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一起去听课吗？”

“好好，我要去！”

与图书馆的恶魔接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大陆语的简单拼写已经掌握了，感觉上有些像纸草文字，字母什么的看起来很简单，但是书写却很麻烦。艾利亚特坚持教授贵族的书写方式，要求既美观又工整，这可难坏了李立，美术他可不在行，把这堆东西当画看还差不多。好在发音上面问题不大，大不了用拼音标注，连带着艾琳也顺便学习了一些拼音的知识，简单的交流也能做到。

不过文字的学习实在是有些枯燥，所以偶尔有换换口味的机会也不会错过，反正有艾利亚特跟着，这个“万能翻”比脑袋中的那位可靠多了。

“那么艾琳，拜托你看家了。”

扎着黑色麻花辫的艾琳乖巧的点点头，又抱起手边的书继续看起来，对于李立的请求她似乎从未拒绝。这一段时间接触下来，艾利亚特的警惕没有丝毫放松，对方也明确表示了自己的监视任务，不过李立却并不在乎这些，对他而言这个半恶魔的“老乡”可是心灵的寄托，没事做做饭带带孩子什么，听起来好像是家庭主妇，其实是救助机构的日常，找回正常的节奏每天都是活力满满的样子，要不是身体不能太过劳累他甚至想去城里的孤儿院打打零工。当然前提是教会所属的孤儿院会接纳一位恶魔成为他们的一员。

顺便说下，李立现在的工作是穆拉家在自由都市的兼职厨师，虽然尚未达到星级大厨的标准，但是对付两个半大的孩子已经足够了，口味上的差异引起了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的兴趣，最近几天除了早餐基本都是李立下厨，当然如果搞出豆浆油条啥的他也不介意多弄一顿，而原本的厨师先生正处于帮工的位置，可以看出他对于这些异世界的菜品也很感兴趣。

【艾利，今天的课程是什么？】

很多时候李立使用的依然是自己熟悉的中文，毕竟在外国人面前说外语一旦出错总觉得很没面子，虽然对方也许根本不在意这小小的错误——他们说中文的时候错的更离谱。

【魔法，人类。】

噗！这是什么标签党啊。

艾利亚特在学习古恶魔语，能理解的话有助于尽快掌握恶魔的魔法，不过恶魔语无论是语法还是发音都很奇怪，所以练习是必要的，和李立相比她算是非常勤奋了。

“很好笑吗？”

【不是，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我可以保证，绝对和你无关。】

当然，那些事情确实和你无关，因为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嘛。

“文字上的小把戏对我没有用处。”

差点忘了，灵魂契约可是无限接近于读心术的，玩口术根本没有用处。

【今天的课程是讲人类的魔法吗？感觉有点小激动啊。】

岔开话题才是明智的选择，当然也不是完全无关，魔法对于任何一个现代人都有极强的吸引力，试想一下，抽烟不用带打火机，旅行不用带热水瓶，出门上班都能飞着去，不用挤公交的生活，那是何等的惬意…好吧其实对于魔法的概念几乎不存在，如果不是电影和动漫的影响，估计魔法也只是西方的传说而已，能够亲自体验下魔法的神奇，说不准还能弄个法神什么的当当，主角的路线一般不都是这样吗？

【伙计，你果然是个想象力丰富的家伙。】

【想吵架吗？山羊头？】

巴尔最近又添加了新的外号，他选择的形象是巴风特的造型，受某款游戏的影响暂定是一只拿着巨大镰刀的山羊，山羊什么的其实还好理解，西方传统的恶魔形象就是山羊脑袋，据说是山羊的瞳孔很可怕的原因，不过那把造型酷似死神镰刀的武器实在不好解释，难道是恶魔都喜欢这种拉风的东西？反正开心就好，别人又看不到，丢人也扯不上自己。

“只是基础而已，大致上是人类魔法的发展史，论实用性还不如听恶魔的解说。”

艾利亚特口中的恶魔自然是指图书馆的恶魔艾琳，身为管理员的她对各种魔法都十分熟悉，但是本身却不擅长使用，作为理论的讲师可以，实用性却没有经过验证。

【那也要你能听懂才行啊。】

李立的理解大多来自于艾利亚特，所以复杂的魔法知识听起来完全是一团浆糊，用古恶魔语时又因为口音的差距难以辨识，巴尔可以教导一些魔法方面的知识，不过那种世界创造之类的名字光是听着就不想深入，反正肯定是自己不能用的东西。

“你说什么？”

