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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念的，你是什么意思？”小刘瞪了孔修德一眼，转头问陆舟：“他这是什么意思，你给他电话了？他照着念什么了？”

“不是他，是另外一位警官。”孔修德摆摆手，马上说：“什么黑影白影，我什么也没看见，人家让我照着念，我就照着念了。”

“黑影，白影？”小刘越听越糊涂，很后悔没在来的路上和陆舟多聊几句：“陆舟，这小子究竟在说什么呢？”小刘越发的着急。

陆舟盯着孔修德看了几眼，淡淡的说：“你就想和我们站在这里说话吗？”

“当然不想了，这里人来人往的，要是

有人误会了，我这名声可就没以前好了。”孔修德打量了几眼陆舟两人的警服，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两位请吧，我家就在楼上，咱们坐下来慢慢的谈。”

“着什么急啊。”陆舟听到6栋楼大厅里传来说话声，温和笑笑：“你手里的照片是什么人发给你的？”

“我也不清楚，是个陌生号码。”孔修德望着6栋楼出入口，随口回了一句，随后，转过脸，压低声音说：“两位警官我在望海郡住了十几年了，进进出出的可都是熟人，一会儿要是有人问起来，咱们这可是配合调查啊！”

“算不算配合调查，那得要看你的态度了。”陆舟笑容不减，继续问：“如果今天来的不是我们两个，你打算怎么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孔修德心不在焉，时不时朝着出入口瞟两眼：“我只要按指示来，应该也能应付。”

陆舟嘴角浮起笑，不再说话。

小刘想了想问：“听着意思，他是受了什么人操控，在玩我们了？”

“差不多吧。”陆舟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说：“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五十条的规定，他这种行为属于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应当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同时还有五百元以下罚款。”

“什么，警察同志你们没开玩笑吧！”孔修德吓懵了，再也顾不上从6栋楼大厅里走出的是什么，巴巴望着陆舟问：“警官，咱们这可是配合调查，对不对？”

“我说了，要看你的态度。”陆舟表情很严肃。

这时一男一女，两位老人从6栋楼大厅里走了出来，两位老人看到孔修德和两位警察，立刻停下了脚步。

“小孔，你们这是？”老头子关切的问。

老太太叹息了一声说：“小孔啊，犯了错咱就得承认，别藏着掖着，这样更丢人！”

“王叔、齐婶，你们……”孔修德本来想解释几句，转念一想，盯着陆舟说：“只要你们肯跟我去我家，我绝对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早这样，多省事！”小刘白了他一眼，笑着对两位老人说：“孔先生没犯什么事，他这是在配合我们做调查。”

“对，对，配合调查。”孔修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王叔绷着的脸松弛了下来，笑着说：“我就说嘛，小孔这小子毛病不少，但是要让他干点违法的事，我估计他没这个胆子！”

“就是怂包软蛋一个！”齐婶一脸轻蔑，摇着头走开了。

“好好配合啊。”王叔拍了拍孔修德的肩膀，跟了上去。

“会不会说话啊！”孔修德气的直跺脚。

小刘学着王叔的样子，拍了拍孔修德的肩膀，冲着6栋楼出入口方向说：“好好配合啊。”

“真是倒霉！”孔修德翻了翻白眼，闷闷不乐的说：“走吧。”

三人进大厅，坐电梯，最后在6栋楼18层1801，孔修德家的客厅里坐了下来。客厅里有一张用树根雕刻成的茶几，孔修德泡好茶，给陆舟两人一人倒了一杯功夫茶。

“我说的是都是真话，我欠了赌债，债主说我只要按他说的做，就可以一笔勾销。”孔修德说完，端起茶杯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陆舟两人知道喝功夫茶的规矩，各自端起茶杯喝干了茶水。

“钱是在一个博彩网站输的，所以，你们硬问我债主是谁，我也说不清楚。”孔修德给陆舟两人再次倒好茶水，叹息了一声说：“欠人赌债，身不由己啊。”话音落尽，他又做了邀请的动作。

陆舟喝完茶，放好杯子问：“昨天你是什么时候关的店？”

“三点多钟就关门了啊，不信你们可以查监控。”提到这件事情，孔修德显得有些激动。

小刘注意到这点，和陆舟交换了下眼神问：“为什么？你们平时就是这个时间关门吗？”

“还能因为什么，哎！”孔修德给三只杯子里倒上茶水，说了一声“请”，自顾自喝干了茶水。在放回茶杯的同时，带着几分沮丧，幽幽的说：“大概两点半左右，我收到可靠消息，债主带了一伙人马上要来我的咖啡馆讨债，没办法，我只好把客人全部赶了出去，然后，关好店面，躲了起来。”

“你关店的时候没安排店员收拾东西吗？”陆舟问。

“哪里来得及啊，客人的单我全给他们免了，餐具就那样了，逃命要紧，债主讨账我根本还不上，到头来还不是砸我的店啊，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着溜，对方见不到我的人，还闹个什么劲儿！”

说着话，孔修德又给三个茶杯里倒好了茶水。

陆舟想了想问：“门上的铁链呢，也是你加的？”

“什么铁链？”孔修德紧张的望着陆舟。

陆舟掏出相机，用预览模式，播放了一张照片，孔修德凑近相机屏幕，看了一眼，气愤的骂：“妈的，这是给老子示威呢！”

“铁链不是你加的？”小刘盯着旺角咖啡馆正门的照片问。

“老子没那个习惯！”孔修德随口回了一句，赶忙说：“我的意思是说我平时不会给门上挂铁链，这个铁链肯定是债主挂上去，给我施加压力的。”

陆舟扶了扶眼镜问：“也就是说，你三点之后已经不在咖啡馆了？”

“是。”孔修德摸了摸茶杯，又把手缩了回来。

“你昨天躲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人能证明？”陆舟盯着孔修德。

孔修德脸色泛红，犹豫了一下说：“就是刚才那个齐婶家里，她和王叔那几个老人经常在她家打麻将，我就以打麻将为理由，在她家赖到了晚上十一点。”

“难怪老人家骂你，看来她已经看出身上有事了。”小刘笑笑。

陆舟问：“我们那位同事给你打电话，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你说你的回答，是照着东西念的，对吗？”

“对，嘴里全是实话，绝对没骗你们，我连赌博的事情都交代出来了，还有什么好骗你们的！”孔修德巴巴的望着陆舟，似乎希望他能说出一句肯定自己的话。

“证据呢？你要我们相信你，总要拿出点证据，让我们信服吧。”陆舟表情淡然，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证据在手机里啊，你们看，这是债主今天早上给我发的短信。”孔修德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把手机放在陆舟两人眼前。

小刘扫了一眼问：“这是什么啊？”

“债主叫我说的话啊。”孔修德低头去看手机屏幕，看到的却是：“尊敬的用户，您的手机话费不足5元，请您及时充值，以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