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这边正打算派人去把人找回来,就见杨文兵自己回来,一时之间有些惊疑不定,尤其是现在的杨家家主,他可不认为这个三孙子是个碰几个软钉子就打退堂鼓的人?
他担心这个孙子憋着什么后招,还亲自来了三房这边,让杨家其他人看着,后糟牙紧咬,不过还是有人清醒的,那就是杨家大夫人。
她很清楚,不管公爹如何看重三房那个侄子,也不能会超过他儿子这个长子嫡孙,不过这三房那个侄子倒是以往看走了眼,以后对三房,她或许得换一个态度了。
杨贤来到三房的时候,吓坏了一众下人,就连听到消息刚回家的杨孝礼也都惊了一下“爹,您怎么来了?”
他爹虽然不像别的人一样,偏心长房没边,可也很少到他们这边来。
“听说文兵回来了,在哪里?”
杨孝礼一愣,随即想到自己回来也是因为这事呢“爹,我也刚回来,不过文兵既然回来了,应该是在他娘那边吧”
“那咱们一起过去吧”
钟氏正安慰着情绪低落的儿子,突然看到公爹跟丈夫一起过来,惊得立刻起身,到门口迎接“爹,三爷”
“爷爷,爹,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这两人怎么凑到一起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们怎么一起回来了,你难道不记得你自己做了什么?”杨孝礼是杨家出了名的好脾气,可是这一刻听到儿子的话,还是忍不住提高了声调。
“我做什么了?”杨文兵一愣,努力回想自己这段时间自己做了什么让爷爷跟这个很少管事的爹一起来找他来了,可是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来,最后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今天是不是去打听槐树村的事情了?”杨贤显然比他儿子沉得住气,见孙子懵懂的样子,直接开口问。
杨文兵一惊,他隐约感觉是因为这个事,可是他只不过开了个头,就被方景同阻止了,以为不会有什么,却没想到会让爷爷跟爹这么严阵以待,难道这里面真的如方景同说的那样,不简单?
“爷爷,我是去打听过,不过爷爷也不用担心,世人都知我与苏青云的关系,要是我什么都不做,那才不正常,何况孙儿不是大哥,不管做什么都代表不了我钟家的,爷爷也放心,我也不会在插手这件事?”
杨贤很欣慰,也有些意外这个孙子的敏锐,他不过是说了一句,他就立刻反应了过来,虽然对于孙子那句他不是大哥,不能代表钟家,心里有点不得劲,可这是事实,他为了不像兄弟阋墙的事情发生,对于这方面尤其严格。
“你能明白爷爷就放心了,你要知道咱们钟家能有今天是靠着无数人的努力达到的,可不能因为少年热血给毁了”孙子的通透,也让杨贤说了一句明白话。
钟氏在旁边听了脸色一白,担忧的看向儿子,她不知道儿子究竟做了什么让公爹说出这么重的话,杨孝礼伸手将她抱在怀中,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无声的安慰她。
“爷爷,这件事真的这么严重吗?苏家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
杨文兵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爷爷也不知道,记住爷爷的话,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杨贤知道了孙子的态度之后,也没有追究他之前的作为,毕竟他说的也有道理,要是他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才会让人怀疑。
杨贤一走,就只剩下一家三口,按说这个机会也比较难得的,杨孝礼虽然脾气好,待钟氏也很好,后院也有两个姨娘,可他并不是一个重女色的人,他一个月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打理家里的庶务。
钟氏见丈夫没有要走的打算,立刻欢天喜地去准备爷俩喜欢的吃食,杨文兵有的时候很为母亲心酸,可是要说他父亲对他母亲不好,这话他也说不口,毕竟比起后院的两个姨娘,可以说他爹对他母亲不说独宠,也算是爱重了,还有大伯母跟二伯母,他们比起自己母亲或许更加心酸吧,毕竟大伯跟二伯在姨娘这方面,可没有他爹的果决。
杨贤从三房走后,立刻就找了长子跟长孙一起去书房,这让暗中不少幸灾乐祸的人,顿时哑然,杨大夫人也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之下却隐隐带着一抹担忧,不知道这次出了什么事情,让公爹这么严阵以待。
周家这边也面临的同样的问题,甚至比杨家更加严峻,毕竟当初在姑苏城,周学胜可是蹦跶得很厉害,而杨文兵从头到尾都只是没有参与。
这也是方景赞赏杨文兵的愿意,所有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都看不到同样存在的危机,可他却看到了,更为难得的是他能抗拒得了这份巨大的利益。
通州某山峰之上的一个山洞里,一个男子狼狈的躺在那里,身边站着两个同样狼狈的人担忧的看着躺在石床上的人,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这次来的人比上次更多,看那决然的动作,是非要将主子的命留在这里不可。
他们这么多人,如今只剩下他们四个了,主子不仅重伤还重了毒,现在更是有传言,说沽源县的疫病是主子故意传开的,只怕现在不仅那些人,就是凌墨这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咳。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爷,爷。您醒了,您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咱们还剩下多少人?”君炎烈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被人逼入绝境。
“除了属下二人,就剩下炎五,炎十”
“呵呵。好。真是太好了,本王到不知那些混账东西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了”君炎烈从几次交手就知道,这些人并不是他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哥哥能够出的起的手笔。
“爷,您放心,属下已经让炎五传信,只要咱们的人赶到,爷回去了,一切就好了”炎一看着,担忧的喊了一声,干涩的安慰道。
“我身上的毒霸道且阴毒,不说咱们的人能不能解,就算能解,也等不到我回去。你们去找一个人?”君炎烈能够活到现在,除了他自己的能力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直觉。
“爷,从这里去沽源县还近一些,何不去。”炎一可不相信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炎一,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苏楠身上,一旦我们的人出现找他,正好中了那些人的下怀,如果是以前本王不在乎,可是现在。”后面的话君炎烈没有说出来,但是炎一却懂了,爷这是保苏家。
“另外,你去的时候,记住将所有人事情一一告知”
“什么?”炎一惊得震在当场,可是看着爷已经闭上了眼睛,只能咽下所有的话,跟另外一人交代了一句,就离开的山洞。
沽源县,崔之浩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刚被苏楠强行给带回来,他本来被带回来就不满,现在看到这人气定神闲的,不由得跳脚“我说你的心怎么就这么大了,难道你没听到消息?那些人已经把槐树村给封了?”
“真是岂有此理,等爷回去,看爷怎么收拾那班老东西?”
“现在咱们被困沽源县,你这样不眠不休有什么用,那些人难道就能一夜之间好起来,与其这样,你到不如好好睡一觉,然后去查一查那如意斋背后的东家”
“背后的东家,不是君炎烈吗?还用查什么?”崔之浩一愣,不解?
苏楠翻白眼都懒得了,这崔之浩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半点长进“我说的是如意斋之前的那一个”
崔之浩一听就明白了,这疫病的源头就是处在如意斋,按正常来说,那肯定就是君炎烈的手笔,可是他们却知道,君炎烈没有这么蠢,可是能在君炎烈的眼皮底下动手脚的,除了他们前一任的东家,谁的手也伸不进去。
“我知道了”
苏楠见他的脑子终于找回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从他进入沽源县之后,他就渐渐察觉出,这是有人故意给他设下的局,一个想要将他困在这里的局,这样一来,外面的局势会紧张,最为艰难的是,他们在这里很难收到外面的消息。
现在的一切,只能希冀于他的儿女了。
只是也会暴露了女儿,想到这里,苏楠眼底迸射出凛冽的寒光,森寒的目光中浮现出万千杀意点点的寒刃,感觉只要有人出现就会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