【没有，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嘿嘿，是啊是啊，好像快要下雨了。】

巴尔最近似乎对吐槽很有兴趣，有事没事就喜欢冒出来捅一下，艾利亚特那边虽然听不到巴尔的话，但是却可以从情绪上感觉到变化。

“你的契约者？”

【是啊，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然是你这里，还有其他地方吗？】

感觉对话继续下去郁闷的也只是自己，所以李立开始仔细回想有什么洗脑神剧，貌似和西游记同期暑假循环播放的某格格剧不错，应该够那个山羊头老实一阵了。

学院的讲座十分简单，既没有黑板也没有课桌，一群半大的孩子围着长胡子的老师好像在听故事一般，这让李立有些不太适应，因为这群人里好像只有他和那位老师算是成年人，艾利亚特大概可以算是超学龄人员，而黑发黑瞳的恶魔无疑是众多孩子好奇的对象。

魔法课程感觉上有些枯燥而无味，当然这是对于艾利亚特而言，反正从她那里传来的感觉就是——无聊，基础课程不过是讲讲历史，只是侧重于魔法的发展而已，据艾琳的介绍，魔法从来就不是人类的强项，相对于魔法师，人类更有名的反而是圣骑士之类的战士，和过度依赖于天赋的魔法相比，战士才是更多平民努力的目标，而各国的对策也差不多，魔法师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但是力量的对比上依然是战士更有优势。

对于魔法的分类李立其实已经从艾琳那里了解到了，起源来自于两方面，偶然间出现的恶魔和与精灵族共存的高等精灵，二者代表了魔法的两个极端，毁灭与破坏的力量和自然与生命的法则。

按照常理来说人类应该更加偏向于精灵一方，而事实上却是相反，恶魔以其强大的力量和简便的契约方式深受那些渴求力量的人类欢迎，当然如果能改掉那种随意的性格就更好了，而精灵族与高等精灵却要复杂的多。

最初的时候精灵一族对于人类的出现表现的十分友好，他们教会了人类在森林中生存的方式，然而随后两族之间却爆发了巨大的冲突，原因好像是人类污染了精灵的圣域。高等精灵从某种意义上看来应该也算一种与人类接近的生命体，否则也无法诞生出后代。只是他们的思维方式很奇特，对生存的概念并不强烈，尤其是拥有不死不灭性质的元素精灵很难理解人类为了生存而做出的努力，因此当人类的探索破坏了他们的领地时自然而然的将他们视为了敌人，由此拉开了两族间大战的序幕。

在激烈的斗争中，人类被逐出了妖精森林，二者之间持续了长达百年的战争，直到几大王国与精灵王协同签署和平协议这场席卷了半个大陆的种族战争才最终结束，协议的结果是妖精森林中所有的人类必须遵从森林的规则没有任何例外，而在人类的领域精灵同样不具备治外法权，所以遇到危险也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也直接导致最初两族间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友好，当然主要是精灵对于人类的态度，人族的包容性很强，兽人和人类的混血后裔都能时常看到，更不用说和人类外型更为接近的精灵族了，混血的精灵也不是特别罕见。

李立对于这个世界的魔法很有兴趣，无奈的是如果没有艾利亚特的帮助根本听不懂那些专用名称，周围的孩子都兴致勃勃的听着导师的讲述，只有他们两人一副哈欠连天的样子，不时还会引起导师的注目，那感觉实在有些是尴尬。

【艾利，你就不能认真点吗？】

“这些我早就知道了啊。”

【可是我没有听过啊，而且这些也是学习的一部分。】

【没错没错，很有趣的样子。】

两人私下交流着，其中也混杂着巴尔的乱入，但是却无法让艾利亚特提起精神。

艾利亚特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发现有极强的魔法天赋，作为贵族的她也拥有接受魔法教育的资格，不过年幼的艾利亚特对于魔法的兴趣似乎并不高，这也导致最终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就是因为你这种半吊子的性格所以到现在还是个圈圈。】

“你说什么！”

“安静，穆拉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

不出意外的，差点发飙的艾利亚特被导师训斥了，旁边传来小孩子的笑声更是让她觉得无地自容，这是礼仪上的缺失，周围都是同龄人也就罢了，被比自己小上数岁的孩子看笑话实在有些丢人。

“都怪你！”

“关我啥事啊。”

推卸责任的话李立倒是学的很快，这句话的发音很标准。

艾利亚特之所以如此恼怒是因为她的魔法等级始终无法提升，包括前段时间遇到的雀斑吉尔都已经能够成为魔法师了，而她自己不过是个见习生而已。顺便说下，吉尔就是那位曾因为李立的“诅咒”而承受尿床痛苦的奈特家的倒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