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凉月再次清醒,是被楼下的吵闹声吵醒的。她皱着眉起身,因为不是自然醒的,所以微微有些头疼。
刚打开房门,就听到楼下传来一个女人的尖锐的叫喊声,“我不管,今天要是不将那个小崽子交出来,我就不走了!”
疑惑的往楼下走去,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客厅里有很多人,闹哄哄的。而正中间更是有个胖胖的中年妇人,浓妆艳抹都遮不住她刻薄的面相,此时正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原本头就有些不舒服,那哭喊的声音传来,太阳穴更是一抽一抽的疼了。宫凉月不动声色的走到宫凉星的身边,小声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宫思言那小子捅了她儿子,人家来闹了。”宫凉星冷笑着回答。
“啊?那人没事吧?”宫凉月十分惊讶,随即看了一眼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的宫文梵,脸上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爸怎么说啊?”
“听说人现在还在急救室里面呢。你说宫思言那小子要捅人也不找个好点的对象,这下子麻烦来了吧。”见妹妹不接,宫凉星慢悠悠的解释,“被捅的那个人家里九代单传,要真的出个什么事,人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宫凉月拉拉他的胳膊,小小的翻了个白眼,“人都找到家里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伸手搂住妹妹的肩膀,宫凉星努嘴朝着中年女人示意,“瞧那女人,嘴上哭的厉害,眼底却没有多少悲伤。目光闪烁,将咱们家仔仔细细的评估了遍。所以,你真的以为她是来为她儿子讨公道的?”
“啊?”听他这么一说,宫凉月仔细的打量中年妇人,果然见她眼露贪婪,皱眉,“那可是她儿子。”
“我刚才打电话去医院确认过了,她儿子确实在急救室里,也是宫思言那小子倒霉。”低头对着妹妹眨眨眼,“你猜怎么着?她儿子是重度糖尿病患者,本来造血功能就差,贫血。被宫思言那小子一捅,又流了一大盆血,能不进去急救嘛。”
“啊?”宫凉月再次惊讶,这事情怎么听着曲折不断,“那她这是?”
“要钱!”宫凉星爽快的将答案说出来,屈指轻敲她的头顶,“这件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你不要掺和进去。而且,我瞧着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我像是那种会多管闲事的吗?”宫凉月瞪着他。
“不是像,是你一直在做。”宫凉星丝毫不给妹妹面子,直接就揭穿了她。
“那我也分人的好不好。”不满的辩解,转过头不想理他。这一转,正巧就对上了那中年妇人的眼神,宫凉月一愣,反射性的往宫凉星身后推了一步。
而原本准备看戏的宫凉星,见此,脸上立刻就阴沉了下来,看向妇人的目光满是冷冷的警告。
像是被吓到般,妇人目光一转,再次落在了一家之主宫文梵的身上。脸上是努力装出来的悲切表情,大声喊道,“宫先生,我知道你家大业大,看不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但杀人偿命,今天,你必须将你那个杀人犯儿子交出来。”
这妇人一口一个杀人犯,听的十分刺耳。
跟着妇人一起来的,还有两个青年和一个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尖嘴猴腮,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嘴里还不停附和着妇人。而两个青年看着约二十来岁,于那中年男子有几分相似,显然是父子三人。
“就是,将人交出来!”中年男子在一旁点头,眼里闪着精光,“我那外甥一直都很听话,从来不惹事。一定你们家小崽子仗着家世,欺负我那可怜的外甥。我告诉你们,别说我外甥现在什么情况,就是我外甥挺过来了,你们家也必须赔钱。不然,我们就报警,将你家那个小王蛋抓起来枪毙!”
“没错!”妇人也不哭了,直直的看着宫文梵,昂着头,“必须赔钱!”
扯了半天,总算是将目的说出来了。宫凉星挑眉看向妹妹,怎么样,他说的没错吧。
宫凉月没理他,只是看着宫文梵,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理。
“赔钱可以,我宫家也不在乎这些。”宫文梵淡淡的看了妇人一眼,“不过,事情的真相我必须要了解清楚。如果真的是我儿子的错,那不要说赔钱,养你和你儿子一辈子都没有问题。不过,要不是我儿子的错,那宫家也不是谁想讹就能讹的。”
就是!宫凉月心中点头,这才是真正做父母的样子嘛。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妇人立刻就尖叫起来,“什么叫不是你儿子的错?你们现在是想要耍赖吗?好,好,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我还要媒体那曝光你们。我可怜的儿子啊,杀人啦,儿子啊”
尖叫声吓了宫凉月一跳,她还真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刚刚好些的头疼,又开始发作。伴随着妇人一声高过一声的撒泼,神经像随时都会爆掉,脸色渐渐发白。
“月儿?”宫凉星注意到她的不对,扶着她的肩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脸上满是紧张,跟刚才判若两人。
“头疼。”轻若无力的声音,宫凉月扯出一个笑容,想要安慰他,“缓缓就好了。”
却不知那脆弱的笑容,让宫凉星双眼立刻就红了,转头瞪着妇人,声音冰的掉渣,“闭嘴!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让你儿子死在手术台上!”
血腥的目光,吓得妇人一僵,像是被掐住脖子的母鸡,声音卡在喉咙里,不敢发出来。
没有了刺耳的声音,宫凉月心中松了口气,苍白着小脸,让人心疼的不得了,“凉星,我没事的,你不要紧张。”
宫凉星怎么可能会不紧张,他心中也清楚,宫凉月头疼发作的如此严重,肯定还和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关。
没有休息好,心中有压力,对于陌生环境的不安,这些都会导致头疼的加剧,“我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