵田两年了。”阿谷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身在临江府,就没有不知道云家小少爷脾性的人。
云涟的纨绔之名绝对远播万里。
“哦,两年了,这么说你还是个有经验的灵植夫喽?”
手痒啊,她也想试试施展法诀的感觉。
“不不不!少爷您抬举阿谷了,阿谷只是会照看灵田,还不敢称灵植夫。”
灵植夫不是一个随便的称呼,而是一种职业,照顾灵田所需要用到的五行法诀必须都要会才行。
阿谷充其量也只算得上是一个帮手。
种植灵田的不都是灵植夫。
因为灵植夫条件苛刻,要成为灵植夫的人必须要和五行元素都有亲和力,所以真正的灵植夫不多。
这里更多的是会一部分五行法诀的人,他们天赋普通,只能依靠这样的职业维持生存。
人多了,每个人会一种法诀,怎么样也能凑出个灵植夫来。
分工合作嘛!云涟懂得。
“少爷你看,只有那些腰上挂着白玉牌的人才是灵植夫,云家这么大也只有不到百位灵植夫。”阿谷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子,对着云涟说道。
云涟果然在他的腰上看见了一块有着小树图案的玉牌。
“阿根叔是我们这里最年轻的灵植夫,才四十出头就是高阶灵植夫了。”
四十出头……年轻?
云涟抖了抖……
应该是她的认知有偏差,不能用以前的目光来看到现在遇到的事情了。
“那你什么修为啊?”她随口问道。
“如今四层。”阿谷不知道少爷问这些做什么。
少爷的眼睛都盯着元田里照顾灵谷的长辈,是好奇吗?
“不错。”随口夸赞一声。
云涟忽然看到一个灵植夫突然蹲下,手碰着谷物,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在干嘛?”
寻欢,作乐还有阿谷,立刻顺着云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寻欢和作乐自小就在云涟身边,云涟在哪,他们就在哪,都没接触过元田里的东西,怎么会知道那人在干嘛。
阿谷这时候就发挥很重要的作用了。
“他在给灵植治病,有些灵植会长蚜虫,这时候就要用法诀把啃食灵植精华的蚜虫杀死。”
“那他怎么不施展法诀,反而闭着眼睛?”
云涟现在就像是个刚对世界有所了解的孩子,对什么都好奇。
“他在用神识找蚜虫在什么位置。”
神识还有这用处?
那是不是能看到灵植的内部结构?
一想到这个云涟就蠢蠢欲动。
她刚刚接触了神识的妙用,那种连空气中有没有尘埃都看得清楚的感觉实在新奇。
这么想着,云涟就在一棵谷物边蹲下,在寻欢等人不解的眼神中闭上眼睛,慢慢将神识散出来。
这样的动作让三个人都意识到云涟的想法。
只是用神识观察谷物,不会出事,三人也都没有出声打扰她。
云涟把神识触手深入谷物,立刻就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链条似的东西一圈一圈的缠绕着,有的则是一个单独的圈,有的只是一个点,在链条之间游移。
好奇怪。
云涟观察到每一部分链条好像促成一个奇怪的形状,这些完整的形状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一闪一闪,一暗一亮,如同呼吸一般。
紧接着,她就看到空气中蕴含的灵气被吸纳进这些奇怪的形状。
云涟正暗暗奇怪这些链条是什么,突然两个字浮上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