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老领导,不得不服,他的政策规划总是比我们超前宏观。”
“针对长水市长的意见,我向刘新书记做了汇报,他让我们拿出一个双打方案。”
“马局,你下命令吧,说,我们计划怎么办?”
“在今天下午的局长会议上,我准备提出一项建议,为了长期有效打击犯罪分子,在这次专项行动筹备期间,加强基层的反扒力量,特别是对年轻反扒队员的培养。我个人意见,以所为单位,每天抽出半天时间进行机能训练。为了宏观协调发展,我建议成立一个反扒领导小组,组长由我出任,副组长是你和谢虹副局长,让于大海担任执行副组长……”
“什么,于大海?”
“是啊,我们三个都有自己主要分管的工作要做,挂名组长副组长是为了提高领导小组的档次,做于大海的支撑,因为具体负责干活的是他……”
“让局长这么一说,这个提议办法不错……”
“局长会议通过后,下发一个正式文件,于大海享受副处级待遇,在这期间,轮流到下边各个县市所,专职指导训练年轻队员。”
“好,局长这个提议好,既能发挥于大海的专业经验,又可以让他不再想调回刑警队的事情,一举两得,这个办法好。”
“刘副局长,我想这两天,根据你和他达成的协议,大海一定该去找你了……”
“马局,我……”被马陆直言不讳地说出他们两人之间的这个小秘密,让刘仲伟有些难堪,他本想声辩几句,但又一想,还是让它模糊一点好,免得越描越黑。
“行了,我没有别的意思,等大海找你嚷着要调动时,你可以透风给他,让他提前有所准备。他是个犟驴,你对付他比我有办法。”
“没问题,嘿嘿嘿,这两天,我本来还想躲着他点……现在,让局长这么一安排,我可以和他坐下来好好聊聊。”
“谈话的时候,你得想法套套大海的口风……关于地包杨的情报,他都得到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们要有的放矢,提前跟进,有备无患。”
“是。我已经安排线人,开始追踪地包杨的线索,局长放心,我会盯着他的。”
“刘局长,我不放心的是大海,我担心他的安全。”
“是啊,我也担心大海的安全……这个混蛋地包杨,千万别让我发现他回来,我这次一定不会轻饶他……”刘仲伟发狠地说道。
“线人方面,有什么消息吗?”
“他们确实收到地保杨想要回来的消息。但都没有什么具体细节内容……只是一个在小道传播的消息而已。”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小道消息常常能带出一个真相……”
“是,马局,你放心……”
“记住,一有什么消息,马上向我报告。”
“是,局长……马局,有没有可能在我们警队内部,有地包杨的暗桩?否则,不可能一次次都让他轻易逃掉。”
“这个……暂时不好确定,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是,因为牵扯到咱们自己的干警,在没有确切证据的前提下,我们做领导的说话一定要慎重。”
刘仲伟站起来,“是,马局,我这个小老弟,除了在你老大哥这里说话随便一点外,组织纪律,我还是有的。”
“你的为人,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提醒你几句,别介意。”
“谢谢局长的关心,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好了,仲伟,你我都别客气……这几天,市委、人大有好几个会议都让我参加……唉,你瞧瞧,汇报材料一大堆,整天忙得我晕头转向。”
“马局,你得好好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是啊,年纪大了,体质就差点,好在还有一年的时间就该退休了,到那个时候,也该让你……们试试一把手的压力责任哦。”
“马局,你可不能这样说,按照组织要求,你得把我们扶上马,送一程……”
“是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刘局长,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局长,我先回办公室,你有什么事,请给我打电话。局长,再见!”
“再见!”
看着刘仲伟走出办公室的背影,马陆思考着他提出的,有关在我们警队内部,有没有可能存在有地包杨暗桩的质疑……
大约在十点钟的时候,一辆红色敞篷宝马跑车,停在御宝斋门前的停车场。
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从车上下来。她拿着车钥匙的右手,很自然地向后一摆,嘀的一声把车门锁好。这位女士穿着一身黑色套裙,肩上挂着挎包,头发盘在脑后,白皙的脸上戴着一幅淡粉色的墨镜,悠闲地走进店来。
“都小妹,你好。”
“您好,郝总,”站在门前迎客的都一梅,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热情地说,“请进。”
在客人经过身边的时候,都一梅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
郝凤站在店中央,颇有兴趣地环视着墙上的书画,问道:“都小妹,王老板什么时间到?”
都一梅抬头看看墙上挂钟是九点五十三分后,笑着答道:“再有七分钟,一定到。”
“七分钟,这么精确?”
都一梅加重语气地肯定道:“是的,七分钟后,王老板一准到。”
对方质疑地追问一句,“你这么肯定?”
“是的,郝总,十点整,王老板保证到。”
郝凤听罢笑了起来,用调侃的语气说:“那好吧,如果王老板准时到,那么,”她指着墙上挂着的李苦禅的寿桃说,“这幅画,我一定买,而且是全款但是,如果你老板没到,就得给我五折的折扣,你能做主吗?”
都一梅似乎并不在意郝凤提出的苛刻条件,她指着沙发,恭敬地说:“郝总,您请坐,不过……”
郝风看着都一梅犹豫不决,继续开玩笑地说:“怎么,你准备放弃这七分钟?”
都一梅抬头再次看看挂钟,纠正道:“不,现在还有五分钟……”
“哦……”
“对不起,郝总,我只是感到遗憾,虽然我知道您是和我开玩笑但这个游戏,我们无法进行……”
郝凤带着傲气道:“是不是,你说了不算?”
都一梅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对方的刺激,只是继续看着寿桃,不无惋惜地说:“可惜,这幅画已经名花有主,我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