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夫人来之前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现在看到人的一瞬间,就踏实了,“哎,乖,来蓝姨这里坐。”
宫凉月见宫文梵微微点头,便笑着坐到蓝夫人身边,模样乖巧,“蓝姨。”
仔细的打量着身边的女孩,越看眼中越是激动,蓝夫人握着她的手,温暖却不灼人,“月儿,你在外面受苦了。都怪蓝姨,要是早点找到你就好了。那个杀千刀的司机,就该关他一辈子。”
当初宫凉月被撞之后,司机害怕,立刻就逃逸了。不过,有宫家出手,在宫凉月出手术室的第二天,人就被找到送进了警察局。宫文梵特地亲自上门打了招呼,那司机这辈子怕都不可能出来了。
能感受到对方真诚的关心,宫凉月微笑着安慰,“我没有受苦,有爸爸和哥哥照顾,我很好。”
“他们两个大男人,能有多细心。”蓝夫人越看小女孩越是喜爱,目光纯粹,大大的眼睛将人清清楚楚的印在其中,“以后,没事就来蓝姨家坐坐,有什么不方便跟你爸爸和哥哥说的,就跟蓝姨说。蓝姨和你母亲情如姐妹,你就将蓝姨当成你的妈妈。”
“哼!”一旁沉默的宫夫人冷哼,“我是文梵的妻子,再怎么着,也没必要去麻烦一个外人吧。”
这话一出,屋内就有好几个人都变了脸色。唯二脸色正常的,就是蓝夫人两边的蓝墨炎和宫凉月了。
宫文梵抱歉的看了眼蓝夫人,转头看向妻子,目带警告,“少说两句。”
看到丈夫的目光,宫夫人心中也是一抖,原本她是不打算说话的。只是看着她们在那演什么情深,她就忍不住了。而且那个她想要遗忘的女人一再被提起,刺激她脆弱的神经,能忍到现在才开口已经不错了。
蓝夫人原本就不喜宫夫人,两家关系之前还是很好的,自从宫文梵丧妻再娶之后,就不太走动了。主要原因,还是蓝夫人不待见宫夫人,再加上好友刚走,宫文梵就续娶,心底对他也是有几分不满的。
“你若是能做好,自然不需要我这个外人插手了。”蓝夫人也知道自己今晚有些激动了,好些话说的却是有失,笑着圆场,“我就是见这孩子喜爱,觉得跟我有缘,多说两句,你别放在心上。”
“没,没什么。”宫夫人不自然的偏过头,就看到女儿温和的目光,心中一松,恢复了原样。坐直身体,和蓝夫人闲聊开了,“我今日心中有些烦闷,说话过了些,希望你不要介意。”这才是身为宫家夫人,该有的仪态。
两人渐渐闲聊开,你一言我一语,好似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蓝墨炎的目光一直都不动声色的落在女孩的身上,见她面上乖巧,眼底却渐渐放空,心中忍不住一笑。对着更加百无聊赖的宫凉星使个眼色,宫凉瞬间明白,起身,“爸,蓝姨,您们慢慢聊。我带蓝大哥去花园里走走,月儿,你跟我一起。”
“去吧。”宫文梵点头,叮嘱他,“照顾好你妹妹,别让她受凉了。”
“知道了!”宫凉星应着。
蓝墨炎起身,和宫文梵以及宫夫人打个招呼,再对着母亲询问的目光点点头,就跟着宫凉星离开了客厅。
一离开客厅,宫凉星就长舒一口气,笑道,“咱们可算是能出来松口气了。”
蓝墨炎低头看着身边沉默的女孩,声音低沉,音量都降低了几分,像是怕吓着她,“吓到了没有?”
“啊?”听到声音,宫凉月疑惑的抬头,大大的眼睛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摇摇头,“没有,蓝姨人很好,而且,很温暖。”
靠的近了,女孩脸上的细节看的更加清楚,蓝墨炎目光渐深,却是看向旁边明显有些愣神的宫凉星,“有些凉,你去拿件外套来。”
“奥!”宫凉星本能的应着,转身往屋内走。走了两步,才回神,这是什么情况?他刚刚居然从蓝大哥眼中看到了温柔?不会是天黑,他看错了吧?
等宫凉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蓝墨炎才再次低头看着显得有些无辜的女孩,柔声问道,“我们走走?”
宫凉月呆住,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漆黑的眼底像是无尽的星空,让人遨游其中,不想出来。她也没听清对方说什么,只顾着点头。
走出好远一段路,站在凉亭前,宫凉月才反应过来,转头看看身边微笑的男人。原本想要问的话,出口的瞬间却变成了,“我们,进去坐坐?”
“好。”蓝墨炎点头,姿态闲适,犹如在自家的花园的一般。
坐到凉亭内的椅子上,宫凉月心中还是嘀咕,这位大爷难道真的只是想要出来逛逛?
蓝墨炎看着低垂着头的女孩,虽然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但能肯定她现在定是又走神了,眼底浮现丝宠爱,“月儿?”
“恩?”宫凉月反射性的抬头,疑惑的看向蓝墨炎。
“乖!”蓝墨炎看着她这幅模样,嘴角微弯,伸手摸摸她的头顶,“刚出院,有没有哪里不习惯的?”
在头顶被摸的时候,宫凉月脑中闪过什么,没来得及抓住。又听见他的问话,乖乖的摇头,“没有不习惯的。”反正都是陌生的地方,只不过这里没有那些冷冰冰的仪器和刺鼻的消毒水问道。
蓝墨炎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想法,轻声又低了几分,在黑夜中更显温柔,“最近有想起些以前的事吗?”
“没有。”宫凉月原本不打算多说什么,却在碰到他包容宠溺的目光后,心中像是升起了勇气,忍不住问道,“蓝大哥,你也知道我之前是丢失的吗?”
蓝墨炎心底了然,难怪女孩情绪不对劲,声音轻柔,“凉星都告诉你了?”
月光落在蓝墨炎的身上,柔化了他白日里的冷清,也让宫凉月忍不住生出一丝信任依赖来,“恩。是我自己发现后,凉星才告诉我的。”
语气委屈,像是一个告状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