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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舟、杨旭、夏成三人同时望过去，看到老侯手里拿着一打纸。

“这是？”杨旭问，明显很好奇。

“一份论文。”老侯说，表情很凝重，不过陆舟从他的表感情里也看出了几分得意和自信。

“论文算什么证据。”夏成淡淡的说，举起相机打算继续拍照。

“哼！”老侯冷哼了一声，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把手里那打纸向前一递：“你们看看这标题。”

“什么标题？”陆舟接过那打纸，扫了一眼，看到纸上用大号粗体字写着薛定谔的猫与平行空间研究。

“夏成，死者刘蒙是学什么的？”杨旭也看到了论文的标题。

夏成想了想说：“好像是学数学的，对，海大应用数学系在读博士。”

“应用数学系在读博士，跟薛定谔的猫有什么关系？”杨旭面露疑惑，挠了挠头说：“这个薛定谔是动物学家吗？”

“埃尔温&i;薛定谔是奥地利著名的理论物理学家，量子力学的重要奠基人之一，1933年因薛定谔方程获诺贝尔物理学奖。”陆舟解释了一句，接着说：“所谓薛定谔的猫不是真的去研究一只猫，而是薛定谔在1887年提出的一个思想实验。”

“思想实验？”杨旭没弄明白。

陆舟笑笑，边翻看那份打印出的论文边说：“没你想的那么玄乎，就是阐述量子叠加原理的一场实验。”

“可是这关猫什么事啊？”杨旭还是一头雾水。

陆舟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夏成、老侯也看着自己，只好继续解释说：“那个思想实验的主角就是一只放在密闭容器的猫，薛定谔试图用这只猫的存在状态，奥，也就是这只猫在不同的实验环境下是活的，还是死的，来阐释量子叠加原理。”

“奥，原来是这样啊，哎，好像听过这个理论，是不是后来还还延伸出了平行宇宙等物理问题？”夏成恍然大悟。

陆舟点点头，有些感慨的说：“一个应用数学在读博士，竟然去研究量子力学课题，看来这个刘蒙兴趣还挺广泛的嘛。”

说完，陆舟指着论文第三页的空白处，望着老侯问：“你说的证据就是这句话吗？”

“次元世界面临危机，我看到的是一只死猫。”杨旭凑到论文跟前，抢先念出了写在空白处的那句话。这句话是用红色的墨水写下的，看起来像是洒在白纸上的血渍。

“是啊，就是这句话。”老侯说，向前走了几步，开始摘手套：“我知道几件类似的案子，死者清一色的都是研究某些冷僻学问的人，研究来研究去都琢磨不透，最后全部选择了自我了断。”

“你的意思是说刘蒙是自杀的了？”夏成问。

“这还用说，论文上那句用红色墨水写的话，就是他留下的遗言，精神世界崩塌了，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老侯说，他已经把手套塞进了口袋里，打算结束今天的检查。

“胸口中了七刀，也太惨了吧。”夏成扫了扫刘蒙胸口上的七个刀孔，摇了摇头说：“我看未必，哪有人这么自杀的。”

“也是，你们再检查看看。”老侯说完，自顾自走出了房间。

夏成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没说话。

杨旭一脸尴尬，对陆舟说：“老侯就这样，不过在痕检方面还是挺有一手的，大家接触的多了，你就知道了。”

“是，看出来了。”陆舟又看了几眼论文空白处的红字，若有所思的问：“我来时见很多学生都从公寓楼里跑了出去，也许他们目击了案发过程，或者看到了凶手，你们要不要找几个学生问问？”

“当然要问了。”杨旭说，眼中掠过一丝犹豫：“不过，这案子的影响肯定不小，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保护好现场，做一些基本的调查，等市局那边有了具体安排，再做盘问也不迟。”

“也是，辛苦了。”陆舟知道片警有片警的难处，也就没再多说什么。随后，他重新对现场做了仔细的检查。

等到孙大勇带着彭晶等人赶来时，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

“头儿，你们来了。”陆舟打了个招呼，苦笑着说：“这案子市局到底还是交给我们了，看来我们在市局那边已经挂了号了啊。”

“这还用说，我们是海湾市的重案组，像这种案子就该我们办。”孙大勇走进房间，四下打量了几眼，盯着陆舟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事回学校，正好碰到了。”陆舟解释了一句，指着杨旭说：“这是学海片区的杨旭，是他带着两名同志出的现场。”

“你好我是杨旭，这位是夏成，你们来了我们就放心了。”杨旭伸出右手，把夏成也介绍给了孙大勇。孙大勇跟两人分别握了握手问：“有什么发现吗？”

“他杀的可能性很大，只可惜现场没有找到凶器。”杨旭说。

孙大勇看了几眼地上的尸体，对彭晶说：“你先检查吧。”

彭晶意味深长的看了陆舟一眼，带着小秦开始检查尸体。

夏成盯着彭晶看了半天，忽然激动的问：“您是彭法医？”

彭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小秦说：“你认对人了。”

“天呐，我竟然，竟然……”夏成激动的说不话来。

陆舟说：“头儿，案发时有好多学生在同一栋楼里，我们要不要找几个学生问问？”

“当然要问了，可是现在这时间，学生八成都睡了吧。”孙大勇说。

这时候，小刘、小郭和小韩走进了房间。

“怎么样，其它房间都看了？”孙大勇问。

三个人同时摇摇头，小刘说：“所有的宿舍我们都检查过了，应该没什么异常的，不过……”小刘看了孙大勇一眼，欲言又止。

“说，有什么不好说的。”孙大勇白了他一眼。

小刘说：“学校警务室的人说学生们反应，凶手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叫什么秋水痕，是个二次元红人。”

“什么二次元红人，这些学生该不会是被吓到了吧。”孙大勇一脸无语，沉吟了片刻说：“这样吧，明天我们多见几个学生，让他们把凶手的样子描述出来，我就不信还拼凑不出那家伙的相貌。”

“希望吧。”小刘说，看样子他也相信学生们说的。

杨旭看了夏成一眼，又望了望孙大勇说：“孙队，我有个提议，您听听，看合不合适？”

“有什么合不合适的，有提议尽管提。”孙大勇眼中满是鼓励。

杨旭说：“其实我们可以把学生们描述的内容画下来，给凶手来个画像，这样抓起人来也方便点，不是吗？”

“嗯，杨旭兄弟你的提议是不错，可是，我们上哪儿找画像师啊。”孙大勇扫了扫夏成，他已经大致明白了杨旭的意图，却故意这么说。

杨旭笑着说：“巧了，我们夏成除了会拍照，在画像方面也有些经验，您要是不嫌弃，我可以把他暂时借调给您用几天。”