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八阵图进行透视观察,但是会耗费一些时间,元气损伤也很大,若是今日进行了探查,恐怕得过两天我们才能再入府查看。”
嚼完嘴里包着的那颗糖葫芦,红烛微微皱着眉略显担忧。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种法术?诶,阿溟,你确定你这样子布下结界探查真的没有问题吗,不会被对方觉察到?”
正准备动手的玄溟听了红烛的忧虑,轻轻勾唇调侃到:“怎么,你是对我不够相信还是对太白老头不够相信?”
红烛吃掉最后一颗冰糖葫芦,扔掉手中的竹签,轻松地拍拍手,有些含糊不清地道。
“以防万一嘛,太白老头教给你的东西,虽说这世上还真没几个人能觉察到,但他糊里糊涂的,谁知道会不会搞错一两个字符。我给你护法,开始吧。”
玄溟点点头,伸出左手幻化出罗盘,右手食指放在唇前默念口诀,念完第一遍口诀迅速出指,在空中画着复杂的古老的图形,口中一直重复着口诀。
那些图形,红烛从来都只在玄溟画着阵图的牛皮纸上和太白老头那里见过,根本不知道那就是可以进行透视观察的法术。
当初太白老头让她学阵法,她觉得那个阵图实在是太难画,那些个口诀太难背,一笔一划一字一句万一错了,可就是真儿真儿的没救了。
让她自己跟着描,估计都得画错,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会跑去跟着花神学习摄魂术。
阵图一画完玄溟快速收回手,在面前的阵图外画了一个圈,食指迅速点向阵心。
“出!”
红烛看着那个原本在空中的阵图迅速扩大,从他们的结界的边界线开始扩大蔓延至整个结界。
阵图散发出来的微弱的紫色的光将两人的足完全包裹。
红烛并不是第一次见玄溟使用阵图,但却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他使用阵图,也是第一次这么近地靠近阵图。
以前每一次玄溟使用阵法都是在战争中,那些阵法有很大杀伤性,他们不可以轻易靠近。
在感叹玄溟阵法的同时,红烛也提高了警惕,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国师府内
一丈多高的高墙之内,却不像那墙给人的感觉一般阴森,但还是过分的冷寂。
将近一丈高的假山周围被几尺宽的池塘环绕着,池塘里浮着几片莲叶,及膝深的水将假山的基部淹没。
顺着假山的位置向左走绕过回廊就是正厅,向右走和正厅相背的位置是花厅,正厅和假山周围的回廊分别有一间书房、一间饭厅和两间卧房。
正厅所在的位置正是整个国师府的中央位置,从这里向四周发散,周围种着很多的树和灌木丛,而这些树都是枝多叶茂并且四季常青的种类。
外人一看以为是为了遮阴挡光,但真正的目的只有内行人看得出,那些树一看就知分明是用来藏人的。
茂盛的树叶就是那些人最好的藏身之所,繁密的侧枝则是成为了隐藏数量的重要保证,四季常青更是免去了秋冬季节落叶凋零的忧虑。
不停转动罗盘改变观察角度的玄溟,也确实通过阵法在那些树上看到了藏在里面的黑衣人,每棵树上都至少能完美地遮蔽住两个人,大致估算那些树的数量,玄溟也能够估计究竟有多少人藏在那些树中。
离正厅不远处有一处独立出来的屋子,周围明着守着不少守卫,玄溟站在外面却清楚地看见那间房子里面根本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只是一个武器库罢了,最多能够作为存有二心的证据,里面兵器的数量都没法给宅子的主人扣上一个谋反的帽子。
玄溟清楚地知道武器库不过是一个诱饵,大鱼还并没有浮出水面。
玄溟所处的这面墙正对过去是那些后院女人们住的地方,本来顺着扫过一遍后,玄溟正打算转动罗盘上的指针转换方向,却突然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太对劲。
重新转到刚刚看到的后院的最后一个房间,一个女人正坐在门外的石凳上绣花,一个侍女守在她身边,房内有两个侍女正在收拾碗筷。
虽然不太显眼,但是玄溟还是很清晰的看见那间屋子进门的书桌和书桌对面的床中间那面墙上,分明有着一个另外一个独立的房间的轮廓,很有可能是一个暗室。
却因为法术距离限制的问题,玄溟无法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究竟是什么,要清楚查看,只有绕到那一边去才可以看清楚,但这国师府的那一面却是一个环绕着湖泊的夜市。
那片湖泊面积说小也不小,说大却又能够一眼望到边际。
说来也是奇怪,这别人建造府邸都选择远离湖泊和集市的地方,这临沂国师偏不,就和这夜市相邻,还是个环绕湖泊的夜市。
掌控着罗盘的玄溟不得不说,现在是非常头疼的。
那种露天夜市人多口杂,又邻近湖泊根本没有藏身之处,若是真的要探查只能潜入府中,可是国师府里面藏着的人了都不是吃素的。
玄溟暗暗记住了那处暗室的位置,转动罗盘继续查看其他地方。
细细查看了剩下的所有地方之后,发现都是些障眼法,玄溟心中暗自有了决策。
收起罗盘,略带疲惫地叹了一口气,红烛担忧地扯住他的衣袖,修眉微皱。
“阿溟,你没事吧,我们先回去吧。”
“好,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玄溟温柔一笑,伸出手摸了摸红烛的头,示意她放心,但还是难掩眉心的疲惫和面色的苍白。
天色已经渐晚,夜幕下的临沂更是比白天还要热闹,夜晚清新的风在领土的上空不着痕迹地略过,凉爽着每一个人,每个人的脸在昏黄的灯笼烛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的温柔。
一身青衣的玄溟牵着一身红衣的红烛的手,再一次穿过人流,一人咬着一只糖葫芦,回到了客栈。
和店小二招呼了早膳的事情,玄溟带着红烛回了房间,轻轻关上房门,布下结界。
安顿好红烛上床休息,给她盖好被子。玄溟从红烛的脚边小心地拿过那一床被褥,帮她拉上了床幔。把被褥铺好以后,玄溟脱下了外衫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