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四零章、南阳无战事(1 / 1)光阴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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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年,夏六月。

因为去年曹老大兼任了冀州牧的关系,所以将亲属迁往冀州邺城。丁夫人却是留下了,说等明年春暖花开后再过去。

因为夏侯若君刚刚生了陈家的嫡子,陈修。

曹老大没有勉强。

他是知道的,丁夫人在陈家嫡子身上,寄托了对亡子曹昂的思念。

而且现在,他也没空计较这些琐事。

军队又在纠集了,马上就兵锋向北,朝着幽州涿郡而去。

是的,曹老大只用大半年的时间,就将整个冀州的人心都安定下来。

其一,他攻破了邺城后,亲自去袁绍的坟茔哭了好久,也哭得很伤心,还将许多钱粮珠宝给了袁绍的妻子。

让整个冀州的士人,都选择性忘记了一些事情。

比如随军的曹丕到了袁绍府上,第一时间就纳了袁熙的妻子甄姬,还效率很高的生下了曹叡。比如几个月后砍下了袁谭的脑袋,和追杀袁尚袁熙远走辽东。

其二,曹老大占了冀州,就声称免了冀州百姓当年的租赋,让黔首们都忘了袁绍死得时候,他们留过的泪水。

不管怎么说,百姓们安居乐业了,总是好的。

刘备也是这样想,也想好好的安居乐业,不起刀兵。

但面对曹老大军队的即将拜访,他不得不也召集军队来到涿郡。还咬着牙根,在阎柔的周旋下,许给了鲜卑与乌桓的一大堆互市的条件。

一时间,光是聚集在涿郡的胡骑,就高达三万之多!

兵书六韬有云:“一骑当步卒八人,八人当一骑十骑败百人,百骑走千人。此其大数也。”

所以呢,刘备拉出来的人马,并不比曹老大逊色。

双方不过试探的攻击了几次,对持两个月后,谁也奈何不了谁,谁都觉得新得的地盘还不太适合打持久战,便各自罢兵。

随后不久,曹老大上表朝廷封刘备为名正言顺的幽州牧。

而刘备也很识相的,开始给许昌天子上贡。还让赵云与阎志进军到昌黎郡,成功的威慑公孙康砍了袁尚与袁熙的脑袋,送来许昌。

北方双雄的第一次交锋,就这样无疾而终。

付出了巨大代价讨好胡人的刘备,痛定思痛,各种礼贤下士、鼓励农桑,还学着曹老大发布了招贤令。

刚好,一位羽扇不离手的士人,开始在涿郡的山野定居耕读,有事没事的念着梁父吟,以管仲、乐毅比拟自己。

不过这些,暂时与远在荆州南阳的陈恒无关。

他此刻正在书房里,看着各种文书。

如果细细观看,便发现文书分为三堆泾渭分明,分别被三块刻着“荆州、汉中、关中”字样的木头压着。

是的,他来南阳任职近三年了,虽然不起刀兵,却暗自发展了以商队为掩饰的情报部署。毕竟城门税是一笔很大的收入,免掉了总得有点作用。

负责情报整理的人,是陈哲。陈到的兄长。

他这些年在陈到军中,并没有混出什么的功绩来。陈恒就让他来南阳太守府当了僚佐,还挂了个记室参军的职务。

“将军,吕子都让商队传来口信,说刘景升已经第二次提及要升迁他为州里从事了。”

三十好几的陈哲,早就过了不分场合称呼家主的年龄。

“让他再找理由推辞,不可离开南阳郡。嗯,再拖半年即可。”

半年?

这是要对刘表军用兵了?

陈哲眼神一凝,却不出声询问,只是恭声应诺,然后静候陈恒的吩咐。

要起刀兵了,现在肯定要开始布局。

果然,陈恒的手指敲着桌几沉吟了一会儿,便开了口,“仲至,汝让商队这些时日做好准备,皆时一定要将子都的家人带回来。”

“喏。”

“还有,给廖元俭说声,让他以剿匪的名义,进军到大胡山的比水源头驻扎,修缮舟船待命。舞阴防务交接给龚都。”

龚都,一年多前就投降了。陈恒将他的残部都扔在了舞阴屯田。

“喏。”

“关中的马匹,还有多久到来?”

“未知。赵英前些日子传来口信,说此次数量超过百匹,武关守将怕担干系,不愿放行。”

“赵子文迂腐!”

陈恒一敲桌几,低声咒骂了声,“就不会分为数批过关隘吗!汝亲自去打点,无论是花费多少钱财,务必在两个月内将战马都运来!此关系到某用兵成败,不得延误!”

“喏!”

陈哲躬身,在陈恒挥手中出了书房,整理行囊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往武关赶去。

冬十一月了。

从北方呼啸而来朔风,已经跨过了天息山在南阳肆虐。书房里也尽是冷意,连两个装满红红木炭的火盆,都无法抑制。

独坐书房的陈恒,也觉得好冷,尤其是在心里。

任职司空府僚佐的高柔,前些日子让人送来个口信。

有人给曹老大提议说,他陈恒这几年任职南阳政绩不错,应该转去更大的郡牧守一方。比如青州的平原郡,比如兖州的陈留郡。

看起来,好像是在可喜可贺的事情。实际上却是包含祸心。

无他,这两个郡都无战事了!

陈恒一直都是靠军功起家的,如今也手握兵权。一旦成行,势必也会交出兵权!

虽然说曹老大没有答应。然而,一些有心人再多提几次呢?

曹老大会不会就松口了呢?

毕竟自己已经两年没有见到曹老大了!毕竟在冀州战事中许多将领都表现得可圈可点,攻无不克。

唉,南阳不能无战事了

用手揉着太阳穴,陈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却是被门外的喧哗吵醒了。

是夏侯称。

他似乎是想进来,正和门外守卫的张仁嚷嚷着什么。

“进来吧。”

吱呀。

伴着一阵寒风涌进来的,是夏侯称的笑容,“姐夫,今夜共饮!冀州来的好酒!”

“冀州?”

陈恒眉毛一扬。

“子恒兄托人送来给某的!他在冀州给儿子满岁摆宴,倒是不忘给某送点酒水来。”

子桓?曹丕?

陈恒这才想起,夏侯称与曹丕是布衣之交,双方父亲还是个小人物的时候,就一起读书玩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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