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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齐国林面有难色，犹豫了一下说：“他说是莫海疆从一本收到的旧书上看到的，具体是哪本书我也问过，可是他死活不肯说。”

“也就是说对于那座明代官墓，你什么也不清楚了？”小刘问，脸色阴沉了下来。

齐国林望望别的角落，再看看陆舟，最后说：“我也翻了不少资料，只查出墓主人姓赖，是一名屡试不中的秀才。”

想了想，齐国林幽幽的说：“毕竟这是一块心病，我也想弄清楚，可是能搜集到的资料实在有限。”

“看来要想知道真相只能去问问莫海疆和刘驰骋了。”陆舟眼神迷离，淡淡的说。

小刘一愣，压低声音说：“你说什么胡话呢，莫海疆已经死了三年了，笔名叫刘驰骋的红心前几天才死，难道你也忘了吗？”

“我没忘，可我也没说错。”陆舟喃喃自语，转头望着小刘说：“不说这个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问的，尽快问吧。”

“嗯。”小刘点点头，轻咳了一声说：“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自首？”

“我不是说过了，我不愿意和那些盗墓贼……”

不等齐国林继续说下去，小刘拍了拍桌子：“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来我们重案组自首，你能听明白吗？”

“原来是这件事啊。”齐国林眼珠动了动，轻声说：“有个警察让我来的，他说巡抚墓这件案子已经归你们重案组了，相关人员要想自首的话，必须得来找你们，所以，我才打听到这里……”

“怎么又是一名警察！”小刘心里犯嘀咕，下意识看向陆舟。

陆舟问：“齐国林，你是在什么地方碰到的那名警察？”

“在巡抚墓附近，好像，好像姓，姓蒋，我听其他人都叫他蒋所，是不是一名派出所的所长啊？”齐国林好奇的盯着陆舟。

陆舟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沉声问：“你今天早上去过巡抚墓？”

“是啊，发现地图丢了，我先去了苟家，离开苟家后，我虽然很害怕，但是一想到苟家一个人也没有，很可能是他们对巡抚墓下手了。”咽了一口吐沫，齐国林继续说：“巡抚墓我可盯了这么多年了，绝对不会轻易让给苟家人的，心里这么想着，我就跑到了巡抚墓，然后，就看到了很多警察，我，我……”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齐国林匆匆扫了陆舟两人一眼，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你怎么了，不打算往下说了？”小刘估摸着时间快到十二点了，下意识扫了一眼墙上表盘，果然只剩两分钟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碰到了蒋所长，他让我来你们这里自首，我就来了，事情就是这样，不信你们去问他。”齐国林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跟低声“哼哼”差不多。

小刘皱起眉，还想再给他施加点压力，这时果然传来了敲门声，与此同时，小刘的手机也跟着震动了起来。

“头儿可真守时啊！”小刘翻了翻白眼，一脸的无语。

陆舟看了齐国林一眼，郑重的说：“这是你自首之后，接受的第二次正式询问，希望你好好珍惜机会，也算是对公共资源的一种节约，否则，有可能在量刑时对你不利，你明白吗？”

齐国林稍稍有些走神，随后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时间也差不多了，那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丢下这句话，陆舟站了起来。小刘赶忙抓起剧烈震动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现在是十二点零三分，你们两个再不出来，我就砸门了啊！”电话那头是孙大勇的怒吼。小刘冲着陆舟撇了撇嘴，讪笑着说：“我们掐着点呢，我的表现在才1157，还有三分钟内，三分钟呢，我们绝对完事。”

“别给我打马虎眼，拘留室里可挂着表盘呢！你当我……”

孙大勇越说越激动，正打算改敲击为拍打，拘留室的门突然开了。

小刘挂断电话，笑嘻嘻的说：“头儿，我们这不是出来了嘛，齐国林怎么办，就关在审讯室吗？”

“少给我打岔，下次必须守时！”孙大勇瞪了他一眼，郑重的问：“我再给你们三分钟，三分钟内必须离开办公楼，能做到吗？”

“才三分钟，头儿……”小刘挠着头，向前走了几步，陆舟跟在他身后，心事重重的走了出来。

孙大勇目光炯炯，提高声音问：“你们两个能做到吗？”

陆舟和小刘几乎同时一怔，两个人习惯性的用膛音回答：“能！”

“嗯，这还差不多，去收拾吧，一会儿一起吃饭。”孙大勇满意的点点头，回答自己办公位打了个电话。

陆舟两个人不敢多耽搁，只用了不到两分钟，就小跑着出了办公楼。孙大勇叼着一根烟跟在他们身后，随手锁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头儿，齐国林和苟兴旺不管了？”小刘怯生生的问。

孙大勇扫了他一眼，生气的说：“不知道现在是下班时间吗？”

“奥。”小刘不敢再多嘴，闷着头往前走。

孙大勇忽然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别光知道走啊，咱们到底去哪里吃饭，想好了吗？”

“是您拉着我们吃饭，这个问题不应该您想吗？”小刘回了一句。

孙大勇正想发作，陆舟说：“去吃汤粉，我知道一家，你们跟我走。”

说完，他也不管小刘和孙大勇有没有听清楚，自顾自拐了一个弯。

“大中午的吃什么汤粉啊，再说头儿请客，哪有不让他破费的道理啊。”小刘小声嘀咕，跟了上去。

孙大勇回头望了一眼重案组办公楼，提高声音说：“你看到陆舟的表现了没有，这就是严重缺觉，咱们胡乱吃点，你们赶紧回去补觉！”

“知道了！”小刘故意很响亮的回答了一句。

三个人围坐在路边的一张矮桌前，陆舟忽然说：“队长，必须尽快安排人去苟家看看，齐国林说他在苟家正房里也看到了眼睛符号，这件事必须尽快核实。”

孙大勇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小刘见状马上不答应了：“队长，现在不是下班时间吗？你们怎么谈公事了？”

孙大勇摁灭烟头，瞥了他一眼：“已经谈完了，现在又是下班时间了。”“晕！”小刘彻底服了，拿起一双一次性筷子，沿着中间位置的机械压痕，掰成两支后，百无聊赖的用两支筷子相互摩擦着。

枸杞叶特有的香味在档口各处飘散，两口不锈钢圆筒煮锅里，沸腾的高汤时不时涌起三五个气泡。

老板撸了撸挽起的袖子，动作娴熟的在一字排开的几个白瓷碗里撒着调料，由此以来，镇江陈醋和小磨香油的诱人味道，立刻弥漫了开来。小刘咽了咽唾沫，孙大勇也被即将上桌的美食所吸引。

陆舟喃喃的说：“莫伯伯这么喜欢收藏，我怎么没有听思沐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