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健听令,现在你必须停止一切个人报复计划,等候大掌柜指令,这期间进入静默状态,不得影响他老人家的统一行动。”
“我……是……是,得令!”
肖杨以大总管的身份训斥自己,鬣狗知道这是对方的一番好意。不过,当听说不能影响大掌柜统一行动时,吓得他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肖杨提醒,说不定自己的莽撞,又会给大掌柜带来伤害而后怕。
“毛兄,请你不要介意我的态度……”
“肖……兄不需要解释,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里明白……唉,肖总管,我还有一事需要和你交代……三娘胡玫妅违反了十八子门规……”
“她反了门规……的那条?”这次是肖杨一惊。当他想到门规中的“鞭策”刑法时,他浑身一震,顿感寒气袭人。
“三娘在烟海住院期间,因为忍受不了癌症病痛……和精神上的压力,在一位病友的劝说下,偷吸大麻缓解病疼。后来,她们这些绝症难友,经常聚在一起吸麻。有一次,在她们吸毒聊天时得知,引诱三娘吸麻,这也是郝凤在背后搞鬼……可惜,这时候我家三娘已经对大麻产生依赖……”
在烟海江湖上混的人都知道,大掌柜李建国严令手下,任何人不得接触毒品,包括贩卖和吸食。他本人也不与有毒瘾的人来往做朋友。
这是李氏经典语录之一:一个随时准备用自己和亲人去换取毒品的人,你会相信他对你的忠诚吗?
“肖兄,我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和那个人一样歹毒,他们简直是天生一对。唉,当年要不是大掌柜舍命相救,我们两口子……”
“毛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兄弟,我只能告诉你,大掌柜用他自己的命换回我们夫妇的命。我们两口子曾经发誓,答应他老人家保守这个秘密……大掌柜说,我们一定要忍辱负重,让这次事件变成一次契机,完成我的事业……这样说吧,当年参入这次事件的五个人,三个死了,一个外逃,最关键的那位因为是……他在国外。”说到这里,鬣狗脸色一变,非常认真地说,“肖总管,不管你相不相信,如果是我,我永远不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想忘记它,但又不能,我们被它压得喘不上气来。”
看到鬣狗在提到这件事件时,表现出地惶恐不安,以及牵扯到大掌柜本人的未来计划,肖杨心里明白自己不能再去碰这个话题。为了宽慰对方,他装作一脸无辜地样子说:“毛兄,你不要多想,我也是一时好奇……既然当事人都不想知道的事情,我更不应该知道。”
“谢谢兄弟理解。”鬣狗想,对方不愧是大总管,什么事情一点就通。
“毛兄,咱们赶紧谈正事,这涉及到日后行动。你现在必须和之前一样,继续假装和郝凤合作,我明天处理一下金城这边的事情,争取后天赶回烟海向大掌柜汇报。在没有得到新的指令之前,你一切照常行事。遇到紧急情况,可以到这里联系洪老板,暗号十八子……”
“肖兄,今天郝凤名义上说是来医院看望三娘,实际是来告诉我,她明天下午回烟海。最近一段时间,她暂时不回金城,这边由周总负责协调。她说回烟海后,一定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协调一下胡承的案子,并警告我好之为之,不要自作主张,害了大家。”
“好啊,那就让我们回烟海较量吧。”
这时,洪老板敲门走进办公室提醒道:“肖爷,时间差不多了,别露出破绽。”
“洪老板,谢谢你鼎力相助。”鬣狗对他行了一个鞠躬大礼。
“都是自家人,不要客气。”洪老板与上前与他握手寒暄。
“肖总管,洪老板,再见!”
“毛兄,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莽撞。”
“是,请肖总管放心。”
“好,你赶紧去吧。”
等鬣狗走出去后,洪老板告诉肖杨说:“我大伯找仇管家有点事,他先走了。对了,肖总管,我刚才和几个朋友聊了聊,跟着鬣狗的这两个家伙不是西门家的马仔,他们是金城武卫保镖公司的人。我猜测,很可能是郝凤通过小伙伴的老总周子皓花钱雇的。”
肖杨说:“这些王八蛋,欺人太甚。洪老板,今晚我想打人。”
“行啊,我派两个人架住这个胖子,你可以揍他出口气……”
肖杨摇摇头,眼中显出一丝杀机,说:“打死猪不好玩儿,我想和他们玩个生杀游戏。”
“我听说这些家伙都会两下子,为了出气泄愤,你不必弄伤自己。”洪老板担心地说。
“洪老板,如果我被这两个东西放到,我怎么做你李叔叔的管家,又怎么会有资格坐在这里与你称兄道弟?”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肖杨带着一肚子怒气,也露出一身江湖豪气。他一心一意想为自己的哥们鬣狗两口子出气。同时他心里清楚,自己在洪老板的眼里,也只是李建国的一个大马仔而已,要想赢得对方的尊重,就得拿出一点让他心服口服的本事出来。
“说得好,这些年我也很少动手了,今晚咱哥俩活动活动?”接着,他拿起对讲机说:“聂队长,找个借口,把他们两个困住,我们这就过去。”
“是。”
“洪老板,今晚我借你一方宝地,请你帮我掠阵,让我先泄泄火……”
在云影夜总会后门的拐角,有一个小巷子,那里是金城平安网的死角。这个死角是有意留下的。像娱乐场所这种地方,总会遇到一些摸不清底细,就想来搞事的人。他们当中大多数是外地人,或者因为酒醉失控的家伙,洪老板当然得有一个处理这些无赖的地儿。
洪老板和肖杨来到这个小巷子的时候,铁桶正在强悍地和夜总会的几个保安争吵。看到他们两位出现,几个保安在洪老板的暗示下退到一边。
“肖爷,现在该你玩了。”
“谢谢洪老板,为弟兄提供泄火的地儿。”说完,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铁桶面前说,“朋友,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学会出来吃白食?你家主子没教你做人的道理吗?”
肖杨的话说得很冲,让人一听就是找事打架的口气。至于指责对方吃白食,则是欲加之罪,为自己找个借口而已。
当然,今晚对他们的酒水收费,是按着找茬的价格出的,一个肯定让对方无法接受的价格。
铁桶看看周围几个保安,最后把目光落在这个身高矮自己半个头,身材瘦小的大龄青年人身上,说:“你丫是打群架,还是想单挑,今天给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