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吧,老爸,哪有这样的大哥,苟苟且且,斤斤计较,看不到远方的诗。我看啊,按照他大男子汉的意思是,应该是我这个做小小妹地向前冲,他做为大哥来个壁上观,他喜欢看着小妹妹浴血奋战,他才会觉得好玩,是不是?天下哪有这样的大哥,还自称擎天柱,哼。”
“三妹,你……”这几句话把李健噎得不轻,让他一时语塞。
“女儿批评的不错,也非常及时……这样吧,咱们让你大哥他们冲锋上阵,你陪着老爸掠阵,做壁上观,好不好?”
“好,还是老爸疼我,咱不理他,让他反省反省自己的错误……嘻嘻嘻,老爸你老坐阵指点江山,女儿我冲锋陷阵,等我……还有你老这位儿子都顶不住的时候,你老人家再出手,就像俗话说的老帅出马,一个顶一万个。”
“岩儿啊,只有你这本俗话集里的俗话,才能把老爸我哄得如此高兴啊。”李建国也不失时机地调侃她一句。
“义父,我的俗话集都是为了你老生产的,带着传统文化的世俗美,我说的对不对哦,大哥?”
“这倒是真的,三妹说话比唱歌好听。”
“一听这话,就是老坛子醋的味道,酸不溜丢地一股子邪味。哼,我懒得理你。老爸,你老还有什么指示?”
柳岩说话收放自如,放的出去,也拉的回来,让李健不得不服。
“岩儿,老爸问你,如果我们要追踪一个人,你这套设备有办法……帮忙吗?”
“老爸放心,没问题,小菜一碟。不过,得请你老讲得细点,多提供一些信息。比如,这个人是男是女、年龄、常住地址、父母、老婆、亲朋好友、手机号码、以及最后出现的地址等等,这些细节越多,追查起来越快。”
“岩儿啊,这个人叫胡承,间接地说,他与你也很亲近,是你们同门鬣狗的内弟,也是胡玫妅的亲弟弟。这次,他也是遭郝凤陷害,十几天前被关押文荣市文荣市所。”
“这个混蛋,如此猖狂,敢对我们十八子的亲人下手,可恶至极。好吧,旧账新债,我得和她好好结算。义父,她不是一直以为自己很美吗?我向你老发誓,我一定要用阿紫小姐姐对付马夫人的办法,去对付这个疯婆子,让她生不如死。”
柳岩因为自己孤儿的原因,对家庭和亲情有一种近似病态的渴望和留恋。所以,当她被李建国收为义女成为他的门徒后,精神上便有一种找到集体组织的感觉,把三鑫兄弟会当成自己的家,把十八子门徒当成自己的亲人。
今天,她违背门规,采用先暂后奏的方式去救郝红,也是这个原因。现在,当听说对方又伤害鬣狗和扈三娘的亲人后,对她而言,就相当于郝凤再次伤害自己的亲人,不由地恨得她咬牙切齿。
喜欢武侠电视剧的李建国,当然知道阿紫对付马夫人的这个梗,看到柳岩说出这句话时,虽然还是嬉皮笑脸,但眼睛中流露出邪劲,让他都感到一阵阴冷。
为了避免再发生今天下午先斩后奏,他不得不警告对方,一定要懂得收敛,以免破坏自己制定的两年政经计划。警告时需要注意用词,李建国提醒自己,不能伤到对方的积极性和自尊心。
不知为何,李建国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这个门徒产生顾虑。这个门徒指的是柳岩。也许因为有个女儿的原因,他对她一直采取容忍,又带一点禁忌。
这个女孩子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看似随意的个性,却无人能左右她的思想,胆大无畏,心机缜密,甚至在叛逆的个性中,露出一股带有邪性的恶,等等。
是的,中西文化让柳岩的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形容的内质。将来,她要么是平凡世界中的女魔头,要么是一位乱世时期的巾帼英雄。按照柳岩的所言所行和她的自我评价:她是一个应该提前一百年,或者推迟一百年才该出生的人。
其实,最让李建国感到不适又放心不下的是,看似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却没有人能影响她的思维,也没有人能看清她的内心世界。
“女儿啊,”李建国用苦口婆心的语气说,“我有个好朋友沙黄,自称愚者,但我认为他是大愚若智,不仅看透红尘,也是一个超现实新经验主义者。”
“义父,什么是超现实新经验主义者?”柳岩好奇地问道。
“沙黄曾经解释过,说自己是一个与以往不同的经验主义者,观点完全相左的新经验论者。他说,现在不管什么理论一出来,都名冠什么什么后。第一个提出后现代主义概念的属于大师,他们有自己的理论主张,是反叛现代主义而创立的新思想理念。
“至于后来泛滥的后现实、后政治、后经济等等各种派别,都是……你懂得……现象,就像后现代书法大师们喜欢用头发、鼻子、嘴巴、屁股、等等,针头针管扫把洒水车写字一样,个个自称是后庭绝代艺术文化联盟。想想也是,哪来这么多的后字辈?创作不出新东西,就搞后庭,自然成了后之辈。
“沙黄的玩心很大,喜欢调侃那些后盟派大师们。有一次他问我,你知道十二生肖中,为什么没有驴吗?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像个幼稚园的老师说,这是一个脑筋急转弯的问题,动动脑,很有意思。我笑道:沙黄先生,本人愚钝,还是请你解释吧。他哈哈哈大笑,说:如果属马的,碰到属驴的会怎么?他们生出的小孩会是什么?我马上反应过来,也跟着大笑。笑过之后,他说,后庭绝代艺术联盟就是这样的孩子,让传统的书法一辈结束。”
“不过,女儿啊,咱们在家说说罢了,在外面不能提。这是砸饭碗的事,咱不能干。现在生活这么艰难,大家挣碗饭钱不容易。甭管用什么方式,就是不要脸,也要活啊,是不是……得,扯远了,咱们继续说沙黄。在我遇到一次大劫难之后,我当时想:人生本有一死,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干掉一个够本,干掉两个多赚一个,干掉他全家,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