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我喝醉醉了,把你当成了若卿,才会”卫子衿还怕卫连祁不相信,特意喊苏若卿名字的时候,只叫了最后两个字。
为了保住她内心的秘密不被任何人发现,她真的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就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来。
她想着,苏若卿是她的未婚夫,与她定亲之人,她和他亲密些,虽不太好,但也不至于十恶不赦,总比一个陌生的名字来得更有说服力。
而且,是卫连祁把她许配给苏若卿的,他想用她来拉拢城阳王,她与苏若卿越亲近,对他越有利,他会越高兴。
卫子衿强迫自己把思绪理顺,直至半点差错都找不出来,她才稍微掀开一点眼帘看向卫连祁,将刚才没说清楚的话,又咬牙重复了一遍,“我以为是若卿,才会做出那种举动,是我喝醉了,还希望舅舅不要放在心上,我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
低低沉沉的笑从卫连祁的喉咙处往外溢了出来,显得格外阴森狠戾,他倏地靠近她,脸凑到她的肩窝,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用压抑低沉且喑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说道“本王记得,昨夜你嘴里叫的,不是若卿,而是舅舅!”
卫连祁的突然靠近,已经让她觉得整个后背都凉透了。他的这番话,却像一条毒蛇顺着她的脚底一路往上缠住她的脖子,还向她吐着黑色的蛇信子,让她从头到脚每一寸皮肉都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可能是叫习惯了,口不对心”这是她找到的唯一一个理由。
习惯。
口不对心。
卫连祁嘴角的笑意骤然收敛,眼底是极尽的黑,染着一抹猩红,周身萦绕着强烈到毁天灭地的煞气。
她这个说辞很好,他信了。
卫子衿知道他发怒了,但她只觉得是卫连祁认为她对他还有不切实际、不该有的想法,所以,在他彻底爆发之前,她又急忙保证道“舅舅,你放心,昨夜之事真的是个意外,我以为是若卿没想到是你。
我发誓,若我对你有半点不轨之心,就让我万劫不复,不得好”
她已经红了眼眶,拼了命地在隐忍着,为了卫连祁,她宁愿万劫不复,不得好死。只是,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卫连祁掐住了脖子,他用的力道很大,让她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痛,而且她快窒息了,张大了嘴想吸一口气,可就是喘不过气来。手无意识地抓紧卫连祁的手腕,用力地扯,让他放过她。
男人的脸色黑沉,眼睛像在血里浸着,“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本王立马就掐死你!”这句话,他几乎是从心肺里吼出来一般,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卫子衿本能地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因长时间无法呼吸,脸色涨红得厉害,嘴唇也泛着青紫,两眼发黑,有那么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离她而去了。
死在他手里,也成全了她的感情
她放弃了挣扎,抓着卫连祁的手也渐渐没了力道,就在她以为她就要这样死了的时候,脖子上的桎梏突然消失,她拼了命地开始大口喘息,喉咙像被利箭刺穿,尖锐的疼像疯了一样往她脑子里钻。
等她稍微缓过神来,吃力地抬头看向卫连祁,只见他满脸是汗,低垂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脸色也是惨白的。
她以为他身体有恙,便往他身边挪了两步,出声问道“舅舅,你没事”
身子被一只手狠狠推开,她的双腿本就酸软地厉害,踉跄了两步,就栽到了地上。还没等她察觉到疼,就听到男人极其沙哑的声音,“苏若卿已经被收了兵符,不再是什么征南将军。”
这也是他,昨日称他为世子的原因。
他已经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