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刘京刚准备说话,这次被肖杨毫不客气地打断。“你闭嘴!”说着,他对周小红说,“周经理,不好意思,请你出去找一下彭经理好吗?告诉他,五分钟以后,我要点菜。”
他当然知道彭经理就在门外候着,但是,他得想法把她请出去,目的是为了她日后还得和这个对方打交道,不想让她看到刘京难堪的样子。说白了,从工作的角度,给这个姓刘的留个脸面。
周小红看了看刘京,又看了看肖杨,欲言又止。
肖杨递了个眼色给她,说:“周经理不必担心,刘大人不会和我翻脸的,我们只是单独说几句话,就像大掌柜经常教导我们的那样,需要的时候,来个一帮一,一对红。”
“小红经理放心,在烟海还没有谁能威胁到我,你去吧。”刘京依然是傲慢地说,但眼睛里已经露出怯意。
等周小红走出去后,其他三个人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等着肖杨发落。
“你们三个是哪个单位的,应该都是本地人吧?有名片吗?都掏出一张放在桌子上。”肖杨不冷不热地说。
“肖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不想趟这个浑水。”那个男的带着情绪声辩道,但还是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其他两个女的,不得不跟着掏出名片,放在桌子上。
“他们是我带来的,你冲着我来好了,麻蛋的,我不信邪。”刘京随口说出一句脏话。
肖杨没有理睬刘京,收起三张名片,看也没看装进口袋,说:“这位刘大人是外地来的,身份地位不同,不知道烟海规矩,不知道我家大掌柜是谁,我可以单独告诉他。但是,你们三个,既然是烟海的,就应该听说过大掌柜,你们也敢和他一样?”
“不是,我们……”那个男的支支吾吾地想辩解。
“闭嘴,我说话的时候,不希望被别人打断。”说完,肖杨的眼中忽然射出一道寒光,瞎的三个人赶紧低下头。
“今天,我没工夫和你们啰嗦,你们都是烟海的,过两天自会有人找你们交流。”
“肖总,不管我们的事……”其中有个女大着胆子说。
“你,”肖杨指着那个男的,“去门外等着,离这个门五米之外,你们两位女士可以到洗手间补补妆,但谁也不能离开,等会儿我叫你们的时候,大家再进来喝一杯。”
“是。”三个人赶紧走出房间。
“好了,你把他们都打发走了,现在没人了,你是不是想打我一顿?”刘京虽然心里已经开始发虚,但还是一张煮不烂的鸭子嘴,勉强撑着。
“错,刘大人,我们李大掌柜教导我们,要做时代的文明人,要有绅士一般的优雅,我为什么要打人?不过吧,你这张臭嘴让我十分讨厌,男不男女不难的,不停地叽歪,我想让它歇歇,你看这样行吧?”话刚说完,他上前一步,伸手将对方的下巴卸了下来,疼得刘京双手捂着它,不停地“吱吱”叫唤。
肖杨继续说道:“把手放下,对了,还有你这只手,你父母没教给你规矩吗?在饭桌前不能随便掏耳朵?”说着,他伸手向前,抓住对方的右臂,在对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往上一提,手腕一翻,随着“咔嚓”一声,将他的右肩卸了下来。
“还有你这只左手,碰杯时竟然用左手,可谓是蔑视我到极点,显得极端傲慢无礼。”肖杨指着刘京的左手,“别人可忍,肖爷我可不能忍……妈13的,难道你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道理吗?没有一点敬畏心,可谓是朽木不可雕也。”
肖杨说着话,手却一点也没闲着,他如法炮制,三下五除二,话到手到,伸手上前,麻利地又把对方的左肩卸了下来。
这时,刘京嘴不能动,双手又无力地垂在那里,疼得他呲牙咧嘴,不停地哼哼。
肖杨拍拍手,右手指在嘴前晃了晃,做出一个让对方噤声的动作,说:“现在,你知道我让他们躲在五米之外的原因了吧,啊?刘大人,我这个人心地善良,心软。
“我们大掌柜李建国先生常常教导我们,做事一定要为别人多考虑,不要自找麻烦,所以,我希望给你留个机会,也留张脸,免得他们在背后对你说三道四。
“刘大人,我这个人做事喜欢简单直接,不喜欢复杂,啰里啰嗦,我们看看怎么解决你这两条腿吧。如果我把它们都卸了,你得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地感官上有些不雅,特别是再安装回去的时候,我得费点力气……”
听到对方要卸自己的腿,刘京吓得不停地摇头,下巴也跟着不停地晃动,疼得他眼泪汪汪的求饶。
“好吧,既然你后悔掉泪,说明你自我认识还算深刻,腿就算了吧,我不卸它了。嘿嘿嘿,刘大人,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对你的肢体骨节这么熟悉?好,我不怕丢人,告诉你几句实话吧,我们家是屠户。
“对,就是杀牛的屠户。上中学的时候,你肯定学过庖丁解牛那篇古文,对吧?它写的,就是写我祖先。我家太祖和你们府上的不一样。看到你今晚无礼野蛮的架势,就知道你出身与草莽豪门,喜欢玩枪世家。
“过去你们祖上玩的是长枪杀人,你现在是继承祖业,习惯玩短枪害人啊,是不是?可惜,我们是杀牛的出身,不得不承认不如你们杀人的厉害。可是,山不转水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这些后人玩着玩着,玩在一起了。我知道你心不服,嘴不服,恨我们恨到极点。”
说完,肖杨似乎很伤感地叹口气,表现出很沮丧的样子。
“唉,本来,和你坐在一起,是我的荣幸。我以为我们能成为朋友,现在才知道,你是骨子里瞧不起我。
“是啊,我理解你,为了守住自身的正宗基因,抗议我想和你坐在一起的行为。但是,我也不能抗议自己出身低微啊,是不是?老天在上,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刘大人,身份不能成为你羞辱我的理由。
“有一年,对不起,这是我祖父告诉我的。那一年,发生全球大牛荒,不对,是大饥荒。天上不停地下暴雨,下啊下啊,下了七七四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